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爬起来,拍拍身上的尘土,拉住藤蔓登上山崖,出树林,过铁路,翻越过院子的矮墙,来到他熟悉的家门前。
房门紧闭。许乾铭似乎心有余悸,一时不敢决定该不该上前敲门。
“乾铭,你上哪儿去啦?怎么老半天不回来?快过来,我们都等着你哪。”他的爸爸许虚怀的声音从屋外小河边传来。
许乾铭慢慢转过身去,看见爸爸正在收拾一条小船,二弟许乾宁正在做作业,却满脸调皮相,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许乾铭站在那儿发怔,他弄不清刚才与眼前,究竟哪个才是真实。
眼前的爸爸年轻力壮,妈妈也没有一点老相。
许乾宁仍是满脸调皮相,他见到哥哥,慢慢走上前来,小心翼翼地问道:“哥哥,你还在生我的气吗?”
这时候,许乾宁的眼睛在镜片后面瞪得溜圆,他盯着许乾铭的衣袋发呆,那只调皮的左手臂也停住不动了。
许乾铭低头一看,小白鼠模样的小jing灵正从自己的衣袋里探出头来。
他在嘴唇上竖起一根食指,示意二弟不要声张。
茫茫天宇,幽暗、神秘,仿佛有一颗闪亮的星在盘旋,转眼间又一闪而逝。
。高三一班。这堂是历史课。尔朱德威是高三一班的史地老师。许乾铭对这个史地老师从来就没什么好感,他是炎京市人,三年前被校长特聘,从炎京市来到启明市的。
尔朱德威干什么都是那么循规蹈矩,有条不紊。他上课时不许学生发任何声响,即使提个问题也不许,上他的课就象在寺庙听和尚道士念忏悔经。
此时,尔朱德威正用呆板得近似机械的声音讲道:“记住,人类在地球上的时间,现行教科书上说是在二三百万年前,错了,至少应该是在五六百万年前,甚至于更早。还有,你们要记住,像这样的类似问题,如果出现在试卷上,正确答案和考题答案是两回事,你们心中熟记正确的答案,但答卷的时候,你们明知错了,也必须按照教科书上的来。”
许乾铭竭力强迫自己去听课,因为他在尔朱德威的印象里,被说成是个爱“胡思乱想”的人,jing力很容易分散。其实,许乾铭只是不喜欢听尔朱扬威的讲课而已。别的老师讲课,许乾铭都是那样专心致志的听讲,认认真真的做笔记,从来就没有出现过jing力涣散的现象。应该说,史地课上的jing力分散,完全是尔朱德威的教育方式不对造成的。
而且,许乾铭恰恰对历史、地理的疑问很多,常常提出一些被尔朱德威嗤之为“奇谈怪论”从而不屑回答的问题,惹得他烦透了许乾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