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们把时间稍微推一推,也让我们的视线来到星之塔内。
萨特带着三袋通灵粉末走进了朱利安的房间,“老师,我来了。”
经过一夜的思考和辗转反侧,他终于鼓起勇气来到了老师面前。
因为一夜没睡,他顶着两个显而易见的黑眼圈,眼里还遍布着密密麻麻的血丝。
或许斯奥桑德说的对,他不该辜负老师的期望。
既然老师已经替他支付了代价,他也只能硬着头皮按照自己的意志继续走下去。
此时的朱利安换上了一件不明材质的灰袍,手中托举着一个约有人头大小的水晶球。
他并没有对萨特的到来感到奇怪,只是淡淡地说道:“稍等会,仪式马上就会开始。”
“老师,您已经知道我今天会来吗?”
“我是个预言家,萨特,”朱利安温和地笑着,径自走到一旁的木桌前,开始整理所需要的香料。
萨特看着老师的动作,鼻子情不自禁地嗅了嗅。
怨灵粉末、灵魂晶石的碎块、天星盐、死魂草的草叶及根须,还有……
他的眼神突然凝固了,看着老师从木桌的抽屉中抽出了一张银白色的卡牌,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从那张卡牌上散发出来的气息来看,这分明是一张白银阶的卡牌,从上面描绘的花纹来看,原主已经成功地凝结成了两三个符印铭文……
“老师,这张卡牌是……”
“仪式的主材,”朱利安瞥了一眼手中的卡牌,轻轻一甩,柔和的星力裹挟着这张卡牌飞到了萨特手中,“毕竟是你要进行进阶仪式,我怕光是通灵粉末有些不够。”
在超凡世界,或者说在金币系和圣杯系的超凡者看来,超凡卡牌同样是一种材料或者香料。
因为从本质上来说,超凡卡牌是由万事万物破碎的灵性凝结而成的,只不过是香料中蕴含的比较少,而超凡卡牌中蕴含的比较多而已。
比如说圣杯系的药剂师,就可以将超凡卡牌炼制成相应的药剂,使饮用者暂时具备部分其使用的卡牌的特性。
而对于金币系超凡者来说,超凡卡牌能够作为一种杰出的香料不说,同时也可以视为是一种防护手段。
哪怕是在预言过程中遭遇了不可名状的危险或者事件,预言家或者先知也可以通过消耗掉超凡卡牌来获取一线生机。
毕竟,超凡卡牌作为一种灵性材料,同样可以被灵魂体所携带。
萨特下意识地接过飘飞而来的卡片,看着上面繁复的纹路,感受着其中隐约透露出来的超凡气息,不由得咽了一口唾沫。
这是一张金币系超凡者的卡牌。
哪怕是他拥有着类似星之塔塔主的身份,也不能从香料库中拿到任何一张超凡卡牌,更别提是金币系的超凡卡牌了。
作为金币系超凡者的圣地,星之塔每年都会接纳海量的金币系超凡者,而又有不少金币系超凡者死在了这里。
其中会有不少人自愿将死后凝结而成的超凡卡牌献给星之塔,以作为对星之塔最后的馈赠,想来这张超凡卡牌也正是如此。
只是,这样值得么?
就算朱利安是星之塔的塔主,其权限足以调用白银阶的超凡卡牌,可问题是,这张卡牌就要这么被消耗在一次进阶仪式上?
哪怕朱利安已经一次又一次地刷新了萨特的认知,可在此刻,萨特依然倒吸了一口凉气,有些难以接受。
不仅是为了老师,也是为了这个素不相识的金币系超凡者。
他恐怕永远也不会想到,死后的超凡卡牌居然会被用在一个卡在青铜阶进阶白银阶多年的蠢材上吧?
将心比心,一想到之后自己的超凡卡牌会被用在像他这样的人身上,萨特内心说不出的古怪和苦笑。
又或许,就算等他死后,也未必会有人愿意用他的超凡卡牌吧?
“老师,这样不值得……”
萨特下意识地想要将这张卡牌交还给朱利安,然后却被朱利安叫住了。
他依然不厌其烦地再度强调着,“萨特,你要清楚,不管你承不承认,你是我的学徒,就算你不相信你自己,但请相信你老师的眼光,也请相信大陆上最好预言家的眼光。”
“可老师,这样有什么意义呢?这只是一次进阶仪式,完全没有必要消耗这张超凡卡牌啊……我已经感受到了命运的气息,我也精通仪式和香料配比,加上您又为我申请了星之塔的帮助,我……”
说到最后,萨特的语气弱了下来,似乎有些底气不足。
“萨特,你不用瞒着我了,”朱利安缓缓地说着,“连斯奥桑德都能看出来你的不对劲,难道我就看不出来么?毕竟,我可是你的老师啊。”
房间内的气氛突然安静了下来,那枚硕大的水晶球还在旋转着,上面的符文时隐时现,映照着两人的表情变幻不定。
“还记得我给你上的第一堂课在讲述什么吗?”
“您向我阐述了一个观点,超凡力量源于我们的认识,它本身不可被看到,不可被闻到,不可被品尝,不可被听到,不可被触碰,它只是我们感觉上的产物。”
“那青铜阶进阶到白银阶需要什么条件,我指的是金币系超凡者。”
“一次成功的应用,相应超凡气息的积累,对应的相对熟练的仪式手法和香料配比,与能够承载进一步强化的灵魂。”
这些都是最基本的常识,对于星之塔做题家萨特来说,简直小菜一碟,他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