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抱着怎样的心态,其实褚尘之多少是明白的,可当那一句话袭来的时候,免不了还是会有些冲击和难以冷静自持。
几乎是下一刻,他便问出了口。
“那桃儿也是为师的吗?会跟师父一直在一起吗?”
许是那目光太过热切滚烫,像是要烧进人灵魂最深处般,近乎偏执的,让褚小桃本能的意识到了有些不对。
可她又想不明白哪里不对。
从小她就与师父在一起,所以自然而然的,现在,以后,都是要与师父一起的。
她想象不出一个人会是什么样子,褚尘之也没给她这个独立的机会。
他像是故意让她更加依赖自己,一旦有什么不对的苗头,总能及时掐灭,于是褚小桃光是想想没有师父的日子,便觉得有些害怕不安,甚至惶然迷惘。
“自然。”她肯定地点头,“师父不是跟桃儿约好了,等桃儿飞升之后,就带桃儿去天界住吗?”
她说这话的时候,拽着褚尘之衣袖的手不自觉收紧,像是生怕被抛弃一般,水光潋滟的眸子很轻易的便可以察觉出几分紧张无措。
这正是褚尘之持之以恒的效果,如今看到了,本该高兴的,但心中却又莫名有些愧疚。
说到底他更偏向于魔,所以对于不在意的事情,自然可以是大公至正,不徇私情的天上谪仙,可若是在意的,便会自私自利,寡廉鲜耻。
可若是重来一次,他却是不悔的。
他想要,她的眼里,只有他一个人。
于是,他抓住了那只小手,将她带在怀中,紧紧地抱着,头低在她那娇小的肩膀上,深吸一口气,轻轻地喟叹出声。
在她耳边郑重其事地低喃道:“桃儿放心,师父最不会抛弃的人便是你了,我们要一直,一直在一起才好。”
被拥在怀中的褚小桃心中那股怪异感又冒了出来,还是觉得哪里不对,却又无从谈起,但却是可以感受到这句话的份量,沉甸甸的,像是一颗不容忽视的大石,压在了她的心头,让她有些难以呼吸,却又只觉得应该是师父抱的太紧了。
所以她才会短暂的有一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于是,她轻微地挣扎了一下,想要让师父不要抱的那么紧,她都有些难受了,可话还没说出口,却是听见一句:“为师带你去个地方。”
于是整个身子腾空而起,被他弯腰抱起,搂抱在怀中。
他又看见了师父那柄不常出现的佩剑,周身通体银白,挥剑时还会有霜花降落,可触手却不见寒冷,甚至连冰凉都算不上,甚至连剑锋都有些钝钝的,没有丝毫锋芒。
不过她却是亲眼瞧过离渊剑挥出的威力,只是稍稍一挥,便如切瓜一样,连苍穹都可以划破片刻。
所以,她始终认为,离渊剑应该是很喜欢她的,看看,都舍不得伤她。
若此话能够有幸被离渊剑的剑灵听到,定会无语至极。
哪里是什么舍不得,明明是不敢动,本命剑与其主人心灵相通,所以褚尘之那些想法除了刻意回避它的,自是最清楚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