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道轩辕慕,花盛颜的眸光暗淡下来,沉默一会才说道:“他和秦家说,你的身体欠佳,将你送至他名下的山庄养身。”
“花…你喜欢轩辕慕?”秦安然下意识的看向站在原地的苏牧谦,抿起唇瓣,转回头。
花盛颜摸了摸眼角未干的泪痕:“他与我,终究无可能。”
“何出此言?”
“他已纳了秦楚墨为妾,而秦楚墨已有身孕,我和他之间,已经结束了。”花盛颜抬起头,天上的云变幻无穷甚是好看,亦如那人,变变幻幻,终将离去。
“盛颜…”秦安然一时失语,她现在竟有些不忍这般对待这个一心一意带她好的女孩,可她现在扮演的是一个失忆的人,纵使被人知晓,戏也要做到底了。
眨眨眼,花盛颜偏过头灿烂的一笑,精致无瑕的面容展开的笑颜分外的耀眼:“安然不用担心我,一切都已成定局,我心已死。”
“你若心死,那我当如何?”
花盛颜一愣,还未反应过来就被人拉入怀中,紧紧拥着。
秦安然勾起唇角,像轩辕慕点头示意,转身走向苏牧谦,逆着光的少年笑容温暖,宛若雨夜间那个若阳光般温暖的少年。“苏牧谦,过家家的游戏我已经玩了够了,一切到此为止。”
“我不是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玩偶。”
“你有将我放在心上哪怕一刻钟?”
“不论以前如何,现在如何,至此以后,你我…”
“黄泉白道,再不相干。”
他看着被他放在心尖的女子靠在另外一个男人的怀中,面色冰冷,红唇潋滟,字字诛心。
他想走上前,想拉住那人的手,却只能止步不前,看着女子算不得多精致的面容褪去以往的淡雅温柔,眉眼间的冰峰,为女子增添了几分不似高岭却在高岭,令人难沾的美丽。
“安然。”
“苏牧谦,我已受够了,不论以前如何,你现在如何,纵使你现在再说你心许我,也…”身子颤了颤,抬起头,面无表情的看向苏牧谦:“不在有任何意义,苏牧谦,恭喜你,耗尽了我对你所有的爱。”
“所以,请你放过我,也放过你自己。”秦安然顿了顿看向一身白色里衣神情复杂的解欢,又看向站在解欢身后双手紧握的解忧,勾唇一笑,宛若春风:“也放过她。”
“带我离开吧,轩辕。”秦安然神情疲惫的靠在轩辕慕的怀中,闭上眼不再去看苏牧谦。
轩辕慕点点头,揉了揉秦安然的头,宠溺道:“我带你回家。”
秦安然一愣,半睁开眼眸,看向神色平静的苏牧谦,笑的苦涩,复又垂下眼眸,敛去其中的神色,喃喃:“好,回家。”
“安然,今日你便是摄政王妃了。”徐沁秀拉着秦安然的手,声音微微哽咽。
秦安然望着铜镜中的自己,展颜一笑,红唇艳艳,竟有几分倾城之色:“娘亲,安然好看吗?”
“自然是…”徐沁秀握住秦安然的手更紧了,将秦安然揽入怀中:“安然,娘亲不要你做什么摄政王妃,娘亲只希望你可以找一心许之人不再像娘亲一般,过得如此…”
秦安然歪了歪头,从徐沁秀的怀里挣扎出来,扶了扶头上的发簪,站起身:“娘亲在说什么呢,安然也希望娘亲可以好好的…”
徐沁秀呆滞在原地,似乎是明白秦安然的语意,又恍若不明,还不待她在说些什么,秦安然便招了外头候着的丫鬟进门,在丫鬟的服侍下披上嫁衣:“娘亲可否为安然带上这盖头?”
颤着手为秦安然盖上盖头,眼瞧秦安然的远去,心中的不安愈发大了起来,但她始终不敢去面对,不敢去送她的女儿踏上花轿,走入未知。
眼前被红色所覆盖,秦安然闭了闭眼,眩晕感愈发的重了。抿起唇瓣,原主记忆中的少年果敢温暖,却最为凉薄,亦如苏牧谦一般,许是远观时心切,苏牧谦是原主黑暗中的救赎,而今相处之后那份心却是淡了不少,执念由在只不再深,她素来不是什么多情之人既然原主对于苏牧谦的执念已经消淡不少,她也就不再去刻意攻克了。
若按原主原来的夙愿,这个任务还需一月才可完成,如今,按着与轩辕慕所签协议,一切按步进行的话便是完成大半,剩下的就看苏牧谦会如何了。
秦安然是嫁入摄政王府做摄政王妃这婚礼的阵仗自然就是小不了的,十里红妆,佳人柔美俏丽,公子fēng_liú倜傥,英俊潇洒。
城中百姓也想一观这京城一大才女,与摄政王爷的风采,纷纷驻足观看。
“会很累吗”秦安然将手搭在轩辕慕的手上,隔着盖头,目光看向街角。
轩辕慕摇摇头,放柔了声线:“有我,不会。”
秦安然心中一紧,有什么东西要呼之欲出了,又被生生逼回去,头上繁重的饰品压的秦安然喘不过气来,深吸了一口气,低低的应了一声,闭了闭眼才抬起头,在一片喧闹声中随轩辕慕向前走去。
今日,故事的结局,也是你我的结局。秦安然被轩辕慕背在背上。感情真不是一个好东西,所植入的原主的感情与她相融,到底是可以感觉到原主的那份心动和希翼,将自己居于尘埃中,以这份爱低入了尘埃里,不敢言诉,不敢迈出。
似是感受到了秦安然的情绪,轩辕慕压低了声音:“安然,一切都会好的。”
是吗?秦安然坐入花轿中,垂下眸子,看着自己瘦的吓人的手腕,虚掩了掩口,怕也是熬不了多久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