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只是平常的路见不平,身为王爷,这种事对他来说就像是义务。
谁知,只一眼,便失了心神。
周围打斗声不绝于耳,少年躺在地上,但两人眼中好似只有彼此,在那棵枯树下。
姑娘半蹲着,他站得笔直,好半晌,才伸出手,欲拉姑娘站起来。
直到他的手伸至姑娘的面前,姑娘一瞬回了神,道了声谢,回过头去查看少年的情况,他伸出的手尴尬的停留在半空,收了回来。
“雨南哥哥,你没事儿吧?雨南哥哥。”姑娘急切的喊着少年的名字,无不是担心。
唤作‘雨南’的少年咳嗽两声,眼皮都有些无力,还是强撑着抬头看向那姑娘,伸手摸了摸她的发顶,话语中都是宠溺,“我没事儿,有你在,我死不了。”
少年明明语气中带着笑意,没有一点儿自己是个重伤的自觉,但是姑娘眼睛立刻就红了,但眼泪被她死死地憋在眼眶,就是不落下来。
“我没事儿,真的。”少年帮她理了理额前略乱的刘海,自己疼痛难忍,还在安慰着姑娘。
若是平时,他可能也就是这么看着,毕竟那少年确实伤得太重,他无法保证在到驿站之前,少年会否就撑不住。
但是今日,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他看不得姑娘那双灵动的眼睛染上悲伤,直接上前,避开少年的伤口将他扶起来。
姑娘被他的动作一惊,随手摸过一把刀就向他袭过去。
他伸手抓住姑娘的手臂,对上姑娘带着敌意红着的眼睛,“姑娘,他的伤耽搁不起,我带你们去驿站。”
姑娘盯着他看了2秒,收回手,将手中的刀随手一扔,扶起少年另一边,算是同意了他的提议。
这里离凤城并不远,残局交给手下人解决,自己带着少年少女像凤城去。
少年伤势过于严重,不敢让他太过颠簸,只能把他放在自己马上,在姑娘的坚持下,姑娘也和少年同一匹马。他翻身上了手下人的一匹,在前面牵着自己马的缰绳。
缰绳握到他手中时,姑娘一直在盯着他看,好似害怕他突然拉动缰绳将他们摔下去,但姑娘没看多久,就收回了视线。
那之后,姑娘就没多在意他的事情,而是低头专心检查起了少年的伤势。
“姑娘,你是大夫?”
“嗯。”
姑娘没有回答问题的心思,头都没抬就嗯了一声,算是她的回答,只一心扑在少年的伤势上。
他看着姑娘冷静的扒开少年的衣服,面对皮开肉绽的伤口眼中狠狠一窒,尽是心疼,自己心中有些难言的情绪升起。
到驿站后,他第一时间让人把少年送到厢房,便派人去请大夫。
这个时候,姑娘说话了。
她对着驿长拱手,“麻烦大人去请飘雪医馆的大夫可以吗?请最好的大夫过来。”
因着是王爷带过来的人,他对他们也很尊敬,但听到她的要求,还是有些迟疑,“飘雪医馆……姑娘,这飘雪医馆确实厉害,但是要让他们上门看诊,实在有些困难。”
温云琅听闻,“姑娘,要不换一家吧,我一定会请最好的大夫帮你治好那位少年的。”
温云琅虽然对飘雪医馆了解不多,毕竟飘雪医馆创立时,他不在京中,不了解情况。但现在距离飘雪医馆创立不过一年多的时间,说实话,哪怕百姓中风评再好,也不是很相信他们的医术。
“大人尽管去请,能不能请到,就是小女的事了。麻烦大人请大夫时提一句,受伤的是一位叫雨南的少年,雨水的雨,南方的南。”姑娘听了这话,也没有松口,而是坚持了要求。
驿长有些为难的看向安王爷,这要是按这姑娘的要求去请了,没能请回飘雪医馆的大夫,那少年出了什么事,他该如何交代啊。
温云琅看着姑娘眼中的坚持,“好,那就请飘雪医馆的,但是如若请不来……”
“小女知道,一切后果,小女自己承担。”姑娘眼中坚定看着他,不容拒绝,转身去少年所在的房间。
温云琅挥手,让驿长派人去请,他跟在姑娘身后进了房间。
他没有出声打扰她,只是靠在门旁,看着姑娘忙前忙后,拧白巾帮少年仔细擦去身上污渍和血液,找出少年身上所有的伤口。拿了一把剪刀,将少年的衣服剪开,毫不避讳。
他靠在门边,看姑娘熟练的动作,剪开衣服看到少年身子也无丝毫不自在,低垂了眼睑。
他们关系是如此亲密,一人身受重伤为免她担心可以强撑痛楚只为让她别哭。一人可以在他重伤时冷静做出应对。
姑娘为少年擦拭的手小心翼翼,生怕碰到伤口,弄疼了他。反倒是自己身上的伤口毫不在意。
驿长很快就带着人回来了,人都有些恍惚。
本来没想到能请到的,谁知不仅请到了,还真的是最好的大夫,连飘雪医馆的管事都跟着一起来了。
飘雪医馆最好的大夫,带着他的小药童,还跟着飘雪医馆的管事。
管事的跟在大夫身后,手上拿着一个药箱。
听闻大夫来了,温云琅出门请他们进去,刚想站在一旁看看,就被飘雪医馆的管事请出了房间。
他还没来得及多问,就被关在了门外。
驿长正在外头等他,看他被推出来,并无意外,“王爷,飘雪医馆就是这样的作风。”
看他眉头紧锁,许是担心那两位的安危,“王爷放心,既然飘雪医馆来了,那么那位少爷是肯定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