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想完,小野鸟探着身子跟他提要求,“侯爷,想吃八宝羹,多加些糖桂花,放些绵白糖。”
得,还有精神要吃的,没傻。
顾长云懒洋洋“嗯”了一声,消失在门外。
书房中,白清实好不容易才将阿驿塞给王管家带,同陆沉一起静静等着顾长云来。
昨夜的事他心中已模糊有了些轮廓,就等着云奕醒,将这前前后后串联起来。
陆沉犹豫了几番,白清实对他的反应向来敏感,开口问,“怎么了?”
陆沉看了眼门外,欲言又止,“侯爷在偏院待了一整晚。”
这木头居然能有一天想这些事,白清实忍不住抿嘴一笑,“哦,是吗?”
陆沉看着他,神色无奈,又夹了些别的东西,“正经些,别笑我。”
白清实勉强收敛了些,一本正经道,“这事你跟侯爷说去,要不就去祠堂对前辈们说,对我说可没用,我管不着,侯爷高兴就好。”
陆沉想了想,认同点头。
顾长云先去后头厨房吩咐了一番才拐去书房,同他们二人拣重要东西讲了一遍。
白清实脸色有些古怪,“这离北到底在京都藏了多少人。”
陆沉面色凝重,“我这就带人去城外竹林搜一遍。”
顾长云颔首,“城外方圆一里都好好搜一遍,还有,找找依云在哪,”语气陡然转冷,周身杀意浮现,“在京都还胆敢这般撒野,当我大业没人了吗?!陆沉!带云卫将城中大街小巷都给我细细搜一遍!掘地三尺也要把人给我挖出来!”
陆沉的气势也随着肃杀起来,抱拳道,“是,属下这就去办。”
顾长云此时宛如一把泛着寒光的开刃冷铁,负手直直的站在窗前,冷眼看在院墙上嬉戏扑腾的小雀儿。
白清实走到他身后,眉眼低垂,“汪洋大海,浮木可依,长云,你说这京都,谁是离北的浮木。”
顾长云嗤笑一声,没有应答。
白清实思索了一番,脑海中跳出来的第一个人就是三王爷,但细细想来,三王爷平日只是与侯爷不对付,成天想着挑侯爷的刺罢了,对于大业好像并没有什么二心。
难道是萧丞?可萧丞极力劝阻皇上出猎,若真是他,此乃良机,怎么会轻易放过。
白清实突然想到一事,猛地打了个冷颤。
什么时候一遇到事就想起来三王爷和萧丞,这可不是个好习惯。
顾长云心中所想之事同他一样。
官场似海,这浮木可不好找。
这边的云奕舒舒服服用完了一碗甜丝丝的八宝羹,用热水擦了身换上一身干净衣物,到院子里晒太阳。
王管家路过看了一眼,着急忙慌的小跑过来,“诶呦云姑娘,您怎么就下地了!”
云奕诧异,“王管家,我腿脚没事,不耽误走路的。”
王管家说的可不是这个,连忙招呼来喜来福将躺椅抬出来,“来来来云姑娘,您别乱动,别一会儿伤口裂开了,”说完又自觉失言,轻轻拍了下嘴,“呸呸呸,不会说话。”
云奕笑笑,“不碍事的。”
王管家提心吊胆的在院里转悠了一圈,生怕地上有个小石子硌得云奕脚下不稳扯着腰。
云奕哭笑不得的看他瞅着地溜达了一圈,连一片落叶都要给捏走。
许是侯爷吩咐,王管家走后再无他人扰她清净,连阿驿都是小心翼翼探了探头,跑过来往桌上放了包点心又一溜烟跑走了。
云奕打开纸包一看,阿驿喜欢的点心果子每一种都有一个,只是她方才刚用完粥羹,这些果子对现在的她来说过于甜腻,只得谢过阿驿的心意重新好好包起来,等着回头好了再吃。
罢了罢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好,这点心不经放,还是等侯爷来了给侯爷罢。
院子里一片树荫,云奕就躺在树荫下打盹,碎玉铃时不时的轻晃出脆响,煦风和缓,今日是个好天气。
白清实开的方子里加了不少补气血安神的药材,此时药效上来,云奕眼皮愈发沉重,没一会儿昏沉的就要再次入梦。
半梦半醒间,“当”的一声,碎玉铃突兀的发出一声脆响。
云奕眉头微动,并未睁眼。
紧接着,碎玉铃又是一声脆响。
但此刻无风。
云奕慢慢挑起了眼皮。
院中无声的立着一人,手上有一搭没一搭的抛着一枚小石子,方才的脆响,便是他指尖弹射出小石子击上碎玉铃发出的声响。
将那人从头到脚打量一遍,云奕懒洋洋坐直了身子,撑着头道,“贵人大驾光临,鄙院真是蓬荜生辉。”
语气直白,云奕就差把“你有事吗”写在脸上了。
晏子初翻了个白眼,“假惺惺什么,真把这儿当成你自己的院子了,”走进几步,随手将小石子扔到一边的花圃里,嫌弃道,“一小破院子我找了半天,还以为你天天在明平侯府睡柴房呢。”
云奕白他一眼,“真不知道盼着我点好。”
“你好个屁,”晏子初的眼力好,“腰上有伤?这胳膊怎么了?”狐疑,“明平侯虐待你了?”
云奕无语,“都说了能不能盼着我点好,晏子初!有话好好说你先把袖子放下来……”
晏子初咬牙切齿,“都现在了你还护着他,明平侯给你灌**汤了吗?!”说着就往屋里瞅,鼻尖微动,闻见一股药气儿,神色大变,“真给你灌药了?!”
云奕彻底不想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