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上,云柯的眉头微微一挑,那些士兵都有超凡水准,而且居然不是炮灰型的**超凡,而是灵觉超凡。
就在他们长枪劈下的那一刻,云柯居然感觉到他们的灵觉探入现实,与手中的兵刃合二为一,竟劈出了一道淡淡的银色枪气。
十人合一的枪气落在河面,没有像清源一般富有攻击性,只是将数十只妄图冲出河面的鱼怪重新压了回去,在他们身上留下道道伤痕却都不致命。
“风起。”
马车内,云柯袖袍中一枚御风符燃尽,拖着马车凭空飞起,跟随着十个银月卫落到河面另一端。
四匹拉车的马儿有些惊恐,从没有飞翔经验的它们显得十分无助,但云柯只是灵觉轻轻扫过,便顺利压下了它们纷杂的念头。
好好拉车。
一队又一队的银月卫从河面上空越过,他们所有人的时间间隔仿佛经过完美的演算,每一次跃起,每一次劈砍,都能恰到好处压下跃起的鱼怪。
给他们当头一击。
度过河水的银月卫带着马车继续向前奔去,只有清源留了下来,守在河边。
一人一枪,可敌千军。
随着渡河的继续,鱼怪们的狩猎本能教会了它们变通,远处的河面上,纷纷有鱼怪起身,沿着两侧朝后方尚未渡河的银月卫发起冲锋。
清源见状,他收拢长枪,将其横放在马背上,接着从老将手中接过对方的长弓,一手探下,抓起数只箭羽,弯弓搭箭,只是稍作瞄准后,便松开手指。
嗖嗖嗖嗖嗖——
五只箭羽破开空气,激起声声爆鸣,射入鱼怪群中,宛若串糖葫芦般,一支箭羽连续洞穿四五只鱼怪,又去势不减地袭向远方。
只是一轮射击,便直接摧毁了大半上岸的鱼怪。还没完,手指刚刚松开,清源便又是抽出五支箭羽,如法炮制,裹挟着他强大灵觉的箭羽足以洞金穿石,鱼怪软弱的就像稻草扎的玩偶。
让他们留下无数具尸体后才勉强冲到银月卫前。
四五道枪气被银月卫斩出,轻松解决掉奔来的鱼怪。
千里送鱼头,礼轻情意重。
随着最后一批银月卫越过河面,听着面前滚滚波涛中传来的凄厉嘶吼后,清源面色不变地将长弓递还给老将,重新拿起自己的长枪,对准面前又冒出鱼怪的河水狠狠劈下。
河水宛若瞬间截流,几乎能看见河床上躺着的累累尸骸,以及充满腥臭气息的淤泥。
“走!”
清源调转马头,从队伍旁侧掠过,与那名老将一起奔向军队最前方。
他们两个从来没有忘记,自己的任务是护送神使前往银月涧,而非将鱼怪击杀殆尽,或是肃清四周的兽潮。
清源前脚调转马头,后脚就听见背后传来鱼怪们丝毫不惧死亡的嘶吼声,对于这些暴怒之神的眷属而言,恐惧和退缩这等情绪,根本不会出现在脑中。
因为,这些东西,早就被他们的神连同其智力一并都收走了。
清源没有去管这些鱼怪,在这之后已经没有足够大的河流了,平原上,他们的速度可不是鱼怪能够比的。
姑且放你们一马。
就在清源刚刚闪过这个念头时,他面前突然笼罩上一层阴影,几个银月卫蓦然抬头,只见河流上空莫名笼罩了一朵若隐若现的雷云。
“这是!!!”
清源瞳孔猛地扩大,他想起了三天前那个雷霆交加的夜晚。
“轰——”
数十道粗壮的雷霆狠狠劈下,电光在猩红的河水中流窜,刚才死去了太多鱼怪,他们的血液和粘液混入河水中,增加了其中的导电性,为雷霆的传播提供了有力的保障。
不仅如此,雷霆落在水面上,高温蒸腾其大量水雾,水雾汇入由小雷符凝聚的虚假雷云中,将其慢慢充实,转变为真实的雷云。
让后续的雷霆从小雷符的力量,化作真正的天然雷霆。
震耳欲聋的轰鸣声将鱼怪的惨叫尽数淹没,清源双手搭在一起,平缓下身体的战栗,他下意识地看向老将,发现后者此刻正转头看向自己。
二者心中不约而同地出现了一个声音。
“这就是神使的力量吗”
“驾——”
有了雷云殿后,清源都怀疑那些鱼怪还能活下多少,再无后顾之忧地奔向军队前方,刚刚接近马车,便看见帘子被一只洁白纤细的手掌掀起,露出云柯的面容。
“准备好,兽潮来了。”
“什么?”
清源一愣,但多年听从李梦茹命令的习惯让他下意识应声答道。
“是!神使大人。”
刚刚应声完毕,清源心中的疑惑让他止不住地向云柯问道:
“神使大人,你说兽潮来了?可怎么会?按理来说,最近的血卫也不应该……”
“既然你都说了是按理来说,那些邪神可从来不会和我们讲道理。”
云柯不等清源说完,便毫不留情地打断了后者,他指着前方出现的密林说道:
“一公里外,不只是血卫,光是我看见的怪兽就有三种以上。那里至少已经集结了上万只,他们的气息都还不稳,应该是实力最强的一部分长途奔袭来的。”
说着,云柯又指向身后的长河,那里乌云密布,不仅没有衰弱的迹象,甚至还在渐渐扩大。
“你以为我为什么要布下雷霆?那些鱼怪是暴怒之神的眷属,是沾染忘川气息的生灵。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