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子是怎么溜掉的?”三途尊者大为意外,灼灼目芒仔细扫瞄。
这卧房没别的门,木板窗也关得很好,上了栓的,当然没动过,人是怎么消失的?
走近床边,低下身,他发现了,床底下墙脚有个洞,堵洞的木板挪在一边。
“千头虫!”三途尊者自语了一声,摇摇头,又道,“只要有了线索就好办。”说完,离开卧房径直朝外走去。子夜时分。
逍遥客栈后进的秘室里。
男女一共四人,瞿昙慈空、三途尊者、李语嫣和上官雅琳,除了三途尊者的脸色不容易看出外,其余三个人的神情都很凝重。
三途尊者目注李语嫣,沉声道:“李姑娘,你不知道你恢复自我的原因?”
李语嫣目露茫然之色,摇了摇头:“不知道,像突然从酣睡里醒来。”
瞿昙慈空道:“过去的事你一点也想不起来?”
李语嫣道:“很模糊,好像……我记得时时都想杀人流血……好像是做过些事,但……想不起。”
上官雅琳皱着眉道:“李妹子,多想想,你接触过的人,你能记得的任何小事?”
李语嫣苦苦地想。
三途尊者吐口气道:“李姑娘,从最初开始,两年前的吊亡客伏诛之后,你遭遇了什么?”
李语嫣紧咬着下唇,翻眼向上,她在想。
几双关切的眼睛全盯在她的脸上。
场面暂时沉寂下来,但空气依然紧张,有一种无形的压迫感,因为现在面对神秘可怕的敌人,她的每一句话,每一点记忆,都会带来突破性的线索。
久久,李语嫣仍没开口。
“李姑娘,吊亡客伏诛的现场,你突然不告而别,以后就再没下落,为什么?”三途尊者作了提示。
“为什么?我很后悔当时……”李语嫣开了口,但只说了半句便闭上了口。
“李妹子,你后悔什么了”上官雅琳接了话。
“算了,我……不想再提。”李语嫣的眸子里闪现了泪光。
“李妹子,你能说的,你能想起的都得说,这太重要了,我们目前面对的是最可怕的敌人,我们不知道敌人是谁,你本身也是受害者之一……”
“受害……还有谁?”
“浪子少爷听说你人在刀山谷,冒死闯谷,侥幸生还,结果证明是借刀杀人的诡计,之后,他又遭了毒害,命大没涅盘。”上官雅琳喘了口气,接下去道,“这些,是一连串的阴谋。”
“一连串的阴谋?”
“不错,对方不择手段地搞阴谋,而我们……却不知道对方是谁?目的何在?”
三途尊者两眼射出厉芒,但瞬间又收敛。
“你为何断臂,记得么?”瞿昙慈空咬了咬牙。
“我……”李语嫣抚了抚自己的断臂,脸上现出愤怒至极之色,恨声道:“是谁的杰作?”
显然,她对禁制解除之前的一切全没有记忆。
在座的面面相觑。
“你完全不记得了”瞿昙慈空吐了口气。
“是谁?”单掌猛一拍桌,脸上神色之可恐怖简直无法以言语形容,“为什么要对我下狠手?”
“李姑娘,你先冷静!”三途尊者语言沉重,“我们现在就是要设法挖出敌人,你还是说说你在受禁制之前的遭遇。”他不想一下子说出许乾铭。
李语嫣咬牙切齿了半晌,脸上的神色才稍稍和缓下来,眸光转成迷惘。
“我记得两年前的那天,我一时任性避开现场……”她又深深想了想,接下去道:“我到了开封,流浪了一段时间之后,又回到洛阳,住了些时,准备到先父遇害的地点凭吊……”她住了口。
每个人都聚精会神地听着。
李语嫣拭了拭泪水。
“经过此地时,我停了下来。有天晚上,我在城外碰到一个七老八十的老太婆上吊,我救下她,她哭诉……”喘口气才接下去,“她单根独苗的孙子被杀,孙媳妇被人霸占,不想活了,我基于义愤,护送她回家……”
“然后呢?”上官雅琳似乎迫不及待。
“到了她家,她死活要招待我酒饭,我记得我醉了,照理……那么几杯酒绝不会醉,但我醉了……”
“醉了之后呢?”上官雅琳又催问。
“那一醉就不再醒过,直到今晚我奔进那间屋子,忽然清醒过来。”
“啊!”在座的不约而同啊出了声。
这经历,简直像小孩子在胡编故事,听起来不像话,但出自李语嫣的口,谁也不能不相信。
寂然了片刻。
“李姑娘!”三途尊者的目芒闪了闪,“你还记得那老太婆的住处么?”
“记得,还能找得到!”
“那好,这是条极有价值的线索,我们先作一番安排,明天晚上行动。”
同一时间子夜过后。
尔朱玉娥住处的上房里,一桌吃残的酒菜还没收拾。
许乾铭不省人事地躺在床上,他已烂醉如泥。
尔朱玉娥坐在床沿,手按在许乾铭宽阔的胸脯上,两眼盯着许乾铭的面孔,粉腮红翠欲滴。
“星际浪子!”尔朱玉娥的声音像梦呓,“我真的是喜欢你,但命运注定我必须毁了你,而且必须让你涅盘得很惨,还有你的同伴……”
许乾铭毫无知觉,跟涅盘人差不多。
尔朱玉娥的纤手移到许乾铭的面颊。
“我真会不得,但没办法,命运是改变不了的!”
房门被推开,进房的是瞿昙大瘤子,他一眼看到尔朱玉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