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上前两步,拔出腰间锋利的刀,一刀子便朝男童胸腔上刺过去。
刀尖还未碰到男童身体,一支穿心箭从男人背后直透胸腔前。
男人惨叫一声,捂住鲜血淋漓的胸腔,死不瞑目地倒下去。
与此同时,一匹快马疾驰进林,马鞍上,一袭长影一跃而下。
那便装太监看见上一刻还活生生在自己面前的男子,这一刻已经成了死尸,吓得已是浑身筛糠一样颤抖,软了双腿:“你,你是什么人……?”
沈墨斥骂了一句:“没根儿的玩意。”过去便将那太监喉咙管一锁,等他被迫张开嘴,将一颗药丸便强行塞了进去,然后将他双手与旁边的树身绑在一起。
太监猛烈咳起来,在一旁干呕,却无论如何也吐不出被喂进去的药丸,惊惶失色:
“你,你给我吃了什么?”
“三日若没解药,就会肠穿肚烂的药。”
“你……你是什么人,到底想干什么?”太监脸色吓得煞白。
沈墨川不说话,只过去将那男童手脚上的绳索解开,嘴巴里的布条抽出,示意他不要害怕,暂时先等着,然后将那已经死透了的男子双手双脚弯曲着绑住,变成婴儿睡觉的蜷曲姿势,看起来短了一截,又用一张黑色布袋套住男人的头脸,最后,将尸体塞入了早备好的麻布袋,将口子系得紧紧,看向太监:
“将这袋子送回宫去,交给你主人,三日后,你尚有机会拿到解药,保住一条命。”
太监发抖,却并没同意。
沈墨川继续:“若不同意,三日后你自己肠穿肚烂,痛苦而死就罢了,家乡的亲人,也不会有好下场。想清楚点吧。”
太监脸上一惊,越发惨白如纸,也知道眼前的人并非吓唬一下自己,他既能一箭将刚才那男子毙命,还能清楚自己劫持男童的目的,背后的主人,想必也是京中权贵,地位不浅。
最终,哀嚎起来:“壮士饶命,小奴都听您的!听您的!”
沈墨川眯眸,又走到那男童跟前,将他拉到一边的角落,蹲下身:
“小兄弟,你叫什么名字,是哪里人,为什么会在这里,还记得吗?”
男童知道自己有救了,已经平息了惊恐的心情,擦了把眼泪:
“大人,我叫杨小牛,是京城附近的云镇人,随父母兄姊一起住,今儿白天,我如平日一样,在家里院子里玩,父亲做活还没回家,母亲在厨房做事,忽然有人在外面喊我,我就出去看,结果看见刚才那个男人,那男人招手叫我过去,说是我父亲工友,托他带几句话回来,我不疑有他,过去了,结果还没站稳,就被那男人一掌劈昏,醒来时发现自己便已经被绑了手脚,堵住嘴口,被他带来了这里,刚刚他们还要杀了我,还说别怪他们,要怪就怪我为什么要生在那个点……小牛实在不懂他们的意思……大人,救命啊,我爹娘只怕这会儿瞧我不见了,都急死了,求大人送小牛回家……”
沈墨川冷笑看一眼那太监,又看向杨小牛:
“你若是就这么回家,不但这次白受罪了,让坏人得不到惩罚,恐怕你与你家人日后还会被骚扰报复。”
杨小牛脸色一紧:“啊?那怎么办?”
“小兄弟,你胆子大吗?”
杨小牛睫毛上的泪珠一顿,有些尴尬:“那得看是做什么,叔叔……”
像今天这样,玩得好好被人掳走,还差点还杀死……谁还能大胆啊?吓都吓死了。
沈墨川也就直言:“面圣,在圣上面前将你刚才说的事情,重新说一遍。这世上,唯有皇上才能为你撑腰,唯有告御状,才能换你与你家人平安了。”
杨小牛下巴都快掉了,面圣?他见过最大的官……哦,还不能算正经官员,也就是县城衙门口的衙差大哥了啊。
现在,让他去见全天下最大的皇帝,还在皇帝面前告状?太吓人了吧!?
却听沈墨川继续说:
“你若想出这口气,让自己与家人今后过的安稳,只能鼓起勇气。”
杨小牛抿抿唇,认真地考虑了一会儿,终于,点点头:“好,小牛全听大人的!~”
*
温瑶知道,依利惠妃的能耐,寻找到这么一个合适的“祭祀品”,应该不会太难。
毕竟诺大的一个京城,与惠妃亡子同日出生的孩子,肯定不少。
只要找户部调出档案,便很快能查到同天诞生的孩子了。
利惠妃的兄长在京城任职,托其兄去户部查一查,不是什么难事。
只是。没料到这么快。
这天傍晚,宝顺就来了祥丙宫门口,对温瑶汇报,说了沈墨川在宫外的事情。
温瑶听毕,吸口气,表示自己明白了。
若无意外,利惠妃只怕今晚就会遵照道清的法子,选在亥时半,将与自己亡子同日出生的孩子尸体,葬于自己宫殿的东南角……
她转身回了宫殿内,正巧看见元若在院子里正在与奶球玩得不亦乐乎。
元若看见温瑶经过,兴奋地招呼了一声:
“仙女姐姐,快过来一起玩啊。你瞧瞧,奶球是不是比前几天更懂事,更聪明了?我又教会了他好几个指令呢~!”
温瑶心思一动,走过去,含笑着蹲下身,摸了摸奶球的头,做了个握手的动作。
奶球一开始不明所以,温瑶再次发号指令,奶球终于伸出手,与温瑶握了一下。
温瑶夸奖了一声,又适时拿了狗食,喂给奶球吃。
奶球知道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