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孩子,比她父亲还要倔强,能怎么办,只能任由她去了。
信任她,所以不去束缚她。
对娄木然点点头,这个人的來头,他也是在江湖上有所耳闻,几日观察下來,他对龙殷是真的关心,既然他在,那自己也就不用担心了。
况且,刚才那个莽撞的俊秀公子,虽然行为多让人不满,衣着华贵,该也不是凡人,罢了,罢了,她自己的事情,就让她自己去理。
伸手关了门,就并着白芷两人离开了房间。
“你轻点!”看着柳惗棠的动作,娄木然蹙着眉头,一双剑眉耸起,双手轻轻垂在身侧,但若是他有一点不规矩的地方,一定会在最快的速度下,把他整个人都扔出去。
柳惗棠根本就不理会他的威胁,看着龙殷的双眼,又探着她的脉搏说道,“她昨夜什么时候回來的。”
蹙眉,这小子好像还真的有些本事,居然光凭脉象就知道龙殷昨夜出去过,殊不知,柳惗棠只是闻到了龙殷身上的清秀露水味道。
娄木然冷冷的说道,“几近清晨才回來,要是刚刚才睡下,要不然刘老爷也不会把你拦在门外了。”
柳惗棠冷哼一声,要不是因为你在这屋里,那个老头会拦住自己吗?
说着又打量了娄木然一眼,说道,“我需要些热水,还有银针。”
娄木然这辈子什么时候被人用如此命令的语气教训过,看着床上女子的睡容,他是懒得和他计较,若不然,一定会要他好看。
长袍一甩,出了房间。
柳惗棠的脸一下变得阴沉,从怀里掏出随身携带的金针,边给龙殷施针边说到,“你真的是为了慕君浩不要性命了吗?这百越的毒术可不是随便开玩笑的!今日若不是我來了,你打算在床上瞒他们到什么时候?”
嘴上不停的埋怨着,可是手上的动作却不停,一针接着一针,整整九针,他自学会这针法开始,还沒有用过九根之多。
龙殷皱着眉头,胸口的汹涌之气,愈发的冲人了,“就算我不碰,也活不到他登基了。”
“有我在!你还想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不成?我儿子还沒出世呢,你这个媒人要是死了,我拿什么告诉他,他娘这个大美人是怎么骗回家的!我告诉你,你得好好的活着,有一口气,也不能给我死了!”
看着柳惗棠额头上的汗珠,龙殷眯着眼,提不起手上的力气,微微一动却好似有千斤的石头压着她的胸口一样。
想说什么,还是咽了下去,只道,“你快些,莫要让他们发现了。”
柳惗棠挑眉看着她,好看的桃花眼里闪着光芒,“那你要告诉我,你昨夜去了哪?身上怎么会有这个?”说着从龙殷的床边拿出了那个套胡子的玩意儿。
女子的眼眸不意外的露出疑惑,“柳大人的儿子当真博学,一下就挑中我昨晚的胜利品。那能是什么,不过是个小孩儿的玩意儿罢了。”
柳惗棠看着女子冷哼一声,“不要想骗我,我才不相信,如果这东西一点用都沒有,你怎么会在昏迷中还紧紧的握着,若不是我施针的地方,你才不会松手!况且,这东西的气味我可熟悉的很。”
说了一通,见龙殷居然美誉什么反映,接着说道,“我听说百越的臣民最喜欢用这种东西來装对方的信物,一开始是用來一解相思之情,可是后來,就变成了一种禁锢!只要是被这个东西缠上,任何一个人都无法逃脱!”
他的眼里带着肯定,“你难道是被谁下了这个东西?是从法场逃走的那个妖女?难道你跟慕天佑还有什么?若不然,他就是天命的新帝,你跟随慕君浩只是为了掩人耳目?”
龙殷这是佩服他的想象力,摇头苦笑,“你这都是什么跟什么,我辅佐三皇子已然不是一天两天了,你不也是看的明白吗?这么简单的问題就不要來问我了。”看着自己身上的针,“你这金针倒是精致的很,我还不知道柳大人家里是如此的家大业大,不知你那里还有沒有多得金沙,能为我也做一副,我就再高兴不过了。”
“想得美!这金沙自南海之滨运來,金贵的很,我才不会给一个将死之人!”
听着他话里的意思,龙殷只觉得这人真的是小孩儿脾气,“你不是说有你的金针在,是绝对不会让我出事的吗?怎么?”眼眸倏的睁开,深沉如**大海,吸引着人的灵魂,看一眼,便挪不开!“你现在要反悔了?”
她那精神的样子,深邃的眸子,哪里有一点病重的样子。
柳惗棠若不是刚才把了她的脉,真的要觉得自己是被她给戏耍了,“哼!你赶快告诉我,这个东西到底是不是那个妖女给你下的!”这个玩意儿他也是无意中在家中的古书中见过,沒想到龙殷身上还真是什么都有!
他的话让女子反过來看着他,问道,“你若是告诉我,我龙家的行针之法你从何处学來,我就告诉你,这东西到底是什么!”
门外传來了娄木然的脚步声,两人互相看了一眼,柳惗棠伸手一挥,落下床帘,在丝帘下落的瞬间,娄木然也踏进了屋子,看到床边的人眉头一皱,“落帘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