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因为这不是他们自己的主场,等卫国使节团知道了赵国太子锒铛入狱的消息时,已经过去一天了。
卫伶彼时没有被软禁,却也不得踏出赵国礼部安排的府邸半步。
他一身黑色衣衫,也不影响他在外人看来还像是谦谦君子。
只不过这君子身上似乎染了点邪性,让人摸不透,还得敬而远之。
“太子,咱们眼下要做的,就是跟刘吏撇清关系。他显然已经是弃子,至于合作伙伴,可以另外找。五皇子和晏若祁,都是不错的选择。”
卫国使节团的负责人,算盘打得响。
卫伶这会儿都快烦死了,满心都是对刘吏这个废物的嗤之以鼻,听这老头的算计,更加烦躁。
他也不说话,坐在那里想着自己的事。
卫国使节团那老头,也姓卫,卫大夫就是卫伶家的亲戚,不然也不能付出这么多,还亲自来接人。
看卫伶耍小脾气,也没当回事,卫大夫笑了笑,又问一遍,“太子?你在想什么?”
“哎呀,能不能让我安静安静。”卫伶不是不识好歹的人,起码没有对卫大夫大呼小叫,只是语气里带着不满。
“安静?安静有什么用啊。”卫大夫不理他这些小孩子脾气,“要是不早做打算,吃亏的可是我们。现在寄人篱下,能不能回去都成问题。”
这些卫伶自然知道,不然之前他是怎么带着这么大个联络网在盛京扎根的。
“晏若祁和那个赵飞喻关系匪浅,他知道了这次刘吏是为了不让赵飞喻泄密才去灭口,怕是会迁怒我,又怎么可能跟我合作。”
卫伶抬手搓了搓脸,努力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没有那么僵硬。
“至于五皇子,这人我之前也调查过,但是太过于神秘。几乎没什么人知道他,那几个幕僚也守口如瓶,从来不会在公共场合谈起五皇子。”
卫伶顿了一下,接着道,“但是,我听说晏若祁可能是最了解他的人。”
说别的卫大夫可能还会觉得有道理,说起这个,他也不服气。
“怎么可能呢?不是说他们两个水火不容吗?那天在御书房,据说五皇子一直在帮太子说话。”
卫伶嗤笑一声,“五皇子要是真的在帮刘吏说话,刘吏又怎么可能去地牢?”
这倒是把卫大夫给问住了。
卫大夫嗫嚅着,“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倒是自己说说,应该怎么办啊?”
卫伶翻了个白眼,在心里小声道,凉拌。
“静观其变。这次势力平衡被打破,肯定要有新的势力出来制衡。等那一个出来后再做打算也不迟。”
“可是我们顶多还能在这里待一个月,到时候新的势力还没出来怎么办?”
卫大夫不放心道。
“你太低估他们皇上对龙椅的执着了。之前皇上一再护着太子,也是想着有个靶子吸引注意力。现在靶子没了,保不准谁的眼睛就会盯着龙椅。”
“皇上肯定会慌张,用不着别人催,他自己就会扶植一个势力出来。”
看他三言两语把盛京风云变换说的这样清楚,卫大夫也确定他之前在这的确做事,而不是像朝中老头子说的那样花天酒地。
“既然如此,那就等着吧。”卫大夫也不是沉不住气,他松了口后,又道,“那你自己呆着吧。我还有事。”
“你有什么事?”卫伶一个人都快闷死了,而这卫大夫天天往外跑,真是把他羡慕坏了。
“太子下去了,和我们接的人换成了五皇子,我去探探口风。皇上很担心你,我们应该尽快回去。”
“嗤。”卫伶毫不掩饰,“他还能担心我?担心我就不会让我来这么远的地方。”
没错,卫伶当初来盛京当探子头领,一方面是他自己的意思,一方面也是皇上的意思。
皇上想让卫伶出去历练,便也没心疼孩子,直接就派出这么远。
这回卫大夫没劝,只是摇头笑了笑,就出去了。
三天一晃就过去了,赵飞喻醒过来的时候,晏若祁就在跟前。
由于睡得时间太长,刚睁开眼睛时,赵飞喻精神还有点恍惚。
看她不说话,目光还有点茫然,可给晏若祁吓坏了,还以为赵飞喻失忆了。
“不记得我了吗?”晏若祁伸出手,在赵飞喻眼前晃了两下,问道。
“幼稚。”赵飞喻说完,自己先笑了起来。
“怎么样?好点了没?”晏若祁松了口气,问道。
赵飞喻微微点头,而后问,“我这是在哪呀?南浔山庄吗?”
“嗯。”晏若祁伸手给她掖了掖被子,“放心吧,不会有人伤害你了。”
???
为什么她在晏若祁这句话里听出了温柔?是错觉吗?
“那天……”赵飞喻其实后来都记不清怎么回事了。不过也是,都晕过去了,怎么可能知道后续呢。
晏若祁解释,“我到的时候,你刚好晕倒。”
那还挺巧的……
“那群人呢?怎么样了?是谁派来的有没有查清楚?”赵飞喻抓着晏若祁的袖子,看起来很迫切地问。
“都死了。”晏若祁眸光微冷,这群伤害过赵飞喻的人,一个都不配活。
赵飞喻瞳孔缩了一下,有些难以置信地问,“都死了?”
晏若祁点头,“怎么?心疼了?”
这死直男下回能不能说话别这么气人?
赵飞喻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语气还是温柔的。谁让自己被救了,对救命恩人没办法硬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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