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如此说来,杜家可谓是有好多宝。有这些人老眼不花的老爷子们时不时敲打着,芽儿发现自家那些年少畏时就敢敲人板砖的哥哥们越发根正苗红了。
医易同源,芽儿虽然并不精通面相之说,但也能看得出来,老爷子们的话虽然简单,道理也很朴实,但沉甸甸的感悟,听在人心里有醍醐灌顶之效,让人心清神爽。
这几年,人人交口称赞的青年俊杰,杜皓宇他们也陷入沉思,他们身上是不是还保留有刚走出大山时的那份纯粹,还保留有年少时的热血和勇往畏?还保留有父辈们交给自己的朴实和真诚?
人都会变,他们也变了,与人交往时少了一分真诚,脸上戴上公式化而又客套的面具。人都有私心,可那份私心日渐的侵蚀着他们的底线,他们变得随波逐流起来……
院子里,清脆悦耳的蝈蝈声时隐时现,还有洗去铅华返璞归真的心跳声。[
几位老爷子的眼神比芽儿更毒辣,一眼就看出来年轻人们都真的反思了,一扫身上的浮躁和虚夸,飘飘然醺醺然的心也沉淀下来。
老爷子们松了一口气,成了,不枉他们今天借机敲到,大棒和甜枣,白脸红脸齐登台。
这一两年,老人们不是没察觉到年轻人们那颗心似乎浮躁了,人情礼往成了家常便饭,请客送礼也成了他们最常谈的话题。
同事间的相处,生意上的往来,这些杜爷爷他们是不懂,也理解年轻人工作上的辛苦,平时很少念叨他们。可是,看着年轻人不自觉一步步靠近那根跨出去再也收不回来的底线,就好像看着他们在走钢丝yyng,今天终于趁机喊醒他们!
冯凯和郭小海俩人抱着那块牌子,觉着有千斤重。本来就没想着借着这块牌子做什么违法乱纪的事,可是,让老爷子们一说,还是忍不住心虚理亏,牌子突然变成了烫手山芋,“翟爷爷,您看这?”
跟杜爷爷他们的想法yyng,郭小海和冯凯也觉得这牌子肯定有翟爷爷的面子!
没想到,翟爷爷虎目一瞪,直接骂了回来,“让我看啥!这牌子当然是收着了!怎么,上了一堂思想教育课就变得谨小慎微,缩手缩脚了!只要你们俩心中没鬼,身正不怕影子斜,咱们不兴做好事不留名那一套!”
“哎!”冯凯和郭小海本来就不大舍得这块响当当的护身符,答应的那个干脆,赶紧用红绸布又把牌匾裹了起来,生怕他们一会说错话,杜爷爷真给他们砸了!
看哥俩手脚那个麻溜劲,几位老爷子哭笑不得,气的直摆手,眼不见为净。
冯凯赶紧借坡下驴,“几位爷爷,那什么,那我就先告辞了!这牌匾我扛回家让我们家老爷子也看看,省的我们家老爷子整天说我吊儿郎当的不务正业!咱虽然不当兵,照样也有一颗又红又专的心。”
“你这臭小子!赶紧滚吧!”翟爷爷赶紧挥挥手,冯老头这些年真的越来越顽固越来越不讲理了!
老北京四合院,庭院宽敞又有花有树,哪怕秋老虎再猛,到了夜晚也变得凉爽起来。几位老爷子今天又喜又惊,刚刚还苦心教孙,精神头支撑不住了,准备早早回房休息。
芽儿逮到空隙,跟故意落在最后的翟爷爷又咬起耳朵来,“翟爷爷,小海哥他们的那块牌匾没问题吧?”两张老八路的退伍证和自家门口那光荣家庭的门牌,除了解了两位老人的一桩心病外,没有任何附加价值,老者的有来有往,芽儿还能心安理得。
可是,那块牌匾不yyng,真的就像郭小海他们说的那样,是一块很有分量的护身符,芽儿实在觉得烫手。
“没关系!那些人都是人精了,你小海哥跟冯凯那小子的为人早被调查个底朝天了!他们既然愿意给,咱们就受得起!”翟爷爷拍拍芽儿稍显单薄的肩膀,让芽儿不用多想。
见翟爷爷都这么说了,芽儿也就把心放回肚子里,天塌下来还有个高的顶着呢!
两块牌匾,在平静波的杜家砸出了层层涟漪后,很快又消失不见。
而已经开学了的芽儿,却彻底忙碌起来。基金的事情,芽儿全权交给专业人士负责,还有翟爷爷那尊大佛在后面镇着,芽儿不用操心。可是没想到,芽儿第二天才刚回到学校,还没回宿舍见自己的新舍友呢,就被院长半路截了胡!
“杜萱瑾小同学,来,跟我去办公室一趟,正好有事要找你呢!”老院长已年逾花甲,身形清瘦,但整天笑眯眯的,跟瘦版弥勒佛似的,是医学院最受学生欢迎的长者![
芽儿很想跟老院长抗议,能不能把那个小字去掉,最终还是没好开口提!跟医学院的所有同学yyng,芽儿也很敬重这位老者,当年,是这位老者用自己的身家性命保下了图书馆那些珍稀的医学书籍!
芽儿乖乖跟着老院长来到院长办公室,办公室在芽儿看来狭窄逼仄,但一屋子墨香味,一排排书架上,一本本泛黄的古书灰尘不染的摆的整整齐齐。
“杜萱瑾小同学,坐!”老院长见小姑娘不着痕迹的打量自己那些宝贝,脸上的笑容也越发随和!其实,算起来,年龄跟自己孙辈相仿的杜小同学还算是自己的小师妹呢!
“院长,您找我有什么事情吗?”说起来,杜家阳气重,芽儿的性格也受影响很深,直接开门见山问道。
啊?老院长正想跟“小师妹”拉近些关系再开口呢,没想到小姑娘性格竟然这么干脆,不答反问道,“萱瑾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