老周推了推眼镜,平复了一下呼吸道:“你这玉轴只是比较常见的青玉,只不过非常的完整,一点裂痕都没有,所以倒也是值点钱,但和你那张方木桌子比,还是差了点火候。”
“哎,那没事那没事,值点钱就行。”
马加前手下搞着小动作,肚子鼓鼓的靠在沙发上回问道:“对了,那画本身怎么样啊,是不是也值点?”
“我看看...”
老周拽出了画,打开了一看,老周又吃了一惊。
这只是一幅极其普通水墨山水画,有些类似于那些诗人弄的山水画一样,左边是诗和落款,右边是画。
右边画的是一条通向高山的小路,小路的起点是一条河流,河流旁是一个院落。
这种院落有些类似梨园的那种设置,明明只是山水画,但细节勾勒的栩栩如生,好像就连墙上有几块砖,人都看得清一样。
只是...
缺了很多东西。
本来应该有诗存在的地方,只剩下了一个诗名和作者,就好像那诗句,被扣下去了一样。
那院落最核心的中间,被桃林包围的地方,异常突出的空白了一块,就好像少了一个凉亭和一颗桃树。
而那仅剩的诗名叫长楼月,作者叫花折扇。
奇怪的是,画的右边还有红色的盖章和“马量天作”四个大字的落款。
就好像,这幅山水画和诗作的作者,是两个人一样。
“这副画,简直是我前所未闻的古董,保存的如此完好,一点腐烂的痕迹都没用。”
老周只是大致的扫了几眼,就陷入了自我怀疑中。
从自己这十几年的鉴宝经验来看,就是真的无疑。
但是,以自己对这个画印和笔法的研究,这根本就是唐朝的东西和风格,是非常稀少的通货。
问题来了。
哪怕是赝品,这幅画也保存的太完好了,简直就像刚画完了一天的画,那墨迹一点淡去的苗头都没有,还栩栩如生的存在着。
这简直是在挑战自己的常识和知识,让老周怀疑是不是自己的专业素养出了问题。
“怎么样啊,老周?”
何友看老周一脸呆滞的状态,有些看不下去的提醒了一句。
“友哥,马总,我和你们实话实说吧。”
老周犹豫了一下道:“这画轴倒是无所谓,但这幅画本身,是一个非常大的驳品。”
“这画绝对是真的无疑,我从各种方面来看,都挑不出来任何的毛病,唐朝的东西,价值连城。”
老周神色纠结的继续说道:“但这也太新了点,我入行十几年来,头一次见到这种自相矛盾的画品。”
“是不是,有高手按照原本,弄了一个赝品出来?”
何友试探性的问道。
“不,不可能,至少以我认识的圈子来说,绝对不可能。”
老周摇了摇头,皱眉道:“我就不给你们讲揭层和复刻了,但至少在我的认知里,没人能弄出这种近乎完美的赝品。”
“那得了,一个没有定论的东西,我们以后可以慢慢再说。”
何友说罢,他怀里的女人从地上拎起了一个大箱子,放在了桌面上。
“这幅画虽然说不太明白,价格未定,但毕竟是老哥我坐庄,这样吧,我吃亏一点,给你按那只毛笔的价来。”
何友点了一根雪茄刁在嘴里,笑到:“马总,你看这怎么样?”
“没问题,当然没问题。”
马加前一把拽过了那箱子,脸笑开花似的回道:“多谢友哥,多谢友哥,多谢友哥了。”
说罢,马加前还是没有要走的意思,在沙发上点着那箱钱,眼睛不时的瞟着身旁的那个女人。
“呵呵,我看马总的脸色不太好,应该是今天来的太早了,都怪我,定时间定在上午,让马总都没睡好觉。”
何友吐了一口眼圈,看着马加前的状态,脸上露出了笑容。
随后,何友对马加前身旁的那女人说道:“去吧,帮马总拎一下东西,送他去贵宾房休息一下。”
就这样,马加前心满意足的和那个女人离开了。
何友看着马加前和那女人出去后,摇了摇头。
金钱,地位,女人。
男人无非就喜欢这几样东西,世人无非想要追逐于这些东西。
俗,真俗。
“老周啊,说实话吧,这东西,你给的估价是多少。”
何友看向了老周那边的沙发上,才发现,什么都没有。
“他俩人呢?”
何友没有看见老周和那个女人,皱起了眉头,问了问自己身旁的女人。
“我...我刚才没注意。”
这女人也摇了摇头。
“奇了怪了,这老小子又去玩女人了,这么着急?”
何友有些奇怪。
不过,倒也不着急。
所以,何友和这女人起身,离开了这房间。
在何友的命令下,他的手下收起了这幅画,准备等老周完事了,再好好讨论一下。
但没人注意到,这幅平平无奇的山水画中,多出了一男一女两个身影,正在朝山的那头走着。
过了几个小时后。
那储存着山水画的房间门下方,缓缓的蠕动出了一张薄薄的纸张。
而后,是第二张。
这两张纸是两幅同那个山水画一摸一样的山水画,只不过,没有了玉轴。
这两幅画诡异的飘动着,下方有着一双灰土组成的脚印,就像是有一个看不见的人正在提着画,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