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松树刚刚疯狂,开始无差别攻击林海中其他的生灵时。
林海最外侧,这里的巨木依旧浓密,浓厚如盖的树荫下,芳草繁茂,动物成群,天光沿着层层枝叶的缝隙落下,在芳草灌木上,留下一道道绚烂的斑痕。
可拨开最后一层枝叶,面前的地面却突然被截断,大地毫无征兆的出现了一个巨大的豁口,将繁茂的林海一刀两段。
悬崖两侧形成鲜明的对照,一边芳草鲜美,落英缤纷,动物成群,无数美丽或是丑陋的群鸟在枝头放声歌唱,尽管畸形,却也生机勃勃。
而就在悬崖另一边,却是一片死寂,就连鸟儿清脆的啼叫声也无法滞留,刚刚传来便落下渊底,被彻底吞没。
这里弥漫着浓厚的血气,就连长在崖边的巨木也纷纷成了残疾,林海一侧枝叶繁盛,而悬崖那侧,连半点枝条都未探出,像是一面面迎风招展的旗帜。
轰隆,轰隆——
临近悬崖边,能隐隐听见下方传来波涛怕打岸边的闷响,还有着轻重缓急,每当最大的声响传来,空中的血气就会再度浓郁几分。
呼——
暴虐的灵觉掠过林海,终于抵达了悬崖岸边,所有生灵尽皆浑身一颤,就连没有诞生灵智的巨木也是如此,一种大祸临头的感觉压在他们心头。
而这时,悬崖下的血池突然传来一连串水花炸裂的轰鸣,随即便看见无数黑影从悬崖浮现,锋利的手爪深深插入岩壁,**在外的肌肉冒着浓浓蒸汽,一对猩红色的眼珠直射头顶。
第一尊血卫率先落地,它锋利的手爪轻轻挥动,便将面前的几棵巨木切成数段。
似乎是在发泄怒火,这名血卫对此依旧不满意,它又继续上前,锋利的脚爪畸形,割破了地面,又将四周的灌木,芳草齐齐搅碎,手爪挥出残影,将巨木斩成块块木屑。
有一就有二,一个又一个血卫跳上悬崖,看见这些巨木统统双眼泛红,冲入林海就是一顿乱削。
而那些小动物们,早在第一只血卫落地时就跑的没影了。
血池和林海是长青大帝的两处领地,而又互不干扰,林海中的畸形生灵和血池中的血卫纷纷互看不上眼。
平日里没有少嘲讽彼此,血卫每次借道林海,都会被其中拥有智慧的巨木和动物欺辱,而因为平日里有松树坐镇,它们只能忍着。
现在好不容易找到机会,当然得报复一两下。
放肆的行动没过多久,便因为一只体型相比其他血卫壮硕太多的个体而终止。
“寻找,入侵者,躲避,树根。”
血卫的语言还很原始,只有简短的几个字,勉强能表达意思。
“吼——”
其他智商更加低下的血卫只能用怒吼来表示明白,它们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稍稍辨识方向后便一窝蜂冲入林海,只留下一地木屑残渣。
这些都是没有灵智的巨木残骸,有灵智的巨木它们不敢动,也不一定的打的赢,而小动物又早跑了。
所以只剩下这些不重要的背锅侠来用作怒火发泄器。
血卫头领等到所有血卫动进入林海后,它才转过身位,直直对准林海中央,那棵松树的方位,它要尝试唤醒对方。
无论如何,这片林海只有松树才能绝对掌握。
……
疯狂的林海内,此刻这里已经变得一片狼藉,松树的树根四处穿梭,追踪着所有拥有灵智的生灵。
植物们首当其冲,它们没法移动,只能眼睁睁看着松树对它们进行屠杀。
幸好松树虽然躯体也是超凡,但根须生长总归是要有时间的,而且还要追踪那些活动力极强的小动物,所以此刻整个林海被松树纳入攻击的范围并不广泛。
这里一片寂静,所有能活动的小动物已经开始朝林海外逃窜,只有普通的巨木,和那些无法移动的畸变植物还待在原地等死。
两只浑身散发着热气的血卫在树枝上跳跃,其中一个的只剩下半截手臂,**的肌肉躺着浓稠的血滴,宛若崩裂的火山,还冒着蒸汽。
两对猩红的双目在林间扫射,只等发现任何异动,它们都会向长青大帝进行祷告。
林间遍地都是疯狂的树根,不知道是不是血卫和松树的看不顺眼已经深入灵魂,即便此刻松树理智已经崩溃,可当它见到血卫时,依旧有可能用树根招呼对方。
这给血卫搜索云柯他们,又增加了不少难度。
突然,一连串急促的脚步声在不远处响起,两对猩红眼珠瞬间同步摇动,死死盯住脚下的树丛。
唰——
有黑影窜出。
原来是一条野兔,堪比花豹大小的野兔,嘴前的两颗门牙闪着寒光。
这家伙可不是素食动物。
血卫们移开目光,正要继续追赶,却突然发现那只野兔跳上了树。
血卫:???
还没等它们反应过来,这只野兔又一下子窜到了它们身边,皮毛在它们体表微微剐蹭,随即一个纵越没入灌木。
没等两个血卫迟钝的大脑反应过来,野兔的身影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两个血卫下意识对视一眼,眼中满是相同的问号。
什么时候这些小崽子不怕我们了?
它们怎么敢从我们身旁跑过去?
它们的疑问刚刚冒出,就在下一秒得到了解答。
地面的泥土破碎,一条粗壮的树干在血卫猩红的瞳孔深处放大。
血卫:!!!
……
远处,血卫头领正小心翼翼地朝密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