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这伤会不会落下什么隐疾?”
凌子晴半梦半醒只觉得置身火焰无一处不痛,但心口最痛。
她挣扎着想要睁开眼睛试了几次也做不到,却听到两人对话。
“这位公子对夫人真是体贴,脏腑震动一两日也看不出什么不妥,有些隐疾少则五六日多的一两月方能显现,这段时间夫人不宜多走动、见闲人,以免劳心费神于休养不利。”
一句句夫人将凌子晴闹了个红脸,她悄悄深呼吸几次总算睁开眼睛,桌旁的男子眉目如画器宇轩昂,虽然穿戴不算富贵却也十分雅致,一看便是大家公子。
女医又交代一些需要注意的地方,留下内服外用两张药方这才离开。
男子转身见她醒来,面带歉意一笑:“在下马匹受惊冲撞了小姐,不知小姐现下可有不适?”
凌子晴却没留意他的话,光是那张俊颜就令她心跳飞快——突然间,她觉得心底某处被那笑容狠狠拨弄了一下。
有些陌生的情绪正在心底疯长,她控制不了同时也不想控制。
“我没事,公子怎么称呼?”
男子轻声道:“青言。”
凌子晴将这名字默念几次,总觉得似乎有些耳熟。
顿了下,男子突然道:“不该瞒你,我的全名是萧青言,本朝明王,最近奉旨进京,对京城各处不熟才会酿成祸端。”
凌子晴闻言一惊,哪里还敢将贪慕男人俊颜,连忙强撑身体便要下床行礼,却手脚发软失去重心向一旁倒去。
萧青言立刻伸手去扶,可她摔下的姿势是上半身朝下角度刁钻,饶是反应再快也只能勉强将人接住,雅不雅观实在顾不上了。
异样的触感让她忍不住嘤咛一声,顿时化作一汪清泉蜷缩在他结实的臂弯中再也使不出半点力气。
春寒已褪,她身上穿得不厚,一摔一抱间衣裙凌乱,待她回神匆忙整理衣襟,头顶上方男人的呼吸已然粗重几分。
萧青言深吸一口气,双臂一托将她稳稳地送回床榻,随即退后一步作揖郑重道:“本王两度失礼致使小姐名节受损,倘若小姐不嫌弃,本王一定负责到底!”
凌子晴心魂巨震,早先她便对他很有好感,却忌惮于皇族的身份不敢妄想,不料阴差阳错上天竟然赐给她这样的机会,心底的喜悦无以复加,她就知道没看错,他这样的男人才是铁骨铮铮的大丈夫。
电光石火间她便盘算起来,虽然明王远离京城看似不受宠,实则他背后是老派贵胄宣家,他记在皇后名下怎么也比义王之流正统,即便日后不能继承皇位,但世袭爵位绝对跑不了。
最妙的是封地富庶,上面又无公婆,她嫁过去便是能当家做主的王妃,规矩多大王府的门朝哪开还不是她说的算?
相较之下外祖母积年累月给她灌输的嫁入武侯府的好处,简直不值一提。
一来顾云霆待她远不像萧青言这般贴心,二来历任武侯没一个能活到终老,最后她也是进了侯府的大门才知道公中早被吕氏给败坏光了,武侯府是个空壳子,没有赏赐连年底都撑不到,而明王封地可是世代享用赋税,给座金山也不换!
所以嫁入明王府才是真正的飞上枝头变凤凰。
但凌子晴是谁,茗洛名门调教出来的闺秀如何能与人私相授受?
于是她拿捏起外祖母教她的那套做派来,垂眸低声道:“婚姻大事需遵父母之命,殿下若当真怜惜女子不易,有些事真正做了要比口中承诺更令人安心。”
萧青言点头:“所言甚是,本王这就上门提亲……”
“殿下!”凌子晴吓了一跳,惊道:“殿下与晴儿本不该如此相识,这般提亲家中若问起,殿下要如何说?今日之事不消半天京城皆知!那婚事岂不成了遮丑?”
萧青言似乎没想到这里面还有许多讲究,经她提醒也觉察出不对:“晴儿觉得应该如何?”
凌子晴捂着胸口惊魂未定:“晴儿在京中还要逗留许多时日,总有机会能在宫中相遇,在那之前,晴儿便称病不出,不会让他们有机会将我打发返乡。”
萧青言闻言点头:“还是晴儿安排得当,就按你说的办。不过,本王还有一事。”
凌子晴抬头正想追问,不料正对上突然俯身靠近的男人,唇间一热便被夺走呼吸。
当夜,一向早睡的她失眠了,闭上眼睛脑海中都是萧青言。
她这才明白话本上为什么说再温柔的男人也有凶狠的一面,她不知道自己是因为思念而失眠,还是因为腰酸腿疼更多一些?
而同样无心睡眠的还有侯府南院。
被咬了一口的凤家人就地运功调息,已经将偌大的南院坐满了。
白泽咬完他们还不解气,又将府里的侍卫一个个抓来过招,当清风被打飞出去,一直对他视而不见的桃夭忍不住惊呼着跑到他身边。
清风大喜过望,也顾不得之前指天发誓的颜面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你不气了?”
桃夭后知后觉,想甩却怎么也甩不掉:“放开!我跟你没关系了!”
清风笑得人畜无害,嘴上却一点不饶人:“行啊,你想跟谁有关系,我这就砍了他!”
桃夭正要骂,阿雪在一旁凉凉道:“欺负你孩儿他娘有意思?”
清风愣了,猛然瞪大眼睛上下打量桃夭:“你、真、真的有……”
桃夭使劲推开他,闹了个大红脸:“没有!你哪天骗的我心里没数吗?怎么可能这么快!”
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