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你还欠我一笔钱吧,赶紧把钱给我,我要钱引,不要银子。”方青向着吕柔脂摊了摊手。
他可没有忘记在崔府君庙旁的小巷中,他在自己身上压了一百两钱引。
“当是如此,小奴,去将钱引拿来。”吕柔脂一转雪白的脖颈,对着一旁的小奴柔声说着。
“是,掌柜的。”小奴放下手中的茶壶,转身离开了房间。
看到这一幕的方青嘴上没说话,但心中却有些意外。
看来这丫鬟小奴在吕柔脂心中的地位不低啊,就连钱财都可以动。
等了一会儿。
小奴拿着一叠钱引回来,将这一叠钱引递给了吕柔脂。
“喏,方宗师,这是你的七百两。”吕柔脂将一叠钱引递给方青。
七百两!
方青一把接过这一叠钱引,一双丹凤眼中发着光。
他知道自己能赚一笔大钱,但是没想到竟如此可观。
一比七的赔率,这帮赌徒真是不把他当人啊!
真就闭着眼把银子砸阿都身上呗!
“如果担心钱引不对的话,方宗师可以数数。”吕柔脂倩笑着,微微扭了扭雪白的脖颈,一头漆黑的秀发落在肩上。
“当然得数数。”方青揉了揉胳膊这就数了起来。
让吕柔脂嘴角的倩笑一下子僵住了。
她只是客气一下啊!
哪有人真在她面前数过银子啊!
再说了你一个堂堂的相扑宗师,还被官家赏赐了那么一座地产。
杀猪巷那块地若是卖给东京十二关扑掌柜,抬个竹杠万两也不是不可能啊。
这七百两你还要数数?
“没差。”数完的方青满意地将这价值七百两的钱引收入了胸口,淡淡一笑,却意外发现吕柔脂的手上还有一叠钱引。
“怎么着,不是说七百两,这是吕掌柜送我的?”
方青看着这一叠钱引眼馋,也不管对方是不是对他有什么非分之想,伸手就想去取这叠钱引。
“啪。”
他的手刚伸到一半,就被另一只手拍掉了。
拍掉他手的人,是一直端坐于蒲团之上的郭清秋。
“你干嘛呀。”方青吹了吹自己被拍的手掌。
“这是我的。”郭清秋对着方青挑了挑柳叶眉,从吕柔脂手上接过这叠钱引。
“你哪来这么多钱?嚯!难不成!”方青用一种奇怪的眼神在郭清秋和吕柔脂身上来回横跳。
他严重怀疑这两人暗地里有一腿!
“郭妹妹没有跟方宗师说么,她也在我这压了你一百两。”吕柔脂看着方青的眼神觉得有些怪怪的,但也没有想到那方面去。
“你也压了我一百两?”方青扭头看向郭清秋,丹凤眼中充满着诧异。
说实话。
那一次就是他自己都不知道能不能赢,他压自己都觉得是冒险。
压钱更重要地是逼着自己去赢。
毕竟一想到输了就会输掉这一百两银子,他就感觉心痛地无法呼吸。
“恩。”郭清秋低垂了两下下巴,将手中这叠钱引收进了胸衣之中。
“用不用我帮你数一数?”方青毛遂自荐。
“不要。”郭清秋拍掉了方青向她胸口伸来的咸猪手,表情冷漠。
“那便如此吧,我两就先走了。”方青从蒲团上起立,伸了个懒腰,“等我那关扑店开起来,估摸着还得有一段时间,咱们到时候再联系。”
郭清秋站了起来,一头高挑的马尾扬于脑后。
“那好,小女子送送方宗师和郭妹妹。”吕柔脂起身,白色拖地烟笼梅花白水裙下两条修长浑圆的长腿若隐若现。
西大街上。
方青和郭清秋迈步在一侧躲开着路上疾驰而过的运蔬车。
用银线绣着“六背关扑”四字的招幌之下。
吕柔脂和小奴相伴而立。
“掌柜的,你常说咱们要选择赚银子的那一边,可小奴我真觉得,若是真要说这赚银子,那还是郝公子那一边赚得多啊?”
身着青衣,站在吕柔脂身侧的小奴望着方青和郭清秋的背影眼露不解。
倒不是她看不起方青,她对于方青能够夺得相扑大比魁首很是佩服。
只能说郝旭实在是太有钱了。
“小奴,我是不是还跟你说过,眼光得长远一点。”吕柔脂浅笑着用手戳了戳小奴的鼻尖,看着方青的背影慢悠悠地说着。
“也许某个人现在还不是很能赚银子,但是只要给他一段时间,他会赚得比其他人都要多。”
“而当你早点站在他这边,就能够用较少的付出来获得更大的报酬。”
。。。。。。
“真有你的啊,清秋,都背着我赚我的银子了?”迈步踏上曲麦桥的方青叉着腰瞪着身旁的郭清秋。
曲麦桥下的蔡河水流淌而过。
这条人工运河源于郑州西南的大隗山,向东南流经鄢陵、扶沟之后注入蔡水。
建隆年间。
宋太祖发动民夫开凿水渠,这才引蔡河水入东京。
“什么你的银子,明明是我自己压赢赚来的。”郭清秋冷冷一笑,对方青那如同“怨妇”般的眼神不屑一顾。
你说得好有道理。
我竟不知如何反驳。
迈过曲麦桥的方青发现自己已经快到杀猪巷了。
往左转过去就是东教坊,再一直走便是宜男桥,也就是牡丹楼东家宋青阳的住处。
往右转过去到路口转弯便到了杀猪巷。
至于他的眼前呢。
都是妓院。
方青打眼望去,便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