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也简单,我就想知道,我和我丈夫的缘分是否尽了,还该不该继续,我、只是要一个答案,苏大师,你行预测之事,这个对于你来说应该不难吧?”
“不如,先坐下来说吧。”苏沁率先坐到了椅子上,朝着乌夫人抬了抬手,顺道把泡给她的茶推了过去。
你看,她就说这世界上还是有很多像陆子奇一样,对易经八卦抱有误解的人。乌夫人尚且能说到这六爻八卦是行预测之术,但也同样爱把这世界因果全都归结于卦象之上,却不知道就像卦中解卦都有变卦动卦一样,命、永远都是活的。
这世界百态若真是一个卦象就能全部概括,大抵人生下来卜上一卦,好的留下不好扼杀便是。
苏沁哪怕自己握着三枚乾隆通宝,却也深深觉得,比起命中注定,她更相信,命由自己不由天。
“乌夫人,抱歉,这卦我起不了。”
“为什么?”乌夫人还没来得及坐下,情绪就已经先激动起来,“苏大师,我说了钱的事不是问题,你到底还有什么好顾虑的?还是说,是你没这个本事。”
激将法?抱歉,对她没用。
“钱我当然想赚,但漂亮话我不会说,这种事乌夫人自己就应该有答案,何必只是来我这儿求个心安呢。”
“我……没懂你的意思。”乌夫人眼里的傲气忽得消失了些许,似乎还透露些慌张。
苏沁果然没感觉错,从一开始进来,包括对小安,乌夫人都摆足了架势,但说到底,有些东西还是藏不住。
她的性格要是和她眼底的孤傲,还有她的家世背景一般硬气,便也不会问起这么一个问题了。
苏沁没有直接明说,只是问道,“乌夫人,不是南县本地人吧?”
“你怎么知道?”乌夫人有些惊讶,终于舍得先坐了下来,“算出来的?”
“我可都没起卦呢。”苏沁眼睛一眨,“乌夫人的打扮气质都不像是出自普通人家,但南县内稍微显赫些的人家里又没有乌这个姓氏。”
不才,她的玲珑奇坊在南县称得上是网红店,经历了开业拍卖之后,更是在最初的时间内成为南县显赫人家攀比的工具,几乎都争先恐后在这儿办了会员卡成为主顾。
所以在短时间内,苏沁就几乎快认识遍了南县的有钱人,之前在马场和诗会上碰到的她都能各个叫出名字了。自然,也大概知道南县里没有姓乌的显赫人家,而乌夫人想来诚心算卦,大抵也不会用假名。
师父说过,有时候算卦,也还是要加上仔细观察和大胆猜测,这事用在哪上都错不了。
她只是没想到,才一句话就让乌夫人看到了她的能力,更加把这件事放到了她的身上。
“苏大师说得不错,我确实不是南县人。”她脖子微微伸了伸,“我姓乌,单名一个凝,是锦城人。我家世代为商,家世确是不错,十四年前嫁到南县来。”
乌凝,能把名字全盘说出来,想来这卦,她还真是想让苏沁算定了。
“不过苏大师,你还是没告诉我,为何会说那话?”
“乌夫人故作刁难,可实际上怕也不是硬性子人,否则要舍要离,乌夫人若是真下了决心,以乌夫人的家世,恐怕也就是一纸和离书的事,后半生自然是不用愁的,何必多此一举到我这来求个卦。想来,乌夫人对自家夫君还是存着感情。只不过既是有了这个打算,自是这夫妻之间多少出了问题。乌夫人这个年纪,无外乎感情生了变故,或是财政出了争执,可是?”
“一点都没错。”虽然被猜准了心事,但乌夫人的惊讶太多,已经来不及去遮掩自己被戳穿的羞愧。“可是苏大师,既然你都猜准了,为何不算?”
“算了又有什么用。”苏沁不急不缓地抿了一口茶,“算了有缘,乌夫人心中为难也要忍辱负重睁只眼闭只眼度了这一生,还是算了缘难断却也不管不顾狠心散家离去?乌夫人,清官都难断家务事,这日子要怎么过法,可也不是一个卦象便能说清楚的。该舍还是该留,乌夫人应该自己考虑清楚,自有打算,而不是靠这命里虚无。”
不是苏沁有钱不想赚,而是她实在不屑赚这糊涂钱。别人的事情,要怎么活着,她不想做决定。
显然,这话怕是说到了乌凝心里去,她眼底的光散了散,似乎有些走神,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何处。许久地沉默之后,才回过些许神,自顾自地摇了摇头笑了一声,“真是有趣,我还是头一回遇到像苏大师这般的命师,不得不说,确实有你的厉害之处。”
乌凝瞬间对苏沁欣赏不已。
“乌夫人既是理解,那这卦……”
“不算也罢。”乌凝摇了摇头,但也并没有走的意思,而是从腰间拿出了自己的荷包放到了桌子上,满当当沉甸甸得很,“卦是不算了,不过苏大师,若不然,我们做点别的生意?”
乌凝到底是生意世家出来的,一下就看透了苏沁贪财的本质,直接先把诱惑摆到台面上来。
“怎么说?”
“我也不怕苏大师笑话,我的婚姻的确出了问题,但我不想和离,可是要如何挽救这段姻缘,我束手无策。苏大师若是能帮到我,钱我照付,价钱苏大师随意开,这三十两,就当是定金。你放心,即便不成,定金也不收回,我还自有谢礼。”
嗐,定金就是三十两,乌夫人这出手确实不一样。
有钱不赚王八蛋,白送上门稳赚不赔的生意,苏沁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