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白的月光下,一条被老旧建筑物包围的街道上,有着这样一幅景象。
一辆黑色的路虎静静的停在道路中央,里面有人正在昏睡,有人正处在激烈的心里斗争中。
在车后,站着一个穿着警服的卷发男人和子衬衫的干瘦男人。
在二人的不远处,有一只维持着奔跑姿势的厉鬼,一动不动的站在街道上,脸朝着前方。
那鬼的一只腿陷入了黄红色的尸油中,下半身被无数苍白的人手抓着,似乎被牢牢的控制住了。
“呼—”
阿猫长出了一口气,对包卫年笑道:“这鬼东西到底还得是服服帖帖的,屈服于大爷们的淫威之下,看来咱俩还是很给力的呀,哈哈...呕~”
阿猫话说完后,才刚笑完了一半,就猛的吐了。
拿混杂着鲜血和黄色纸片的呕吐物从阿猫的口中吐出,散发着一种腐烂的味道,像是那种刚熬成的臭油味。
伴随着这样的呕吐,阿猫的左手急速的干瘪了起来,越来越细,最后变成了纤细的柴火棍一样细的枯爪,恐怖异常。
阿猫的左手,似乎变得和他身后的那只鬼手,一摸一样了。
“娘希匹的...身体又恶化了呀,哈哈哈...”
阿猫吐完后若无其事的擦了擦嘴角,脸上还是带着那怪异的笑容。
“你这鬼到底是什么玩意啊,你怎么还吐上了?”
包卫年嫌弃的扇了扇鼻子,下意识的退后了几步,想离阿猫那带着一股臭味的呕吐物远点。
“这东西嘛,说是被称之为灯油鬼...”
阿猫嘴上回着话,右手摸了摸左边肩膀处那干瘪的皮肤,脸上带着笑回道:“其实就是一滩烂尸油而已,不停的在吸食着我身上的油脂,所以本猫爷才瘦成这样,哈哈,体脂率贼底,羡慕不?”
包卫年回了一声“羡慕死了,猫弟牛皮”,原来如此的点了点头。
怪不得一股臭油味,原来就是个表现形式是油的鬼啊。
“你呢,身上的鬼也很给力啊,没什么代价吗?”
阿猫打量了卫年后,业有些奇怪的说道:“我看你这面相还挺不错的啊,一点厉鬼反噬的表现都没有。”
“暂时没有,之后就有了,不要急。”
包卫年亮了亮自己紫黑色的手臂,脸上带着笑。
就在二人谈笑间。
车内。
原本抓着自己头发,抱头自言自语的赵乾玄似乎过了那个脑内混沌的劲,渐渐的冷静了下来。
“呼...呼...”
赵乾玄带着平稳的呼吸,脸上已经没有了之前那种纠结无比的表情。
脑袋放空了一会后,那种压力山大的感觉少了很多,混沌的大脑正在变得清明。
“他们控制住那个鬼了么?”
赵乾玄意识到了自己还活着,车停了的状况,打开了车门,下了车。
包卫年和阿猫。
那两个男人就那样站在鬼的面前,有说有笑的聊着,似乎一点没有人之将死的表象和慌张。
那只保持着奔跑姿势的鬼就那样的停在他们的面前,看起来一点危害也没用,只像是一个单纯的死物,不像是一只夺人性命的恐怖厉鬼。
但赵乾玄知道,这只是暂时的。
“呕~”
阿猫又开始呕吐了,吐出那些混杂着黄色纸片和鲜血的不明混合物,看起来非常的痛苦。
吐完后,他原本干瘦的身体,肉眼可见的,又瘦了一圈。
此刻,阿猫那原本还算有着二两肉的脸,彻底变成了尖嘴猴腮的样子,双颊突出,像是一个营养不良的病人。
“他们这样是坚持不了多久的,鬼舞者的身体内寄宿着厉鬼,鬼在帮忙的同时,也在收取属于自己的报酬,侵蚀着人的生命。”
赵乾玄想到了包卫年的那句话,没再继续看下去,下了车。
包卫年说得对,他们正在用生命给自己争取着时间,自己不能再这样毫无作为的沉沦下去了。
“我,不会让你们输给鬼的。”
赵乾玄靠在车上,望着天空中那微微亮的圆月,在心里对他们说着,也对自己说着。
此刻,他的脑内一片清明。
因为两个强大鬼舞者的干预,鬼停下了不死不休的脚步,这场人和鬼的比赛,算是暂停了。
所以,得幸于此,赵乾玄也算是从那种紧张的竞赛氛围中脱离了出来。
虽然还有着那种沉担担的责任感,但赵乾玄现在所处的氛围,比之前要好的多。
“从现在开始,从现在开始复盘,一直追溯到最初,去思考所有我可能遗落的细节。”
赵乾玄目光悠长的看着月亮,脑内开始如同倒放一样,回想起了他所经历的一切。
自己在车上,提出了最后一个作弊的方法,提出了看似最为可行的方法......
再往前推,再往前想。
倒退,复盘。
与此同时,就在赵乾玄下定决心开始思考的时候。
车前。
“怎么样,还坚持的住吗?”
包卫年看着阿猫又瘦了一圈,对他问了一句,表达了一下关心。
“还想,能挺的住。”
阿猫呼了一口气,满不在乎的笑道:“哎呀,又能品尝到那美妙的死亡了呢~”
“傻子。”
包卫年心里骂了阿猫一声神经病,不过没有说出来。
达到现在的局面,阿猫功不可没。
就算他是神经病,也是个有突出贡献的神经病。
嗯,予以尊重。
“说起来,这个鬼好像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