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句话怎么说来着?王八念经,不听不听。
反正管他们怎么骂,这钱,休想从她身上扣出去。
夏妍被她这句话说着,整张脸都快胀红了,“二丫头,你你,不要脸!亏得我们苏家亲亲苦苦把你养这么大,这笔账都还没跟你算呢。”
夏妍说着,干脆双手叉上了腰,“你自己想想,虽然我不是你亲娘,但苏家好歹养了你十多年,你哪样吃的穿的不是苏家紧出来的,还有你,苏安。要不是你爹从外头把你捡回来,你早就不知道饿死多少回了。苏家把你养这么大,养育之恩说撇开就撇开,真不如当初就让你冻死在外面!”
“哟,这是要开始算账去了是吧?”苏沁掰了掰自己的手指头,嗐,她一个做生意的,他们也好意思在自己面前算账。“行,夏姨娘要算账,那就把一切好好算清楚就好了。”
她说着,干脆抬起了手,十分有眼力劲的伙计给她搬了一把椅子过来,她坐到了上头,腿一悄然,便是手在腿上点了点,“没错,我和小安是在苏家住了十多年,吃了苏家也睡了苏家的。不过咱说句实话,这你续弦之前,家里所有的生计都是靠我亲娘一手挣得,照理说花也是花了她的,我要还呢,那得多给我娘烧点纸。至于你续弦之后,大多也是我三姊妹和小安赚来,虽然你们俩也是字画换得一些,不过那点怕都不够你们自己用的吧。”
她虽然灵魂换了,但好歹记忆全都留了下来,她倒是不太想去回忆,可他们既然要算,那就来算得明明白白。
“苏平,你,一个月也不知道赚不赚得到半两,但我记得,夏妍打从进我们家起,那首饰新衣就没停过,有一个月光是手环耳环就花了一两。苏平,你以为这钱是从哪儿来的?”
“这?”
“想起来了?怎么,要不要继续往下算算?让你也自己清清楚楚,这些年到底是谁欠了谁?也不说我了,光是小安,他在码头打工一天也有个六七文,尚且都没有家里的活累。算你们养育之恩打个半折,苏平,你们现在恐怕也还不够吧?”
“你!”
苏沁巴巴地说了一堆,苏平和夏妍一时之间都没接上话来。
自个家二丫头的性格一下子变这么多,他们完全没有反应的时间。
“没听懂?”苏沁眉头一挑,“那再说明白点,还是那句话,我还有小安,不欠你们苏家一分一毫,所以想从我们这拿到钱,门都没有!”
事实上,果然更粗俗人还是适合直接利落的粗俗话。
显然之前那些话并没有丝毫勾起他们的羞耻心,只听到要不到钱那几个字,两个人脸色立马变了,苏平手抖了一下,看了一眼夏妍的眼色,才壮着胆子在桌子上一拍,“苏沁!你到底说的什么胡话!”
“我话说的很清楚。”
“你是真不当自己是苏家女儿了是吧?”
“是,反正也被你们当女儿养过。”
“所以钱……”
“分文不给!”
“你!”
“少跟她废话!”夏妍终于忍不住了,瞧自家当家的这样,也不像能靠几句话要的钱了,还不如自己来,“苏沁,我再问你最后一句,你到底给不给,我们要的也不多,看你这店子应该值不少钱,十两,我们只要十两。要是十两你都不给,就休怪我们不客气了!”
十两对于苏沁来说,确实是不多,她一天赚的都不止这些。
可是,要把钱给这种人,一文钱给出去她都嫌脏得慌。
“那我也说最后一句,没、有!”
“好……好啊,这可是你说的。”夏妍终于没有了耐心,“我今儿个要不到钱,你们也别想好过,到时候大不了鱼死网破好了!”
她说着,拉着苏平就出了门。
终于送走了两个奇葩,苏沁大松了一口气,一旁的武潇潇打了个响指,模样真是越学苏沁越像,“苏姐姐,你太厉害了。”
“对付这种人就比他们更不要脸就好了。”
可是苏安却没有那么的轻松,看着他们出了门,才伸了脑袋出来,“可是姐姐,我总觉得事情怕是没有那么简单。”
“嗯?”
“爹……嗯……我是说他们,不会这么轻易罢休的,而且,要是真赖起来,绝对不止这样。”
“是吗?”苏沁想来还是低估了他们,原本想着,最多了不过报官,打官司麻烦是麻烦了点,但她又不怕拖着,反正要钱的不是她,何况她也不觉得自己不占理。
只是,苏沁还是没想到,夏妍口中的鱼死网破,居然真是那么不要脸的法子,不要脸的简直要突破苏沁三观。
两个那么大人了,加起来岁数都要破三位数,怎么着也是该要点脸的时候,偏的一出了玲珑奇坊的门,便是拍了拍身上的土,干干脆脆地往地上一坐,手往地上拍了拍,声音大得方圆几里全都差不多能听得着。
“大家快来看啊,玲珑奇坊当家的,苏沁!是个嫌贫爱富、忘恩负义养不熟的白眼狼!我们苏家!辛辛苦苦把她养大,她却抛爹弃娘,不肯付一点养育之恩。她在外面穿金戴银,当老板娘,可自己的亲爹亲娘却是寒衣披身,弟弟快要饿死在家,你说这种人,居然还配叫做人嘛!还配称的起一个为民为人的店?苍天真是瞎了眼啊!”
“是啊,大家快来看看啊,快来看看这家当家的嘴脸!看看这枉为人的东西!”
苏平和夏妍那几句话喊着,本身就热热闹闹的街上,一下就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