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虽然不解,但是守将却是明白,这一关怕是难以过了。
越是看不明白,守将便越是心虚,他疯了一般的不断的抽调着其他各门的守军,不断的向着南门汇聚而来。
哪怕城头上根本站不下,他也要各部在南门城墙下待命,既然郑家的军队全部集中在南门,那他集结主力来南门,那自然是无可置疑的正确决策。
当城中六七千军队,大部分都到达南门后,守将这才稍稍松了口气,觉得终于安全了许多。
但是他却不明白,他这个决定,将会给他及他的麾下军队带来何等惨烈的结果。
再看了一遍城头的布防,滚木、檑木、火油,金汁等物堆积如山,几门小火炮也个个处于关键位置,并没有任何的差池之后,守将终于松了口气,便在几个家丁的陪伴下,走下城楼,想要先找个地方好好休息一番。
但就在他刚刚走下城楼,距离城墙只有数十步之时,突然觉得脚下一晃,接着便觉得脚下大地剧烈的抖动着,似乎不是踩在厚重的大地上,而是踩在一团团的棉花上。
“该死的!竟然是地龙翻身(地震)!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地龙翻身?”
守将脑子里却是不断的盘旋着这么一个念头,接着便是一声似乎将耳膜都要震裂般的巨响中,他整个人都已经彻底失去平衡,最终狠狠的一头载倒于地,
但在他倒地的一瞬间,却是震惊的发现,眼前的城墙竟然似乎在离地而起,似乎要飞上半空似的。
多大的地龙才会有这般的惊天伟力?守将眼睛越睁越大,几欲不相信自己的目光,在地上翻滚了数圈之后,重重的撞在一处营房院墙上,终于停了下来。
但是他却根本感觉不到身体上的疼痛,目光死死的盯着不远处的城墙,只见那城墙猛的一顿,然后快速的崩裂开来,接着在漫天烟雾中,化为无数的碎石,向着四面八方呼啸而去。
如同冰雹一般的石头冲上高空,便在重力的吸引下,再次坠落而下,城上城下都是一片惨呼声。
与漫长的石块一起落下的,还有着血雨与碎肉!
距离豁口位置越近,清军的死亡模样就越残酷,在粉碎的城墙上下的清军,几乎一瞬间就成了满天的碎肉骨块,血腥味令人几欲伏地大呕。
数十步外,受到冲击**及的清军,个个如同守将一样,成了满天葫芦,百多步内,所有清军都如同喝醉了一般,摇摇晃晃,站稳都是问题。
百步开外的清军,则一个个东倒西歪,不过他们倒还算是正常,大部分人都能快速的爬将起来。
只是这些人看到那巨大的豁口,再加上豁口处的惨状后,却是人人目瞪口呆,完全呆立当场,根本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这已经完全越出了他们想象的极限,已经近乎于神迹。
快点去堵住豁口啊!
守将口中发出咆哮声,但他自己却根本听不到任何的声音,实际上,他的嘶吼声,委实又沙哑,声音更是如同蚊呜。
在守将愤怒的目光下,无数的石块从天而降,远处的清军许多顿时被砸的鼻青脸肿,甚至有些被砸中要害的,更是直接一命呜呼。
但这一切,在守将眼中,却是如同看一副哑剧一般,耳中已经完全失聪,只是看着那些人不断的张嘴嘶吼,却是什么声音也无法听清。
身体不断的被石块、碎骨,血肉击中,全身都疼痛难忍,但他却根本无法听到自己吼出的任何声音。
他努力挣扎了几次,却是发现根本无法控制住自己的身体,那种感觉就象喊下数斤烈酒,虽然意识清醒,但是却是无论如何也无法控制住自己身体。
再看向自己的家丁们,这些人基本上情况与他一般无二,都是如滚地葫芦,根本无法直身。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就在守将觉得自己差不多能够稍微接管自己的身体之时,那城墙巨大的豁口处,突然出现无数打着红旗的郑家士兵。
这些郑军显然对于城中所发生的事情已经有了心理准备,无不欢呼雀跃着,飞扑向各个还在拼命挣扎着的清军官兵。
这些行动都极为困难的清军,几乎是毫无还手之力的情况下,便被人一刀刀砍死在地。
他们根本不停留,砍杀者也仅仅是顺手而为罢了。
他们的目标是那些还算是正常的清军,上一次海澄之时,前锋就是因为在豁口位置杀的太欢实,甚至将后续的明军道路都给堵塞住了,这才给了城内守军极长的反应时间,令佟养甲能够连打带骂的将队伍重新组织起来,跟郑家狠狠打了一场恶战。
若非清军委实被爆破攻城吓破了胆,郑家更兼人多,完全就是蚁多咬死象般,海澄城都不一定能够被顺利拿下。
就算如此,数万大军依旧费了极大力气,甚至不惜惟火铳抵近射击,这才成功将清军杀的大溃,最终占领了海澄城。
可惜的是,有了足够的反应时间,佟养甲才能在大势已去后,依旧能够从容的从城中脱逃,令郑成功根本无法阻拦。
不过这一次,郑成功明显吸取了教训,在成功杀入海澄城的先锋鲁飞羽,原本应该在全军面前露脸的存在,最终人头被挂在营门后,所有将领都吸取了这次教训。
这一次杀入福州城,郑成功为求以最快的速度解决战斗,减少不必要的伤亡,更是将心腹大将余新派为先锋,力求抓住机会,不给清军任何喘息的机会!
这一次进攻委实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