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陈远又去郊外转了一圈,至于董明况杀人的事。他昨天就听说了,坊间传得沸沸扬扬,他没有多想,至于要不要去董家一趟,也还在犹豫。
虽然那个陈远与董家婚约在身,毕竟不是自己,自己也存了心要退婚。那天赵氏的态度,让他很不爽,别人儿子杀人,自己去了,帮不上什么忙,反而是去挨骂吧。
他没见过董明况,不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毫无交情可言。不过他出事,估计受连累的是那个董明燕吧,想起那天她居高临下、轻蔑的说出“宁做英雄妾,不做庸人妻”,陈远哑然,丫头,你命不好,摊上这样的老哥,摊上这样的老妈,纵然你是学识满腹、倾城容颜也难以过得幸福。
何况,你还只是个小家碧玉,心比天高,却没有那份本事,家里的事,你也不敢反抗。
陈远忽然同情起这个女孩来,一个小孩,让承受这些人情凉薄、世道艰难。想了一会,忽然道,我想这些做什么,我自己日子都没混好。
他躺在床上,忽然觉得疲累无比,穿越到古代,呵,想起来多么美丽。要生活,却是多么艰难,不会,沉沉睡着。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陈远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猛地睁开眼来,却见眼前站着一个人,正冷眼望着自己。
“鬼啊——”陈远大叫道,浑身冷汗涔涔。
那人影静静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任陈远大声叫喊。
陈远喊了一阵,却不见人来,那影子一动不动,象是根本没有生命般。
陈远心里稍微平静了一下,装起胆子正要伸手去触那影子,却听一个声音道:“你怎么不喊了?”
似是个女子声音,还似乎有几分熟悉,可在三更半夜,突然有一个诡异的影子突然出现在自己房间,如果是你,你能有什么联想?陈远没有吓的尿裤子,已经算是胆大的了。心道,难道明朝真有鬼?
不会吧,这个世界可是唯物的,打倒一切封建迷信,可是,自己穿越又怎么解释?
“你,你,是姥姥?”想起以前看过的爱情鬼片,陈远汗毛都竖起来了,惊问道。呸,为什么想起的是姥姥而不是小倩?
“姥姥是谁?我有那么老么?”这次这个“女鬼”的声音大了点,听她声音极为美妙,却有些不满。
鬼也有情绪?讨厌别人说自己老?
陈远自床上爬起来。这两天天气晴朗,月光很亮,从窗户透进来,借着光亮,见到一张极美的容颜,五官精致,一条白带束住秀发。夜晚风大,掀起她耳边的发丝,衣衫飘飘,如仙女下凡。
原来是熟人,正是吴月荷。陈远与她见过两回,说不上朋友,也没有什么过节。陈远好笑道:“吴姑娘,大半夜不睡觉,跑来吓人,这可是要收精神损失费的。”还好自己没有裸睡的习惯,要不然,那场景。
打了个哈欠,陈远继续道:“你要抢劫,那可找错人了,诺,穷书生,除了几件破衣裳,啥都没有。”
吴月荷今天不像前两次笑面,冷道:“武功山人,你不是学过道,能掐会算吗?那你猜猜,我来找你做什么?”
我怎么知道,那都是忽悠人的啊,看她手持宝剑,望着就令人生寒,陈远心里发怵。按道理,跟她无冤无仇,昨晚还一起吃饭,今天就面无表情的对着自己。人心啊就是这样,有时候很好,有时候又随时可能捅自己一刀子。
陈远干笑:“占卜,测算,呵呵。”
吴月荷一挑眉毛:“怎么?”
陈远感到压力巨鼎,本来想说自己瞎说的,又改口道:“占卜,自要千年玄龟作为楔引,不成,通灵宝钱也是要的,可这些我都没有,姑娘,那你就出个字吧。”
吴月荷反手一挥,如行云流水,在地上刻下了一个字。
“瞻。”
陈远并不知道长春居士的身份,也不清楚这瞻字代表什么。只是想,一个江湖侠女,自然有江湖情仇。他盯着字看了半晌,又装模作样手指掐了一会,开口道:“瞻嘛,左边一个目,右边一个危,一个言,姑娘,你有千言万语,要对一个人说。”
“哦?这个人是?亲人?情人?”
陈远淡淡道:“仇人,很大的仇人,这千言万语还说不得,说了就有危险。”
“呵,什么武功山人,却真的是招摇撞骗的,我自小锦衣玉食,行走江湖,自在逍遥,哪来的什么仇人。”
陈远呵呵道:“测字算卦嘛,讳莫如深,故弄玄虚,当不得真,吴姑娘不是早知道吗?姑娘不必……”还未说完,不见了吴月荷的身影。
这就走了?来无影,去无踪,摇摇头,陈远松口气,大半夜扰人清梦,真是莫名其妙。
一转身却倒吸一口凉气,吴月荷抽出剑,架在陈远的脖子上。
“吴、吴姑娘,你我往日无仇,近日无怨,为何置我于死地。”完了,完了,陈远感觉灵魂出窍了,最短的穿越记录,十天,呃,有十天了吗?
“帮我做一件事。”
“我可以选择不做么?”
“你说呢?”吴月荷把剑往前送了半寸。
寒冷的剑锋从脖子上传来,凉飕飕的,陈远道:“好吧,我做,吴姑娘,把剑拿好了,一个不小心,我就得见阿基米德了。不过先说好,不能叫我去杀人放火,那样你还不如直接杀了我。”
“这时候还想着正义?”
正义个屁,去杀人放火,老子还活得成么。
吴月荷收回剑:“放心,不是让你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