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左丘莲一把火“自尽”的事重拿轻落,林时琛也到了要出发前往宁州的日子。
再加上前些日子秦舒志从宁州传来得了话,宁州如今……当真是不安分的紧,而他,也如实说了左丘莲去往宁州的事。
或许,还真的能够成就一段良缘也说不准。
“泽林,明日辰时一刻我们出发,可都安排好了?”
“回公子的话,一切都已经安排好了,断然不会出什么问题……方才繁儿派人,将公子要的东西送了过来。
……同时,还说了几句二公子的近况,公子,可要在离开之前,去见一见二公子?”
林时琛沉默,他不知道自己同林时光有什么好说的,他毁了他的家,毁了他的安稳人生,虽说是上一辈的恩怨,可到底,他没有做错什么。
午夜梦回,多少次年幼的林时光在梦中一边荡着秋千,一边笑着问他:“哥哥,为什么你要这么对我?我会很乖的,我什么也不会和你争的,真的!”
而自己则是一次又一次的“利用”了这个,曾经也是满怀期待过的弟弟。就这样吧,只当自己的身边从来没有过对方的存在。
“不去了,左右,往后同他,也不会再有什么交集,让他同心爱之人就如此的过一生吧。
告诉繁儿,从今日起,她自由了,往后,再也不需要做打探林时光身边消息的事儿了,好好过日子吧,她和林时光,也是挺配的!”
“公子,您说的,可是真的?”泽林不由自主的为繁儿感到开心。
虽然繁儿这么多年从来不言谈对林时琛光是个什么心思,可毕竟这么多年的朝夕相处,他们这些不常在一处的人,都能看出来繁儿眼中,对林时光的眷恋。
也只有她一个人傻傻地觉得,她只是听命于林时琛,却在不经意之间,默默地“护”着林时光。
如今她总算是得偿所愿,能够过起普通人的生活,但凭这一点,他也为她高兴。
“公子,我这就去同繁儿说说这个好消息,她一定会很高兴的,说起来,想必公子还没有见过二公子与繁儿的孩子。
名唤阿弥,很是虎头虎脑的,如今将将的也能唤爹娘,属下听繁儿曾言,二公子常低声教小公子喊大伯父……”
林时琛也知道泽林这是欢喜的过了头,不然也不会说出这些话,不过他听着,心中也觉得欢喜。
至少,在林时光的心中,他还愿意认他这个大哥。
“你去林府的时候,瞧瞧库房里有什么小玩意儿,给他带过去吧,左右放在我们府上也是落灰,还是物尽其用的好!”
说完,林时琛挥了挥手,让泽林出去,而在泽林离开后,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户撒在林时琛的脸上,隐约可以看见他脸上勾勒出的一抹笑意。
庶日清晨,林时琛清点好了人马,低调的出了京城,一路上快马加鞭的往宁州赶。
而在他离开城门不过一炷香的时间,宛云的身影同时出现在了城门边,只是为了出行方便,着了一身男装罢了。
甘兰紧张的看着宛云,小心翼翼的开口:
“小姐,我们真的,要跟着林大人一起去宁州吗?奴婢可是听说了,那宁州是个苦寒之地……
况且小姐此次出行,并未和侯爷夫人商量,若是小姐消失的消息被传扬出来……”
甘兰甚至不敢想那样的场面,只要想起,她便觉得,自己这条小命要完。
且不说明昭帝和李皇后,但是侯爷和夫人,就会扒了她的皮,以儆效尤。
“小姐……”甘兰这次开口已经带上了哭腔,若是真不能劝得她们小姐回去,她,只能是抹了脖子再次谢罪,以免后面要受那许多苦。
“你若是不愿意同我一路前往,我不怪你,毕竟这是我自己的决定,一路上会遇到些什么,都没有定数,我不能因为自己冒险,便要将你也牵扯进来。
只是甘兰,我知道你心里害怕,不是怕同我一路吃苦受委屈,而是怕回来之后所要面对的责罚。
我不敢说一定保你周全,但我能个做到,你受什么样的责罚,我便如数陪你……其实,若是我真的消失一段时间,再次回来,爹娘又怎么会怪我,一定是将我看得如珠似宝。
更何况,如今嫂子有孕,娘也有事要做,不会放那么多心力在我这边,此次出行,不带素衣,便是让素衣稳住府中……
你难道还不相信你家小姐吗?我什么时候干过那些不靠谱的事儿了?
快别哭了,这么好看的一个‘小郎君’,哭起鼻子来,可是不俊俏了!”
甘兰“气急而笑”,鼻孔竟是吹出了一个鼻涕泡,一下子又委屈了起来,碎碎念道:
“小姐,您干过的哪件事都不靠谱,当年当众拔了二少爷的裤子,就为了看李公子害羞;
砸了顾小姐的玉佛,被顾小姐追了七条街不停,得了一个‘七不停’的绰号。
炖了云公子静心养着的狗,只为了证明,狗肉是真的不能上席面。
扯了韩小姐练功的衣衫,让韩小姐出丑,被气得一年没有理你,同时,还被夫人罚跪祠堂一个月……
小姐,这桩桩件件,您哪怕做过一件靠谱的事儿,奴婢今日也不会如此担惊受怕,更不会如此质疑您。”
甘兰一边哭一边吸着鼻子,好一副委屈模样。
而听到甘兰如数家珍般细数了她自己办过的事,宛云只觉得头顶飞过一大群乌鸦。
心里不由得后悔:她提什么不好哄甘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