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余目光灼灼的看着眼带戏谑的大腿,小家伙果断点头。
“嗯,给好心的伯伯,只求伯伯给请大夫,给我祖母老奶奶治病。”,一副我特别信任你的模样,让剥削习惯了的差头,心里都有了那么一丝动容与心软。
叹口气,差头无奈的搓了把多余的脑门,一时间有些失语,随即不知想到了什么,差头握紧三颗难得进账的贿赂,妥协道:“算了,怕了你了,等天亮了,雨小点,伯伯就去给你请大夫。”
即便不请大夫,他也是得骑马去最近的城镇,买点补给的干粮啥的。
毕竟他们的干粮都是每日一补给,因为没有车马可以装,自己的大黑负担也不轻,他不想带过多的重量上路。
再一个,要是雨总下个不停,为了赶时间,他也得给兄弟们置办雨具,待到雨小的时候好上路。
毕竟他们这趟差事苦,没有车马可坐,只能靠双脚赶路,为了准时抵达西北边关,下雨他们也得抓紧时间赶路啊……
所以,便给小丫头个面子,帮她请个大夫回来吧,看在这三颗金瓜子的微薄收入的份上,最起码雨具跟干粮的钱他们到手了,说不定还能每人换套干燥的衣裳,打几角酒暖暖身子,算是额外的惊喜收获吧。
毕竟这是一队他们早就认定了的穷逼呀,三颗金瓜子,真的是意外惊喜呢。
可见,小可怜的小丫头也是个机灵鬼,不简单呀!
如果说,先前差头对多余的态度是心软同情的话,那么这一刻,从多余突然掏出金瓜子,请他帮忙请大夫救命的这一刻,差头对多余的态度就变成了欣赏。
因为她对老太太照顾的善的欣赏;
因为她果断取舍掏出金钱的欣赏;
对方答应帮自己请大夫了,这让多余悬着的心松了下来,连连谢过,多余就赶紧转了回去,一边不辞辛劳的再度仔细照顾着烧迷糊了的老太太,一边期盼着赶紧天亮雨停,大腿赶紧去请大夫。
其实多余身上不是没有保命药,她小瓶瓶里头的神水一路上虽然消耗了大半,可眼下却还剩了一点点。
之所以不用是那因为,经历过了上个世界的多余,在她的认知里,就觉得感冒发烧根本不是什么大病,在流放急赶路的当下,它甚至还比不上脚破了烂了,走不动路的情况来的严重。
于是乎,没有做足准备,也是经验不足的多余,她也没料到,如今的流放是比当初赶脚更严酷的存在,走路根本就不准停,每日都还有几十里的任务,走不完不给休息,苦啊!
同样的,多余也料不到老太太居然如此脆弱,在对方脚烂了走不动道的情况下,为了拉着老太太同行赶路不掉队,多余在夜里悄悄摸的用了好几回的神水,额,洗脚,乃至自己也用了大半,这就导致了神水真的不多了。
深知神水性能的多余,觉得最后这点神水必须要留下拿来保命,为此,她已经很久没有霍霍神水了,一直珍藏,哪怕老太太再走不动道,多余也没再拿出来浪费过。
眼下老太太不过一个小小的感冒发烧而已,又不是请不到大夫。
有了上个世界给多余的错觉,在剩余神水与金瓜子之间,多余果断的舍弃了金瓜子。
等熬到了天麻麻亮,趁着外头雨势小,多余亲眼看着大腿牵着马往来时的路去了,多余吊着的心安稳落地。
在她看来,请了大夫,有了药,祖母老奶奶就好了呀!
也正如多余预料的一样,差头回来的时候,身后还跟来了一辆青棚油布骡车。
这是人家医馆的车,差头花了一颗金瓜子的代价,请来了老大夫的出诊不说,还特意说明了病人的情况,让人家老大夫带上了有可能所要用到的草药。
这不,天上的雨便是小了却依旧未停,为了方便,人家老大夫就带着药童,驾着骡车,跟在身上挂满了包袱与雨具的大黑马屁股后头赶了来。
看诊,开方,抓药,熬药,吃药。
许是他们遇到了神医,许是药好,老太太一副药吃下去,当场就退了热。
老大夫也是心善,想着来也来了,又是收了出诊金的,在一干女眷的苦苦哀求中,老大夫顺手给一干人生病的大小人犯看了诊,却因为她们付不起药钱,最终老大夫也没有给她们开药,毕竟他开的是医堂又不是善堂,药也是要银钱成本的。
最终,老大夫是在一干女眷们的哀求,嫉妒,还有渐渐又开始下大的雨中乘车离去的,人虽然走了,老太太的身体虽然慢慢恢复了,可她面临的情况却很糟糕。
所有的人,包括疯婆子的三奶奶,包括那小小的孩童,都对老太太产生了极大的意见。
世人患寡不患均,独独老太太生病请了医,大大小小病倒了好几个,独独她吃了药,而她们却只能趁着乡下丫头不在身边的时候,趁机抢夺药罐子里剩下的药底子勉强保命,这让她们怎么能不恨,不记仇?
这算什么?
在她们看来,老太婆绝对藏了私了呀!
要不然在这群凶恶的衙差手下,老太婆的日子怎么会这般好过?病了还能请医问药?
她们是丝毫没有怀疑过,多余才是那个真正藏了私房的人,毕竟在她们看来,一个初初进府的乡下丫头,身上一针一线都是她们赏赐的,她哪里来的钱财?
抄家的时候,她连身上的衣裳都是被人扒了的呀!
不像是老太婆,人老成精,手里一直又握着镇威侯府的全部钱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