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赵姐姐说了妾身什么?妾身赋,当不得赵姐姐的一句优秀。
郡主与赵姐姐交情甚笃,只怕是对赵姐姐的话,先是信任,如今妾身得见郡主尊颜,让郡主失望了!”
“老夫人,你家的这位姨娘,好是能说会道,真是长了一张巧嘴,也难怪,老夫人将当日承诺赵大人和赵夫人的的话,都忘得一干二净。”
宛云这话说完,吓得马老夫人连忙就要下跪,却被宛云一个眼神吓得不敢动作。
“柳氏,你杵在这里作甚?老身同郡主还有些话要说,你且自行离去,免得碍了郡主的眼!”
马老夫人心中松了一口气,还好自己反应快,没有在柳栩丽的面前失了分寸,不然……她自己也是不敢想。
宛云冷眼看着柳栩丽被马老夫人人将人“赶”了出去,讽刺道:
“老夫人腿脚不方便,还是不要动不动就跪,若是传出去,只会让人觉得是本郡主不懂事,竟以身份压人,可不是坐实了本郡主纨绔的名声?
我想,老夫人也不想看到这一幕的吧,那么变请老夫人能够安心坐着,不然,本郡主可不能保证,一直都会如现在一般和颜悦色。”
“郡主放心,老身知道该如何做了,断然不会让郡主为难,郡主喝茶,喝茶便是,老身定安心同郡主闲话!”
“呵,本郡主的时间,也不是这么多,可没有那么多闲工夫来同老夫人叙旧,再者,本郡主也觉得,同老夫人没有什么旧可叙。
今日前来,也不过是想要为赵姐姐讨一个公道,若是你们识相便罢,若是不识相,那本郡主便教教你们。
……现在,还请老夫人能否让本郡主同柳姨娘问个明白?”
“自然,自然,郡主想要,老身自然应允,只是柳氏到底是乡野村妇之女,上不得台面,还请郡主不要见怪,老身这就让人安排,郡主且稍后一二……”
马老夫人一边擦着头上冒出来的冷汗,一边心里将自己骂了个狗血喷头,若不是自己同情这位父母双亡的侄女,将她领进了家门。
这个家,也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自己就是这个家里的罪人,来日又有何脸面,下去见马家的列祖列宗?
原以为会帮着自家的宛云,也不过是为了给赵汾熙讨个说法……早知道如此,当日她就不该应了柳栩丽的话,将她许给了阿伦……
马老夫人如何悔恨宛云并不知晓,她只知道,见着了柳栩丽,那些她疑惑的事,都能够得到一个交代。
也算是全了她和赵汾熙这么多年的姐妹情分,往后再见,她们只会是陌路人,前尘往事,今日齐休。
马老夫人心中如是想,却也没有让那个宛云就等,不出片刻,柳栩丽便出现在宛云的面前,恭恭敬敬的冲着宛云行了一礼。
丝毫看不出什么马老夫人所言道的“乡野村妇之女,上不得台面”的话,甚至比起那些京中贵女,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正如你所说的,我与赵姐姐交情甚笃,自然会先信她几分,只是我也不是那等是非不分颠倒黑白的人。
不会只听信一言堂,所以,你且将前因后果全都说出,若不是你的过错,我自然不会迁怒于你,同样的,若是你的过错,我也不会轻易放过你。”
“郡主就不怕,切身有欺骗您的可能吗?还是说,郡主与夫人,其实也并不像外界传言的那般姐妹情深?”
“呵,你觉得,我又必要同你解释清楚吗?我不过是看这世道,对女子多有不公,愿意知道一个真相罢了,你若不愿,我自无话可说。”
宛云说完,瞧着柳栩丽道:“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你有些面善,我们应该是没有见过的,对吗?”
这话一落下,不知为何,柳栩丽笑的很开心,仿佛这句话,给了她什么力量一般,接着,她也不再纠结,将自己同马家的各种纠葛说与宛云。
是非对错,接在人心,她在赌,赌宛云依旧是她心里认识的那个人,光明磊落,向阳而生。
柳栩丽一边说着,一边暗自里观察宛云的脸色,瞧着宛云的脸色越发的不好,她知道,她赌对了。
马家,就算是没有大人,也会万劫不复,如此,她也可以安心了,说不定,此事结束,她也可以过回曾经那般清净,没有算计的日子。
“……这便是妾身与马家的纠葛,妾身自认不是什么好人,却也不会对无辜之人下手,不然,赵姐姐和峥哥儿那个小崽子,哪里能够安然的回到京城,又请来了郡主?”
说着,柳栩丽粲然一笑,这一笑,让宛云想起了记忆中,那个早就不存在于世的人——赵汾湘。
赵汾熙的亲姐姐,曾经惊艳了整个京城,比起如今所谓的京中第一才女谢妮来说,胜过的,何止是一筹,便是七筹都是有的。
甚至连明昭帝都看中,想要纳进后宫的人,却最终因为思虑过度,香消玉殒于待嫁的好年纪。
当时,连她这个向来同那些贵女不合的人,都觉得可惜了,这么美,这么有才情的人,就这么去了,还为此少吃了几炖肉,为她祈福。
可如今这柳栩丽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一言一行,皆是告诉她,她当日以为的,都是错的。
若是她真的是赵汾湘,也难怪会放过赵汾熙和马峥,毕竟她们,可是先赵太傅,留存于世的最后的血脉。
想明白了之后,宛云唤了柳栩丽起身,装作不经意的唤了她一声“赵小姐”,果然看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