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不像凑巧 。”苏沁眉头皱得更深了,以凶手的胆量和残忍度,为了不暴露自己,杀点其他的人对他而言,不过也就是多添一条人命罢了,“你就是因为这才不报官的?”
“不瞒苏大师,确实因此有些犹豫。”彩蝶现在想起来也觉得会后怕,“但,若只有小乞丐一条命或许还不至于此,可是,我私下派人去打听了一下又发现,就是那两天,南县郊外一条河上,溺死了个船夫。”
“那船夫,是不是就是那天帮凶手把船混淆成花船的那个?”
说实话,这问题问出来相当于白费,彩蝶能这么提起,答案自然也显而易见。
“虽是不能完全肯定,毕竟我也没见过船夫模样。可是河面上被遗弃的那条船,确实和我们的花船模样十分接近。而且,一个小乞丐醉酒摔死也就罢了,一个如此熟悉水性常年在水上撑船的船夫却也会一时失手醉酒溺死。这种事情,想想都不会那么简单吧。”
一番话,在场的几个人都有些沉默。这连环案的凶手杀死三个少女已经是罪大恶极,但如今看来,他为了自己所谋划的事情,竟然在暗中还可能杀害了其他人。
这、才不只不过是绑走夏梦一个案子里的,若是再算上之前的两案,谁也不知道是否还有人再牵扯其中。
“真有够凶残的。”武潇潇倒吸了口凉气,总算从震惊中回过些神来,“他已经够下十八层地狱了!”
“可不是。”彩蝶叹了一口气,“只是小乞丐和那个船夫都被伪装成了意外离世,两人又孤苦伶仃没有家人,即便死了也没有人多加注意,谁会想到是和连环杀人的凶手有关呢。只是为了绑走夏梦就能下此杀手,所以犹豫再三,我才没有报官。”
到底夏梦就是坊里一个花娘,那人凶残至这种地步,彩蝶自然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若是自己也牵扯其中,难免风月坊会成为他下一个毒手。
“那时候,我想着或许是夏梦之前结怨的仇家,否则也不会精心设计特地为她而来,这种人凶穷极恶,我一个小小的风月坊,惹不起自然得避着。何必为了一个花娘,搭上整个坊,甚至有可能是我自己的性命呢。”苏沁还是很能理解彩蝶这种心态,毕竟人都有利己心。有时候就连她自己也是一样,能少惹的麻烦,当然不必去沾上一身骚。
“后来,我仔细想过之后,就让坊里小厮暗中去找个算命的师父来,想着看看能不能算出夏梦生死安危,若是活着或许报官未尝不可,可若是死了,人都救不回来的事,又何必多给风月坊找麻烦。只是没想到,那小厮找来的、就是苏大师你。”
彩蝶无奈地笑了一声,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些许后悔,“陆少爷,事情就是这样,我真的没有丝毫隐瞒。那什么连环杀人的事儿,也确实和我没有任何关系。你也知道,我蝶妈胆子再大,那也不敢杀人啊。”
“都死了两个人了,事情如此严重,你还真忍得下去。”陆子奇袖子一甩,语气重了几分,彩蝶又忙不迭地求了好几声情。?
苏沁瞧着这模样,连怀疑杀人的事都说出来了,应该是不会再隐瞒什么。虽然依旧不知道凶手是谁,可这件事情,总归是清晰明了了许多。
"苏姐姐,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自然是从这两个人身上查起。”陆子奇嘴角一斜,从对彩蝶的审讯里回过神来,立马就变了一张脸,不再显得那么令人怖惧,彩蝶也终于是能大喘上了一口气。
“可是、他们两不是死了吗?”武潇潇有些不懂,“就算找到尸体重新查过,顶多也就是能证明他们两的死不是意外,给这杀千刀的多添两条罪名罢了,又能对找到凶手和陈妮有什么帮助呢?”
“试试不就知道了。纸包不住火,事过、也一定会留痕。”陆子奇看了苏沁一眼,就知道他也同样说中了小狐狸的心思。
之前潇潇和陈妮被绑走都是他一人用药迷晕所致,大抵也是因为她们都是独自一人在外面好下手。而夏梦身在风月坊中,有彩蝶还有风月坊那么多小厮盯着,要带走她不容易,自然也费了这人不少功夫。事情知道的人多了,秘密泄露的机会,也就跟着多了。
陆子奇说着,手指在桌上一滑,“说吧,小乞丐和船夫,都住在哪儿?”
彩蝶不是糊涂人,事情发生在眼前,当然会调查。
小乞丐是个孤儿,从小就在县城周遭流窜晃悠,在县城里住在乞丐窝,县城外便是常住破庙,这次出事的地方,也是在破庙附近。而船夫差不多,无父母无婚配,孤身一人,在县城外十里远的河面上,以给人渡江为生,下雨时住到山脚下的破屋,天晴了便干脆直接睡在船上。
这两人都是一样,没有什么靠得住的亲朋好友,就算死了也不会有人多加关注那种。想来凶手也就是挑中了这一点,之后制造一些意外处理了他们,可以无声无息不引起任何注意。
这么想来,当初找上他们的时候,凶手就没想过要留活口。只可怜他们两,还以为撞上了什么好生意,谁知道手里接过来的钱,却成了他们的催命符。
“节省时间,我们兵分两路吧。 ”苏沁紧接着话也开了口,彩蝶有没有罪,他们是没兴趣追究的,找到陈妮才是第一要紧事。便只吩咐了让彩蝶若是再想起些什么,一定尽快通知,就把重心放在了面前的事上,“展大哥,你就带着潇潇去船夫那处,除了他住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