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管事哼一声:“你倒是会狡辩!都已经从你屋子里搜到了赃物,就是铁一般的事实,那还不叫证据么?”
温瑶嗤笑:“我那屋子又没有禁卫守着,除了我,谁想进去都行,有人偷走画,放在我房间里栽赃我,也很容易!”
“这是你的一面之词,谁栽赃你?”
温瑶吐槽无力,我也想知道好吗?
要是我知道谁害我,我这会儿还会站在这里?
要说她在这梁王府,除了颜侧妃,似乎也没什么仇人吧?
颜侧妃如今关紧闭,足不出户,身边近婢也都不在了,也不会是颜侧妃找人报复吧?
那到底会是什么人这么无聊?
她平心静气地解释:
“我不知道,不过我也说过,我离开胡侧妃屋子后,便去了小厨房熬药,期间根本没有再回胡侧妃的屋子,又=怎么会偷邱侧妃的画?”
“这还是你的一面之词,事实上,根本没人能证明你一下午都在厨房没离开过,”崔管事显然办这种案子也不少,说话很是老练,“ 你先去了小厨房,再偷偷潜回来,进了胡侧妃的屋子,一进去,看见邱侧妃的侍女抱着《青山秋水图》睡着啦,偷偷拿走了,也很正常。”
邱侧妃已是不耐烦了:“崔管事,还跟她说这么多废话干什么?人赃并获的,说那么多,她还真觉得自己没错呢!直接上家法就是~”
崔管事见邱侧妃发话,也就不再多说了:“梁王府家规素来严谨清肃,岂容出现当着主子眼皮下偷东西的事儿发生?而且还是如此贵重的东西,证据确凿,你更是不承认,罪加一等。来人啊,将温大夫按照家法,先棍责二十!再看承不承认。”
两个壮实的家丁立刻一个拖着条椅,一个拖着刑棍走上前,手正要覆上温瑶的肩膀,将她摁在条椅上,却听高昂声音从围观下人后传来:
“慢着!”
下人们转身望去,一看来人,纷纷垂首后退,让出一条小道。
说话的是沈墨川。
沈墨川身后,则是元谨。
邱侧妃一看元谨竟是来了,哗的一下便站起身:
“世子怎么过来了。”
元谨并没回应邱侧妃的话,只目光清冷扫了一圈,落在了温瑶被绑住的手腕上,良久,才目光一转,凝在邱侧妃与崔管事身上:
“王府内发生这种事,还是本世子邀请的人出事,过来看看,不奇怪吧?”
邱侧妃牙齿一紧,府上盛传世子爷对温瑶不薄,为了袒护她,连御赐的侍妾都给一顿毒打,发落出府,果然不假,今儿居然还为了温瑶特意赶来了思过堂……
这位世子爷,心里只有军事与公务,要是以前,怎么可能会管王府后院这么点鸡毛蒜皮的内务?
当然,元谨若是想要管,她也总不能阻碍,毕竟,他可是未来这梁王府的继承人,甚至,如今的名声,比起其父王爷更盛。
邱侧妃只能咬咬牙:“当然不奇怪……只是世子爷公务繁忙,尤其最近刚回京,事务繁多,这等后宅小事,也用不着世子爷亲自操心。”
“世子爷是王爷最信任疼惜的嫡子,读书长进,武功精卓,不管外务也好,还是内务也罢,这王府角角落落,哪一寸地儿他操心不得?”正这时,胡侧妃带着碧水也赶了过来,扬起声音,将了邱侧妃一军,又故意提起世子爷才是嫡子,暗讽邱侧妃膝下的二公子元骏,再如何也只是个庶子,而且还特意提起元谨读书长进,武功精卓,更是讽刺了元骏的不成器,太贪玩。
邱侧妃听得牙齿发酸,却也只能暗中狠狠等一眼胡侧妃,也不好说什么了。
正此际,崔管事已令人搬来了圈椅,见元谨掀袍坐下,收到了邱侧妃的眼色,才不得不开口:
“世子爷,如今证据确凿,人赃并获,正准备对温大夫家法处置,若您没什么意见,那老奴便令人……”
元谨的脸上却写满了“有意见,非常有意见”,反问:
“家法处置?她又不是王府的下人,没与王府签卖身契,与梁王府全无关系,梁王府只是临时请她入府为胡侧妃调养身子,她是以什么身份接受王府的家法?打死了,打残了,人家家人寻去京兆尹说道理,也是合情合理,到时给梁王府抹黑,你当了这么多年的王府管事,还是这样莽撞?”
温瑶吸口气,哇,华生你发现了盲点~
没错,家法家法,便是家族中人,才能接受这个法!
她一外人,又不是王府的人,凭什么被他们家法处置!?
果然,崔管事与邱侧妃也是小小一呆。
邱侧妃回过神,一咬腮帮子:“就算不是家法,那也该受罚!既是王府不方便还对她如何,好啊,那就送她去衙门!让京兆尹审她!”
这话一出,元谨薄唇边更是平添三分讽刺,吩咐下去:“好啊,墨川,那你就将温大夫送去京兆尹,哦对了,记得跟父王打声招呼。毕竟要跟京兆尹打交道。”
邱侧妃一听,顿时就气焰消下来。
王爷家里的一点破事儿,自家解决不了,还闹到京兆尹衙门,弄得京城都知道,岂不是让梁王府丢脸?
王爷是个最爱面子的,知道了,肯定会不高兴,到时兴许还要责怪她。
而且王爷的寿辰又要到了,大喜日子,有谁想闹上官司?
这不是给王爷添晦气么?
她冷静下来,只能忍吞:“行!不送就不送,不过这事儿,总得要有个解决方式吧?总不能这温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