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昊一共在东陵城住了五日,当他退掉客房,收拾行囊准备离开时,无意间在街道上看见一熟悉身影。
那是晴川真子。
她的身边有一位中年男人,腰间别着太刀,二人并肩而行,向着码头方向走去。
王昊来到客栈门口,看着她的背影,本想开口喊一声对方,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最终背起这几日专门找人定做的竹篮,向着晴川真子相反的方向走去。
“那位年轻人是你朋友?”
晴川正德开口问道。
晴川真子神情低落,点了点头后又摇了摇头。
“这一走,中原就在没有机会来了,即是朋友,为何不去告别?”
晴川正德劝慰道。
“既然不会再见,又何必道别?”
“你和大哥的性子真是太像了。”
晴川正德伸手揉了揉侄女的脑袋,道:“登船之后,你便开始随我练剑。”
叔侄二人登上东陵城码头最早的一艘船,启程返回倭国。
晴川真子站在甲板上,看着渐行渐远的东陵城,似乎想要看到某个身影,可惜码头上始终没有出现,泪水不知何时滑落。
“胆小又无情的家伙。”
当晴川真子准备返回船舱时,码头处有一道身影突然向这边招手,虽然已经离得很远,看不真切,但晴川真子知道那是王昊,只见她喜极而泣,眼中尽是欢喜。
‘我若不死,必回来找你,到时候不管你愿不愿意,我都赖上你了。’
王昊送别晴川真子后,背着搬入‘新家’的小昆仑,转身顺着官道而去。
西城门处,东陵正在等着他。
东陵背着行囊,显然也要出远门。
“王兄,下一站你要去哪里?”
“从这里一路打到京城,再由京城打到并州,由并州出境,去那北蒙见识见识。”
王昊将自己的计划道出,东陵大赞道:“不亏是当今天下最年轻的宗师二境高手,说出来的话,光是听一听就令人热血沸腾。”
“既然如此,那么兄弟不才,也学一学王兄,从这里一路打到西蜀。”
“那么咱们山河榜前十见?”
“前十?”
东陵神情微愣,他还没有王昊这般大的志气,但还是哈哈大笑道:“前十作甚?咱俩一路打过去,争一争那第一?”
“你行不行?”
王昊上下打量一番东陵,带着质疑。
“瞧不起谁?我可告诉你,兄弟也就是从前不用功,但凡上点心,这最年轻宗师二境高手的名号绝落不到你头上。”
“拭目以待?”
“走着瞧!”
两位认识不过数日的年轻人,就这样在东陵城外许下承诺,分道扬镳。
未来二人能走多远,谁又能知道?
东陵坐上不远处一辆马车,突然想起一事,站起身来高声冲王昊背影道:“王兄,还未告诉你我的名字,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毕竟自出生便带在身上。”
“我姓独孤,独孤东陵!”
王昊没有回头,抬起手来摆了摆。
‘我早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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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陵城,剑楼九层。
独孤剑神站在窗口,看着城外分别的儿子与王昊,轻声嘀咕道:“今后的江湖要热闹了。”
话音未落,楼内两道流光突然不经独孤剑神许可,擅自飞出。
两剑飞出,划破长空,全城剑修佩剑无不低吟,似是道别。
‘无双’出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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辽州首府奉阳城。
张绣因王昊所托,将慈云寺内被迫害的姑娘们尽数送到周氏药行,周轩得王昊亲笔信后,了解前因后果,妥善安置这些可怜女子。
张绣任务完成,告辞离开,随即准备继续寻访枪法名师。
这一日他正准备离开奉阳城,在一民房篱笆院内,见一老汉正在教授一少年枪法,少年不过十四五岁,枪法却老道娴熟,明显沉浸多年,这不由令张绣大奇,于是驻足观摩,越看越是沉迷,甚至从中学到不少东西,一些从前束缚于他的难题竟然在少年身上迎刃而解。
“这是遇见高人了。”
张绣在篱笆外看了半晌,篱笆内的师徒二人如何没有察觉,只是见对方背着木枪,知道也是练枪之人,所以没有小气的驱赶罢了。
待师徒二人练完枪法,少年突然笑着冲张绣道:“这位兄台看样子也是练枪之人,不如搭把手?”
张绣闻言一愣,下意识的想要拒绝,因为他知道自己不是对手,这要是被对方打败,难免有些丢人,毕竟自己比对方长好几岁。
虽说一直怀着一颗虚心求教的心,但作为年轻人,谁还不顾忌脸面?
作为师父的老汉,见张绣犹豫,也没有多言,笑了笑便回房间,少年见张绣没有答应,耸耸肩自顾自的继续练枪。
如此一来,张绣站在这里就颇为尴尬,最终转身离开,向着城门方向而去。
路上张绣魂不守舍,脑子混乱,一直都在纠结着。
“张绣啊张绣,此番出门,不就是想拜访名师?砥砺枪法?为何要为了所谓的面子,而失之交臂?”
“正所谓学无长幼,达者为先。”
张绣想通之后,抬手冲着自己便扇一巴掌,随即步伐坚定的返回。
再次来到篱笆外,少年仍在练枪,大汗淋漓。
张绣取出长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