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几只利箭再次袭来,将几个乌兰兵全都射杀!
然后,那群人马开始围剿剩下来的乌兰兵。
元谨见来了救兵,本已快衰竭的力气再次一气呵成,喘着粗气,用长刀又劈杀了围上来的几个乌兰兵,直到周围的障碍被扫除,再看周围,乌兰兵大部分要么退散,要么已被生擒,力气也终是用竭,浑身血淋淋,扶着刀,单膝垂下脸,疲倦的跪在地上……
正这时,只听前方传来声音:
“元谨—— ”
声音伴着风声飘来。
那样熟悉。
仿佛做梦一样。
他甩了一下大汗淋漓的头,告诉自己,不可能。
怎么可能在这里听到她的声音?
这是太过于累,出现幻觉了?
却见一袭那样熟悉的纤影从不远处的马鞍上跳下来,朝自己跑过来——
是她。
不是幻觉。
他惊愕地看着面前的人就这么穿过层层重重的乌兰兵尸体,朝自己飞奔而来,忽的,眼前一黑,天地失去了颜色。
*******
元谨醒来时,天色已经彻底亮了起来。
他坐起来,感觉到肩膀上和身上的伤势还在隐隐作痛。
但是已都包扎好了,盔甲都已卸下,还换了身干爽的衣服。
一旁,吊着胳膊,脸上还伤痕累累的沈墨川哗的起身,走过去:
“爷!您醒了?!没事吧?”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元谨看沈墨川没什么大碍,脸稍微放松,问:“亲卫队如何。”
“爷,放心,乌兰退兵了,现在我们在建阳关附近的营帐里,亲卫队已收兵,并无大碍,受伤的士兵已在原地治疗。”
元谨眸色放松,却又一紧,寒光蓦然升起:
“昨晚那只救援的人马,是什么人?”
那些人,肯定不是苏将军的人。亦不是任何大晋的正规士兵。
沈墨川脸色一动,低声:“爷,属下也不知道,昨晚那些人帮我们击退乌兰兵以后,就立刻迅速离开了。然后,温大夫与谢佑祖便与我们一起,带着您回了营帐……”
温大夫……所以那小女人不是他受伤时的幻觉,是真的来了?
还有谢佑祖?也是跟她一起来的建阳关?
元谨脸色一动。
正这时,门嘎吱开了。
轻盈的脚步步入房间。
“你醒了。”温瑶端着药走进来,放在桌子上,看向他,又走到了床边,“我看看你伤口。”
他呼吸屏住。
看见千真万确的温瑶就站在眼前,竟是一下子不知该说什么。
沈墨川见状,也就先默默退下去了。
她刚托起他手臂,掀起他袖管,却见他骤然抬起手,握住她的手腕,制止了她,一字一句,冷冷迸出他唇瓣:
“你怎么敢。”
四个字而已,却似冻结了,让人后背无端端发寒。
温瑶也是一怔,还没来得及说话,却感觉一股巨大的力道将自己卷入一个灼热的怀里,被他紧紧压在怀里——
她一时快不能呼吸,从没试过他这般用力地抱着自己,就好像她随时会消失……
回过神,才喘息:“元谨……你松手,我……我快喘不上气了……。”
他这才松了力气,却还是搂着她,没有放手的意思,也没说话。
她没辙,只能任由他抱着,直到感觉到肩膀有点儿黏黏腻腻,一看,才惊呼出声:“你伤口裂开了!”
忙松开他,拿来纱布,为他退下外衣,重新给他包扎。
肯定是刚才搂抱太用力了!
这才刚包扎好的伤口,又裂了!
肯定疼死了!
可元谨却似乎并没半点痛的意思,就仿佛根本没痛觉神经,只凝视着给自己重新包扎的小女人,一刻都没挪开。
直到温瑶给她重新处理好裂开的伤口,站起身,他才望着他,恢复了容色:“来增援的人,不是苏将军的人。”
温瑶呼吸微凝,也就一字一顿:“苏将军带来救援的部队,遇雨水毁路,来不了了。所以没错,昨晚增援的人,确实不是丰城士兵。”
他眸色深沉:“是什么人?为什么你会认识这样的一支队伍?还跟他们一起来?”
温瑶抿抿唇,也明白这件事,没法瞒住他,轻声说
“这些人,是谢哥的……部下。这次,是谢哥调动他们,才能赶来建阳关。否则……”
他眉心间的怀疑与阴郁再次加深:“谢佑祖的部下?”
谢佑祖不是只是个盘山村的猎户吗?
为什么会有部下……
而且还是这么骁勇善战的一支队伍?
昨晚那只队伍从天而降,是如何在电光火石间将乌兰兵一并剿灭,他也是亲眼看得到的。
比起他亲自训练出来的亲卫部队,有过之无不及。
甚至还多了几分天不怕地不怕的死士气概。
温瑶不想将谢佑祖的身世秘密到处说,也不能确定告诉他以后,会不会给谢佑祖带来伤害。
毕竟,宁海王的孙子这个身份,实在是太招人眼了。
还有,元谨到底是元氏皇族,若知道谢佑祖能控制宁海王留下来的这么一只精锐部队,不知道会不会对谢佑祖产生忌惮心,或者告诉朝廷。
温瑶只静静看着他:“世子爷,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却不一定方便对别人说,我只能告诉你,那些人马虽然是谢哥的,但我可以以我的生命起誓,绝对不会对朝廷产生任何威胁。希望世子爷看在我的一点点薄面,看在谢哥的人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