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弟子思虑不周,让师父为难了。只要不让师父难做,弟子受点委屈也是无妨。”裴忆仇倒也没掩饰心头的委屈,坦坦荡荡的说道,神情中满是欣慰。
违命不遵无非受些责罚罢了,他也问心无愧,但如果害得师父跪搓衣板,他就怎么都无法心安了。
“咳咳,咳咳,我不是说跪搓衣板的事。”常傲天被他的话噎了一下,呛了口茶水,连连咳嗽了几声,有些尴尬的解释道。
虽然自己跪搓衣板的事对弟子来说不是什么秘密,但当着面说出来,总还是会让人感到尴尬的嘛。这个徒弟也是,什么都好,就是太实诚了,也不管别人面子上好不好看,什么话都当着面往外迸。
“哦。”裴忆仇应了一声,看样子明显有些不以为然。
不是跪搓衣板的事,那还能是什么事?要不是怕让师父您老人家受苦,我怎么会那么干脆果断的弃权认输?
“其实呢,风华她们那联手一剑……”常傲天一不小心被裴忆仇戳中痛处,虽然难堪,但还是耐心的向他解释起来。
对这个弟子,他还是非常看重的,不希望今天的事坏了他的修炼之心,所以这事一定要对他说个明白。
“相公,快来帮我看看,妖妖的伤怎么越治越重啊。”就在这里,卧房里传来温婉如慌乱的喊声。大概是觉得自己今天错怪了常傲天,她对他的称呼变得温情了许多。
如果让顾风华等人听到她的话,肯定又是一头冷汗:越治越重,你到底是怎么冶伤的啊。可怜的妖妖,能活到现在真不容易啊。
“来了来了,娘子莫要着急,我马上就来了。”常傲天却没有多想,听到那相公二字,跟吃了蜜糖一样,一张老脸都快要笑开花了。
“罢了,你师娘叫我,我也不跟你多说了。顾风华到底实力如何,明天你多半就能亲眼看到,到时候你自会明白师父的一片苦心。”常傲天惦记着娇妻的召唤,说完这句话便扔下裴忆仇,屁颠颠的跑了过去。
身后,裴忆仇望着师父那写满了欢欣仿佛一下子年轻了几百岁的背影,眼中满是同情。
虽然师娘的称呼变得如此温情,可是他知道,如果师父一时间治不了妖妖的伤势,又会是什么样的下场。而就师娘那妖蛮霸道的性子来看,叫师父过去也未必会听他的,那伤势,多半还是越治越重。
不行,不能再待下去了,免得一会儿看见师父难堪的样子,大家面子上都不好看。
裴忆仇摇着头朝外走去,心里想到师父刚才那句只说了一半的话,又有些疑惑:难道,顾风华等人真有那么强的实力,师父让自己弃权,真的是为自己着想?
另一间院子里,长孙落苍待在房间,和战九洲迎面而坐。桌上的琉璃法灯发出昏黄的灯光,衬着他那张老脸格外的阴沉。
“这么说来,他们看出你的圣灵根是来自夺灵之术了?”长孙落苍沉声问道。
“应该只是猜测。”战九洲回忆着当时的情形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