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玥抬起头来,看着彭茵儿,“彭掌柜不在啊?”
“我爹他有事出去了,我在也是一样的。”彭茵儿气还没消,气呼呼的,说话一点都不客气。
苏玥在屋内随意转了转,回过头来,“不一样,你是你,你爹是你爹,怎么能一样呢?”
彭茵儿听得有些生气,“这药,你到底抓不抓?”
“抓,怎么能不抓?”苏玥一笑,“这药可不能乱抓,抓错了药,人吃了可是要出人命的。”
彭茵儿双手揉着帕子,又气又恼,“你不相信我?抓药,我从小跟我爹学过的。”
旁边一直坐着的阿妍,见状站起身来,在彭茵儿耳边小声相劝,“你也别生气,跟一个买药的气什么,气坏了自己的身子。”
彭茵儿在祖母那里受了气,气还没有消,在药铺这边连一个买药的都能给她气受,谁都能欺负她,想想委屈得要掉眼泪。
苏玥把一张方子拍在了柜台上,朝将要落泪的彭茵儿道,“照着这张方子,每样抓十副。”
彭茵儿含着眼泪接过方子,转身过去抓药,抓好了药,一边打包。
彭茵儿显然是跟她爹彭掌柜学过的,打包的东西娴熟,一会儿就打好了十包药。
前几次过来买药,这个彭茵儿对人都毫不客气,红蕉也对她很不客气,付了钱,从人手中拿了药包就走。
“一个卖凉茶的,神气什么?抛头露面的商家女。”旁边站着的阿妍用微不可察的声音嘀咕。
世上没有风到不了的地方,小小的声音随着风送入了准备要走的苏玥的耳朵。
苏玥脚下的步伐一滞,回过头来,看站在高高的柜台旁边的姑娘。
柜台后面的彭茵儿正朝故作镇定的阿妍使眼色。
红蕉也很不高兴,挺直了胸脯恨恨地说,“二小姐,让我来。”
苏玥郑重地朝红蕉摇了摇头,含笑莹莹地朝柜台旁的姑娘走了过去,“你说谁是商家女?”
阿妍结结巴巴道,“你,你家是卖瓷器的,不是商家女是什么?”
苏玥不慌不忙地转过头来,朝彭茵儿笑道,“彭家经营着药材铺子,这样说起来,彭茵儿也是商家女,你样这岂不是连你最好的好友彭茵儿都骂了。”
彭茵儿和阿妍对视一眼,两人的眼神有些复杂。
“那我今日就替你的好友教训教训你。”苏玥话还没落地,扬手就给了阿妍脸上一巴掌。
白白嫩嫩的脸上顿时出现了五个红红的手指印,旁边的彭茵儿用手掩住嘴,发出一声惊呼。
阿妍本来就有些懵,一巴掌打的头晕脑胀,晕乎乎地愣在了原地,“你?”
“你什么你,打的就是你。”苏玥不高兴地低头看自己打得生疼的手。
说别的她可以忍,说她是商家女,无论如何怎么也忍不了,前世彭氏就是这样无情地骂她商家女,上不了台面,想到这些不好的事,眼睛里有些酸楚。
“我们走。”苏玥朝红蕉道。
出了一口恶气,红蕉朝后面愣着的两人哼了一声,跟在苏玥后面出了“百草堂”。
回苏家的路上,红蕉心疼的抓了苏玥的手过来看,“二小姐,疼不疼?”
苏玥点点头,“疼还是真有些疼。”
红蕉看着自家小姐打人打得红了的手,心疼得要落泪,“都说了让我来,你偏偏不听。”
苏玥突然笑起来,“但是痛快啊。”
看着自家小姐心情好了,红蕉也跟着笑,“这个阿妍跟这个彭茵儿,太可恨了,早就该教训教训她们。”
回到苏家,放好药材,舒舒服服地睡了一觉,不好的事情全都过去了。
第二日一大早,孙映莲跑过来,神神秘秘地拉了苏玥要往外走,“跟我去一个地方。”
“一大早要去哪里?”苏玥披散着头发,坐在梳妆铜镜前,神情有些慵懒。
“吴家村啊。”孙映莲从进门就开始笑,笑不停,眼睛笑得弯弯。
刚起床,苏玥人还有些晕晕的,一时想不起吴家村是个什么地方,唤了红蕉过来梳头。
“二小姐今日要外出吗?那我们梳个好看点的发髻。”
红蕉从买进苏家来,才开始学梳头,梳来梳去也就会那几种大街上常见的发髻式样,对于红蕉的手艺,苏玥不敢抱太大的期待,胡乱应了声,“孙二小姐来了,正等着我呢,你快点,怎么简单怎么来。”
红蕉梳了个平时她最拿手的发髻,也是大街上最常见的发式,俯身去放首饰簪子的抽屉里找发簪。
梳好了头,苏玥才想起来吴家村是个什么地方,吴家村就是吴大春所住的村庄,自从上次举人游街后,孙映莲悄悄派了人出去打听,得知吴大村住在乡下吴家村,说远不远,说近不近,离城里半日的车程。
苏玥梳好了头,从厢房出去找孙映莲。
孙映莲穿金戴银,穿了件杏红色的褙子,耳朵上缀着长长的耳环,一副盛装打扮。
“你今日怎么打扮得这么好看。”苏玥不由地赞美她。
孙映莲心中有事,很快就红了脸,娇羞羞地催促着苏玥往外走,“快点快点,马车在外面等着呢。”
后门的巷子里停了一辆马车,马车上坐着的是孙家的家丁。
苏玥在孙映莲的推搡下,上了马车,倚着车厢,看着羞涩红着脸的孙映莲笑,自从上次举人游街,孙映莲就喜欢上吴大春。
孙映莲羞答答又眼睛亮亮,“阿玥,你说,我们今日突然去找吴大春,他见了我们会不会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