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狠狠向侧面一拉,狂风崩散,肆意乱窜的气流脱离云柯的掌握,在面前化作一道絮乱的屏障。
大量碎石失去方向,彼此碰撞在了一起,只余下不到两成继续射向云柯。
云柯向后纵身跃起,动作潇洒,避开剩下的碎石,可突然面前的烟尘里,跳出一个魔鬼筋肉人,双目充血,狠狠砸向金光。
云柯左脚刚刚点地,他弓着腰,看也不看头顶的野蛮人,突然不受地心引力的再度跃起,不带丝毫烟火气,在空中辗转腾挪,像是最优美的跳水冠军。
野蛮人一拳落空,突然俯下身子,不带任何迟疑的甩出大腿,钢鞭般抽爆空气。
金光猛地晃动,瞬间黯淡了大半,但只是几个刹那便又光亮如初。
云柯抖落袖袍中的符篆飞灰,暗自咋舌道:
好强的力量,只是一次攻击,就能把我的金光屏障打碎大半,虽然这道金光已经用了很久了,但就算满能量的金光,也抵不住这家伙五次全力攻击吧。
愈发决定不能被这家伙击中,野蛮人的攻击不只是动能的冲击,还有他那溢散的血气。
刚才亲密感触了一下,云柯发现这是一种和内力很相似,但要低级不少的能量。
他不敢大意,左手收入袖袍,暗自掐诀。
借着被一腿击飞的力道,云柯随其自然地飘入高空。
他没有选择直接起飞,卦象告诉他,这不是什么好操作。
驾驭着狂风在空中凝出几个厚重的气旋,脚步轻点,平步青云。
在云宫算术的帮助下,云柯如有神助。
野蛮人的动作似乎完全被他看穿,在对方出手前,就已经把握住了他的下一刻动作。
左拳,右拳,扫堂腿,假动作……
野蛮人像是暴怒的猩猩,被一只翩飞的蝴蝶肆意羞辱。
但这种方法不能使用太多,即便只是预测,但次数一多,对灵觉的消耗也是极大。
他现在又不是张道临,没有接近无穷的灵觉。
还好,随着灵觉的侵蚀,哪怕不借助云宫算术,云柯也开始慢慢能把握住野蛮人的内心,躲闪愈加轻松写意。
甚至他偶尔会抽出剑芒,对着野蛮人的薄弱之处来上一下。
“啊——”
又是一剑,云柯抽冷子地斩破野蛮人的后脖颈,却被骨骼挡住。
他立马抽身而退,剑芒在身前化作一个圆弧,消弭掉四散气血的同时,恰如其分避开了两只从天而降的手臂。
“起!!!”
野蛮人脖颈伤口蠕动,他双臂按在地面,居然将整条街道都彻底扬起。
云柯心有所感,早早地凌空跃起,几处空气漩涡提前浮现,托住他踏下的脚掌扶摇直上。
此刻在通灵符的作用下,野蛮人的意识几乎对他毫不设防,他一个念头便可感知到野蛮人的下一步行动。
可是随着云柯灵觉波动,他眼底闪过一丝惊愕。
他发现自己居然无法得知对方的下一步行动,只能从野蛮人的意识中读取到一些杂乱的情绪。
那是被怒火冲昏头脑的暴怒。
???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只要我没有智商,你就不能预判我的下一步动作?
看着高高跃起的云柯,野蛮人眼中怒意更盛,暴怒之神作为邪神,除了取走了信徒的智慧,留给他们暴怒外。
还赐予了他们生命最原始的冲动,那是自己衍生于他们**,超越了本我意识的独特灵感。
这种灵感驱散着暴怒之神的信徒抛弃大脑,相比于其他派系的超凡生命,喜欢用灵觉或是魂魄驾驭**而言。
暴怒之神的信徒们,更热衷于依赖自己的肉身。
脑子没有任何念头,怒火将所有思维挤到了一旁,只剩下了生命最原始的本能。
**驱动的魂魄与灵觉,野蛮人大祭司立马昂扬身姿,双臂齐发,脊椎宛若一条大龙起伏,尾椎夹紧,比钢铁坚韧不知多少倍的筋膜发出炮筒般的炸鸣,又仿佛古战场中,弓弩手们万箭齐发。
乱箭打,血光滔天!
双臂化作十臂,百臂。
无数拳影于他胸前浮现。
拉伸,收缩,拉伸,收缩……
拳速越来越快,拳影越来越多。
密密麻麻的血色长虹从他拳锋上激射而出,流光溢彩,长虹贯日。
瞬间,将云柯四周所有空间牢牢锁死,务必不给他半点逃生空间。
“你不是能跑吗?啊!小虫子,你再给我跑跑看!”
野蛮人大祭司目光通红,浑身上下的毛孔微微张开,喷出炽热的气流。
云柯在半空站定,狂风托住他体表的金光,天眼扫过面前激射而来的血气虹光,没有发现能无伤逃脱的道路。
在空中,云柯即便有御风符相助,也始终不如地面灵活,神行符的力量被大幅削减,这样的机动性是逃不出虹光的笼罩范围的。
“长青大帝在上,忘川无涯,还不速速沉沦?”
恰时,光头大祭司也拿到了悟德手里的人皮鼓,和人骨法杵。
他远远站在一处无人的民居屋顶,一手持人皮鼓放于胸前,一手持人骨法杵高举头顶,作势要敲。
他没有擅自进入野蛮人大祭司和云柯的交战中心。
十二个大祭司之间大家都是知根知底,野蛮人战斗起来,可不管你是不是友军。
他们那比核桃仁大不了多少的脑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