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丽丝抬起那只带着黑色露趾手套的手,身形一动,对着短发魔法生的胸口轻轻一拍。
力量在黑色手套的帮助下掌控拔高了不止几个度,再加上爱丽丝本来力气就不小,所以这明面上看似风轻云淡的一下,却蕴含了极其巧妙强劲的力道。
短发魔法生只觉胸口被一只小手贴上,下一刻,周围的景象快速向前推进,高速的飞行让他惊恐的大叫出声,声音都因为速度的影响,而变了调。
然后,被打飞了十七八米远——就在他以为自己要撞到后面的墙壁上时,一道灰色的魔法阵突然出现在他后方,旋转的法阵带来一股相反的作用力,缓和了冲势,这才避免了撞墙危机。
男生面朝下摔在地上,狼狈的吃了一嘴灰,正打算回头对帮他的那人说谢谢……结果,在看到那位好心的魔法生时,表情如同石化般瞬间僵住......
那帮他的人不是什么路人,而是在魔法界颇有名气的少年天才,同样也是史上最年轻的魔法会长、维尔利特家族的继承人——布伦达。
如果在会长大人面前犯错,特别还是当众欺凌其他魔法生,这样的行为,无异于是对会长大人的公然挑衅。
要是情节严重,还会被魔法会严格管控,上学吃饭下课放学等等,都要被实时监督。
别说是逃课,就是上课不听讲睡觉都会被记录在案,然后达到一定限度,就会被请退克里多——魔法会有这样的权利。
而且,会长大人的雷厉风行可是远近闻名,所以见到魔法会长,没犯错的都规规矩矩不敢造次,而现在,他就像见了猫的老鼠,还是在猫面前显摆自己的老鼠。
他今天出门就应该占卜一下,也不至于落到现在这个进退两难的地步!
短发男生一张脸皱成了苦瓜,脸色惨白,冷汗直冒,最终狠狠一咬牙,扑通一声,跪在了维尔利特面前,求生欲极强的低头大声认错:
“谢谢会长大人援手救了我,我知道自己犯了错,但是请大人原谅我,我、我以后再也不敢犯了!”
本来正要打哈欠的维尔利特,被男生突然下跪的举动给弄的眉头一跳,瞌睡顿时去了大半。
“你先起来,别跪在那。”
清越如冰雪的声音响起,淡淡地听不出什么情绪,短发男生顿时更紧张了,带着哭腔大叫:
“不要开除我,再给我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吧,求、求你了会长大人!”
维尔利特无声叹了口气。这又不是什么古代,跪来跪去的,看着都觉得心累,说又不听。
她有那么可怕吗?
这边说到这里,那边的游戏已经宣布结束。
爱丽丝站着在用手抚顺头上因为战斗竖起的呆毛,其余四个人横七竖八倒在地上,或捂着胳膊或抱着腿哀嚎叫痛。
安德鲁老老实实的站在爱丽丝身后,两只手紧紧攥着魔法袍,魔法袍都因为他太用力而皱了起来,仍旧低着头不说话。
在克里多的校规里,如果行恶者伤害其他魔法生,被以武力制服,是不会问责惩恶者的,当然前提是不可危及性命。
“现在好了,安德鲁别伤心,把发生了什么告诉我,好吗?如果我们算朋友的话。”
爱丽丝转过身面向安德鲁,这个平时看起来有些笨笨地男孩,往昔的热情已然不见,沉默寡言的像是另一个人。
“......爱丽丝,谢谢你的帮助。其实...我经常被这样欺负,已经习惯了,但我还是要谢谢你!我是很窝囊,也很难受,也被孤立,但我有你这个朋友,我感到很自豪。”
“......就算是被伤害也好,或者被别人嫌弃瞧不起,但只要想起你和会长,想起我还有你们做朋友,我......我是真的感到很开心的。”
耆没有想到,安德鲁原来一直是被孤立的存在。
而且,这群男魔法生欺负他的时间已经不短,甚至,早在爱丽丝维尔利特认识他之前,他就已经以这样糟糕的方式生活了。
“我是曾经一位坠落巫师的后代,在魔法界没有谁不会对我抱有偏见。除了你和会长,没有人愿意交一个坠落者的后代做朋友。这也是我被欺负的原因,我是罪人的后代,我只能为我的身份赎罪。”
坠落巫师是什么爱丽丝不清楚,但听起来,就感觉不是很好的样子。爱丽丝也没想到,安德鲁被欺负的原因,竟是因为家族。
因为,家族中出现的坠落者,作为后代的孩子们,无法选择在哪里出生的他们,生来就要背负这样沉重的罪名,永远抬不起头,永远被孤立。
就像妖族一样,会被所有魔法公民特殊对待。
“知道了我这样的身份,你还会不会做我的朋友?我刚才其实一直在想这个,但我知道我必须鼓起勇气说出来,不然,我很怕我会一直自己骗自己的隐瞒下去。因为、因为我不想失去你这个很好的朋友!”
“怎么会啊,你是坠落巫师?”
爱丽丝没有直接回答,反而问道。
“我、我的祖辈上是,可是我不是,我也不会像他一样!”
安德鲁双手死死拽紧黑色的魔法袍,语气中却透出了一种少见的坚决,以及对祖辈曾有过坠落巫师,感到的耻辱心酸悲伤种种复杂情绪。
“那不就是了!你又不是坠落巫师,又不是你叫你的祖上去做恶人,我为什么要介意呢?”
“你就是你,爱丽丝的朋友安德鲁,不是其他任何一个人,没有人可以代替你自己。身份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