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柳温没能有更多的猜测,那个人很快就露面了。
从马车里出来的姑娘半弯着腰,朝着方才出来的那个黑衣姑娘伸出手。
隔着黑衣姑娘,柳温能看到那人盈盈一握的细腰若隐若现。
这可真是个尤物。
要是男人看到了一定会为之疯狂。
逆着光,柳温没有第一时间看清楚那个人的脸,但是她知道,自己这次不能再等了。
她也不管自己的腿麻有没有缓解好,大步流星地朝着马车走了过去。
先前来了那么多人,也没见柳温出去接哪个。
等她走到近前,才发现命运和自己开了多大的玩笑。
“怎么是你?”柳温脸色一变。
一脸难以置信地问道。
赵飞喻转头笑的一脸温和,“柳小姐,我们之间见过。”
这不是一句客套话,是肯定句。
废话,当然见过。
赵婉莹及笄礼的时候她还去来着,只不过那会儿柳姨娘费尽心思想让她给当赞者,她心里讨厌,又怎么可能同意。
而且,柳温性子也不温和,不然怎么会和那个柳夫人打的鸡飞狗跳。
总之最后无论谁说什么柳温都没有同意就是了。
虽然没同意,但她还是带了柳大人的礼物去侯府来着。
没别的意思,就是想看看柳姨娘在自己没有同意的情况下会找什么人。
不出所料,给赵婉莹当赞者的是一个陌生面孔。
也是那个时候,柳温不解。
有现成的赞者在那为什么非得找别人?后来柳温才明白,赵婉莹就是怕赵飞喻抢了她的风头。
庶女在嫡女面前永远都矮一截。
更何况,赵飞喻什么都不做,光是坐在那里周身的气质就不知道比赵婉莹高出多少倍。
没有其他兄弟姐妹的柳温不理解这种心情。
直到现在真正看到了赵飞喻。
这是她们第一次很正式的见面。
上一次还是那个及笄礼。
她在侯府园子里闲逛的时候看到了折花枝的赵飞喻。
隔着很远,柳温看了一眼,就觉得这人很仙。
举手投足都透着优雅,是那种与世无争的优雅。
柳温还想呢,她不会因为柳姨娘没有让她当赞者而心怀芥蒂吗?
这点疑惑都在看到赵飞喻脸上恬静的笑容时得到了回答。
真的去参加了才是对她本身的一种玷污吧?
“赵小姐。”柳温表情很正式。
“柳小姐。”赵飞喻看起来就自然得多,不用她说话,黑衣姑娘就将一个托盘递给了柳温的侍女。
东西有点沉,侍女差点没接稳。
这么点小动静柳温自然没听到,她一直盯着赵飞喻看。
她变了,又好像没变。
还是和五年前一样,遗世独立,不沾染纤尘。
变了的是她眼中没了无欲无求,多了志在必得。
五年前发生的事她也知道,还知道这里面少不了柳姨娘这母女两个的手笔。
现在看到赵飞喻,基本上可以确定她们是在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我来晚了吧。”赵飞喻有酒窝,微微一笑的时候看起来很安静,给人一种很好相处的错觉。
柳温隐隐觉得,赵飞喻一定不会是现在表现出来的这么温和。
就像是一头狼在努力将自己伪装成一只羊。
无论她外表掩饰的多像,刻在血液里的东西都不会改变。
“没有,来的刚好。”柳温从善如流地笑了一下,朝着赵飞喻伸出手。
站在柳温后面的侍女看到她这样的动作时,都惊呆了。
什么啊,刚才小姐可不是这么说的。不是说对方是什么野丫头,不值得她自己站在这里等着吗?
怎么这会儿却言行不一了呢?
赵飞喻知道柳温什么意思。
没有拒绝,同样伸出手,和她握在一起,姿势亲密的像是亲姐妹一样。
对于面前这个姑娘,所剩不多的印象都是从原主的记忆里翻出来的。
不好相处,高冷,有手段。
这都是原主听来的传闻。
其实她真正和柳温的见面,也不过是在侯府花园里的惊鸿一瞥。
现在真正看到了这个人,赵飞喻越发肯定,她和自己是一路人。
“走吧。”柳温笑着,和赵飞喻不经意地问道,“还没问赵小姐,怎么坐祁王的马车来的?”
“这个啊。”赵飞喻神秘一笑,“天机不可泄露。”
不是她不想回答,是不知道怎么回答。
怎么说她都不应该坐着晏若祁的马车来,可她就是坐了。
要是非要一个说法,赵飞喻可能会回答“祁王府马车都这样”吧。
柳温没有多问,甚至还将“你就是赵婉莹口中的那个朋友”的话咽了下去。
直觉告诉她,不用问,会有一出好戏等着她来看。
“柳小姐来了!”
“人都来齐了吗?”
“没有吧,我刚听说还差一位呢。”
“什么人啊,架子这么大,居然最后一个过来?”
“能让柳小姐等到现在的一定是贵客吧。”
这话一出,四下无声。
是啊,柳温什么身份,能让她等到现在的,说不是贵客,谁信啊?
赵婉莹就在后面,将这些贵女的议论声都听了去,心里还在美滋滋地想。
可不就是贵客吗,晏若祁的表妹。
不过就是再贵,也和你们没关系,那可是她出面带来的人。
“来了来了。”
“快看看贵客长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