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芒退散之后,玉珠湖畔的薄雾已然收敛,湖底之中震动一片,一道清光从底部跃出,划出绝美的弧线与剑气。
那是柄剑,没有锋刃,在月色照耀下仍旧不泛光泽,温润如璞玉。
顾初的面色并不好,仅仅只是一缕意就能阻隔她的神识附着其上的无锋律剑,这证明她不仅没有将剑游之法熟稔于心,还在神识一方没有过多的深刻理解。
但所发生的一切都算极好的,这是她第一次真正意义上施展剑游之法。
“花爷爷......“她的面色复杂,那缕刀意顾初也是熟悉的很。
究竟是什么目的,需要连不问世事的花季陆都不得不为之出手,并且大有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架势。
第八位阶之人不应当被天地封锁,不得出手吗?
更何况,花爷爷不是早已经自废修为隐居尘世,更不可能握得起那把朴刀。
太岳秘境究竟出了什么问题,是否是秘境之宝出世,亦或是秘境品阶蜕变?
种种疑团缭绕在顾初的心头,在京城,能有如此大动静的事件,实属算不上多。
顾初睁开眼眸,伸出玉手轻挥,念力微动,勾连到高高的天空之上。
清光喷涌,一道白练划过夜空,无锋律剑并无大碍,欢呼雀跃着飞驰下来,它嘹亮的剑吟声宛若银铃清脆,好听至极。
顾初的手朝天伸起,乌光流转,无锋律剑瞬然化作她手中的镯子,成为乌黑消光的剑镯。
她转身后望,李子寒的身影已经不可寻,不知去了哪里。
顾初的眼眸中露出疑惑的神色,那个叫李寻一的男人现在在哪儿呢?
一刻钟之前,玉珠湖畔金光堪堪涌现,尚未成形成势。
“往东走三十米,再往西走五十米,往北三百米,快走!“星轨的声音骤然在李荀耳边响起,它很激动,此刻感觉到数个强大的神识终于从它身上移开。
李子寒瞳孔紧缩着观赏玉珠湖美景,这股金光并不一般,她感觉到磅礴的源能气机在其中翻涌。
如果不是顾初在身边,她很有可能真的朝着里边走去,看看能不能再度引质。
此刻李子寒听闻星轨说话,她也跟着话语中的指示开始走动,冷静的问道:“这是要我去再度引动星辉到生命洪炉之内?“
星轨说道:“当然,以前时代的话,那还想这个时代这么麻烦,直接就能找一处僻静无人处随意修行,斩断尘缘通达天人合一之境。“
“你也乘早离开你那师傅吧,我看他那根骨也不知道是从哪个犄角旮旯蹦出来的,实在是太过斑驳。“
经历炼血经的修炼之后,李荀的身体应当是绝佳的,如果能再取得天地宝材重新铸就根基定然是世间罕见根骨之一。
这里并非是星轨看走了眼,而是神武大将军石不韦在隐匿气息这一块确实是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
“这一次,来笔大的,如果可以,我们或许能够借此机会引动剩余八次所有的星辉沉淀在己身。“星轨很激动,这是个好机会,能够借助天地阵势汲取星辉。
若是在古老的时代,必然是天地荒芜一片,修行者大都早年间就离家修行,四海为家,夺人宝材,杀同道越货的行为遍地横行,死道友不死贫僧的风范根植于人心。
但星轨也在这一番了解下来才知道如今这个时代人人平等,力求修道者和普通人和谐共处。
在它眼中自然是狗屁一片,基本上所有的修道者都难免走入绝情人性的地步,在这些天地大物的眼里,草芥与人命无异。
“我知道你想要做什么,但我要告诉你,如果想要凭借手中力量护道众生,就需要有大伟力,背负世间错综复杂的因果。“星轨很严肃的说道。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意味着因果加身者不得长生。“
李子寒慢慢地走动,不急不缓的说道:“我并不需要长生,在我眼里,一瞬一息的良善好过长久长存的阴险。“
星轨沉默不语,它真的活了很久,遇见过无数奇葩,他们的志向大都各不相同,但能说出为万民死而后已的,面前的少女是独一份。
它不再多言,李子寒也终于走到了这处隐蔽的地方。
一个闪闪发亮的石窟,看不见最深处,因为里边闪耀金光,喷薄流淌涌出,宛若金色的琼浆玉液,散发出勾人的气味。
数道印记在李子寒的胸膛处打出,闪耀星光的符文玄妙无比,将这块地方以十丈为半径全部封住,保证没有气息外漏。
“进去之后,吞纳这股精华,切记,不可让其在周身游走,仅仅只是吞纳,吸收沉淀,万万不能流入身躯四肢。“星轨也是苦口婆心的说道,这也不怪它这般费心。
难得寻到的好苗子,结果生错时代了,脑袋一根筋,整天想着以苍天之下千万生灵为己任。
修道本就是自私的,逆天而行的举动,司掌天命的天道巴不得像她这类的一根筋傻货多一些,沾染的因果越多,越好随意调动其命数。
要是放在以前,星轨直接带她到荒芜之地上静修千年,千年后的沧海桑田不过一瞬之间,只要修到极致,出来就是吊打所有敌手,天上天下唯她独尊。
李子寒一挑柳眉,缓缓呼了几口气,严肃的问道:“这东西不会把我的衣服给弄没吧?“
星轨一时语噎,幽幽的回答道:“不会的,你又不是走炼体的,倒是会有些疼,你忍着些,很快就好。“
“我不怕疼。“李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