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头,正看见墙壁后面露出的熟悉的小脸。
是温瑶。
他不禁唇一动,对着随从做了个手势。
看来她是给皇上送完药后,没走,一直等着自己。
这小女人,倒是难得主动找自己。
也好,正好他也有重要的事情想跟她说。
随从看到元谨的神色,立刻先离开了。
元谨走到了宫墙后:“有事?”
温瑶压低声音:“也没什么大事,就是看最近皇上身体不好,吴王和齐王频频进宫侍疾,心里有点乱,不会是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了吧?”
他如今摄政,前朝后宫有任何一举一动,应该都清楚。找他套点儿小道消息,准没错。
万一真有什么事,也能早些做打算。
元谨唇一扬,无声笑:“没什么大事。若真有事,也会提前告诉你。”
她听她这么说,便也没说什么了。
他则开口:“问完了?那轮到我说了。”
“嗯?你也有事吗?”
“我刚刚跟皇上求了你。”
温瑶没做好心理准备,一口气差点没噎过去:
“啊?”
得到他肯定的眼神,她才缓过劲:“你说真的?”
元谨露出个“不然还有假的?”神色。
温瑶长吸口气:“……这也太突然了吧?”
“很突然吗?我觉得已经很慢了。”他早就等不及了。
“所以……皇上现在是知道了我与你的事?那你怎么对皇上说的……?”
“关于我们两的所有事,从盘山村,到京城,都说了。包括小团子。”
这人真是胆!温瑶瞪大瞳仁,声音都略有些颤抖了:“皇、皇上没生气吗?”
不,皇上现在拿他当宝贝,才不会生他的气,不会迁怒于她吧?
元谨瞧出她心思:“皇上没生气,还说了,会找机会将你名正言顺地嫁给我,当正妃。”
温瑶:“……”
又有些不敢相信:“皇上真的没生气?没罚你?也没说要处置我?就这么答应了?”
元谨回答得理直气壮:“我也答应了皇上,会辅佐太子。比起这件事,我们两的事情,算不得什么。这笔账,皇上会算。”
温瑶小脸一白:“……等等,你这是在威胁皇上吗?”
“算不上威胁。辅佐太子、协办朝务的报酬而已。”某人说得倒是云淡风轻。
温瑶半天说不出话。
他低迷了眼神,垂下头颈,撩起她额前滑下来倒一缕发丝,放在她耳后:“接下来,就等着吧。皇上既答应了,就不会食言。时候不早,先回尚食局吧。”
温瑶也怕被人看见了,转身正要走,又听他喊住:
“哦对了。”
她脚步一刹,回头看住他。
“你爹娘听说你也去了陪驾去了护国寺,很担心你,找我打听你,沈墨川已经对他们提过你的近况,说没事。”
温瑶呼吸一动,蜀王谋朝篡位、夜袭护国寺的事,已是天下皆闻,爹娘当然也听说了,得知她那晚也在护国寺内,肯定吓死了,幸好还有个传信的,不然不知道她的情况,怕是在宫外得担心坏了。
她又想到什么:“这几日小团子还好吧?”
小团子在利川县与三娘四郎、干娘母子在一起时,她虽然想念,但也不是很担心。
总觉得在县城天高皇帝远的,风平浪静。
自打小团子来了京城,虽说是能够偶尔看见了,解了她的牵挂之苦,但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倒是多了几分不安,可能总觉得京城虽然繁华热闹,但不是个消停安分的地方,总怕发生什么。
尤其……现如今她与他这样亲近,不少人都看在眼里,只没明说罢了。
怕小团子会被人发现,受到什么牵扯。
元谨明白她在担心什么:“有你爹娘亲自照料着,还有什么不放心。另外,我也派了侍卫在你爹娘住的宅子四周暗中守着,若有什么事,会及时跟我通报。”
一家人有他保护,温瑶放心多了,便也就点点头。
…
与此同时,寝殿内。
元谨离开后,乾宁帝也疲了,却并没躺下午睡,仍倚在床榻上,也不知在想什么。
丁跃走进来,见状,低声:“皇上,不如先睡会儿吧。朝上的事,就让平邑王和几位大臣们去操持,您也别太过于操心了,免得伤精神。”
乾宁帝并不是在想朝务,而是在想元谨刚刚请求自己的事,沉吟半会儿,才道:“丁跃,传朕的话,给太后那边。请太后帮个忙。”
元谨在民间与温司药已成亲育子这件事,得跟太后交代一声,另外,这事儿若想成,也得请太后那边安排了。
丁跃一愣,望向皇帝。
…
丁跃听了乾宁帝的交代后,离开寝殿,去了慈和宫。
对童太后交代了皇上的话后,童太后半天醒不来神,许久才道:
“……平邑王与那温司药居然私下成亲,还有孩子了?莫不是皇上跟哀家开玩笑吧?”
丁跃苦笑:“太后,什么玩笑都开得,这种玩笑哪里开得了?”
童太后这才静下心来,摇头:
“这个平邑王,素来行事就脱离人群,不拘小节,只当他是从小跟着父亲上沙场,大胆跳脱惯了,也就罢了,没料到婚姻这种事居然也当成了儿戏。皇室子弟的姻缘,哪里能自己私下做主?他倒是好,竟这般悖逆。若是其他人,这会儿只怕已经被皇上丢到外面打几十棍了。”
丁跃无奈。
只可惜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