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钟不到,衙役就押着周方回来了,连着还有周江氏,唯独没有梦娘。那周江氏一见到县太爷就张口喊冤,说是抓错人了,一通胡言乱语,也不知道是哪句得罪了县太爷。
“啪”,一声惊堂木响,四周骤静,威武唱声起。
“堂下何人?”这县太爷虽然看着四十多,但中气十足,这一声发问,还是颇有震慑力。周方可就怂多了,他什么时候见过这阵仗,这县太爷可是他见过权利最高的了。
两股颤颤的周方,本该行学生礼的,一紧张,直接就跪倒在地,县太爷直接没眼看,还是秀才呢,一点文人的傲骨都没有。
“学生……学生周方,见过青天大老爷。”周方舌头打结的介绍了自己。花青青却是嗤之以鼻,真想不明白,以前的花青青怎么会看上这样一个货色,手无缚鸡之力,倒是有一肚子酸腐之气。
“周方,我且问你,教唆李德一家到花家村闹事的可是你?”县太爷没有开场白,直入主题。
周方冷汗直冒,心里也在打鼓,再看看旁边披头散发的周美兰,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县太爷可没这么好的耐心,又一下惊堂木,震的在场所有人瞬间回过神来。
“大胆周方,本官问话,竟然拒之不答。”大概是觉得周方藐视公堂,这县太爷的暴脾气就上来了,:“来人,先拖下去打五个板子,再来回话。”
两个健壮的衙役从队伍中走出来,拖小鸡一样将周方拖到外面,几下就打好了又拖进来。周方穿的长罩衫,所以看不出程度,但看他走路的姿势,这是真打,而且下手不轻。
“周方,能答话了吗?”县太爷又问。这次周方可不敢再四处出神,忙不迭地回答:“能能能。”
“李德和周美兰去花家村之事和你可有关系?”
“学生冤枉啊,学生根本就不知道此事。”周方一手扶着屁股,一手抹着眼泪,样子很滑稽,亏的县太爷断案多,见多不怪,所以没有笑出声,观案的群众可是憋不住笑。
“肃静!”县太爷一开口,这现场就恢复了寂静。“坦白从宽,你想清楚,这要是撒谎,那可就没有机会了!”
“学生所说句句属实。”周方自认做的天衣无缝,所以一口咬死自己就是不知情。
“来人,带认证。”县太爷话音刚落,一名衙役就带着一个妇人来到堂前,细细一看,不是梦娘是谁。
“堂下何人?”
“民女梦娘。”梦娘娇娇柔柔地跪倒在地,颇有那弱柳扶风的感觉。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这县太爷也不例外,这不,梦娘就被叫起来回话了。花青青看看周围人,发现大家对梦娘站起来回话没有任何异议,难道证人都是站着回话的吗?
“周方和花家村之事,你有什么要说的?”县太爷继续审案。
“民女梦娘,是在三月前遇到周方的,那个时候,他到镇上典当,说要给自己妻子买药,我深受感动,前往镇上的路上,周方和我说其妻丑陋粗鄙,但自己愿意一直照顾病重的妻子,我被他的情意所折服,表示愿意和他一起回家,照顾妻子。后来,两人和离,周方和母亲就威胁我,给周方做小,我不愿意,就挨打挨骂。”说着,梦娘的眼泪不要一样直掉。
“那天,周方带我去飘香楼吃饭,无意间听到这辣椒是花家村人种植,当晚他就回了周家村,第二天兴高采烈地回来和我说,我们就要有一大笔钱了,我害怕钱来路不在,便再三追问,周方才说,他已经找了自己表姑,去花家村要秘方,谁知……谁知,竟是这样。”
梦娘泣不成声,周方目瞪口呆,他竟不知道,原来这一切都是这样发生的,这个事,明明是梦娘先提起来的,那计谋也是梦娘告诉自己,现在,都是自己在谋划,梦娘,从头到尾都是一个受害者。
周方不可置信地看着梦娘,他希望梦娘再说点什么,可梦娘依旧是捂着脸不断啜泣。
“梦娘,你竟然,颠倒黑白!”周方才反应过来,这梦娘,是要将自己打入万劫不复之地。忍着伤痛,周方死死瞪着梦娘,要是眼神可以杀人,估计这会的梦娘,没了。
“周方,我问你,梦娘所说,可是事实?”县太爷没有理会周方的狠话,只当周方是死猪不怕开水烫。
“学生不认,梦娘颠倒黑白。”周方大概是明白了自己的处境,现在莫名有一股子勇气,答话也利落了许多,:“学生要辩解,我和梦娘是两情相悦,并没强迫威胁,去花家村的事,梦娘全权参与谋划,学生并不是主谋。”
“李德,你来说,和你联系的人是谁?”
突然点到名的李德,好像梦中惊醒,压根不知道县太爷问的什么,周美兰见丈夫这模样,立即替他回答:“是周方,他一个人来的我家。”
对于周美兰的抢答,县太爷没有斥责的意思,毕竟他已经得到了想要的答案。
“周方,你还不承认吗?”县太爷最后一次发问,现场的所有人都认为,这是县太爷的慈悲,要给足周方三次机会。
周方虽然身体不好,但书好歹读进去几本,现在的形势对他而言,没有一点利,早点认错,或许还能从轻处罚,“学生,认错!学生不该眼红他人,挑唆,使坏。”
“来人,秀才周方,剥夺学籍,仗责二十,立即行刑,罚银五两,交给苦主。至于从犯李德、周美兰夫妇,不分是非,挑唆是非,判牢狱十五天,仗责五。”县太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