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都远郊某处僻静的酒庄。
还未到葡萄丰收的季节,除了偶尔有酒商上门问酒,鲜少看见游客来此光顾,酒庄门庭显得格外冷清。
徐锡林亲自开着公司的商务车来到了酒庄,没有司机陪同。
酒庄二楼的一间品酒室,一名年轻的混血女孩慵懒地靠在窗边松软的沙发上,眺望着远处的山丘,绵延起伏的葡萄园。
看见徐锡林从商务车上下来之后,她微微眯了眯眼,将躺在沙发上的双腿放到地上,换上了一副严肃略带几分冷漠的面孔。
冷冽的目光看了眼站在一边的佣人,佣人立即点了点头,心领神会的退了出去。
少顷,徐锡林走了进来。
见面没有任何客套之词。
徐锡林毕恭毕敬坐在长条形酒桌的一端。
“两个选择,你任选一个。”混血女孩看着她面无表情的开口,语气冷冷的。
“第一,收下五十万元做为给你太太的赔偿金,以后,你就是我们的人,直接听命于我,为组织提供有价值的情报,贵公司从此划入组织的庇护范围。”
“第二,你可以不收,继续选择报警,你看看警察能不能破案,当然,我们也不会闲着,但你必须为报警付出代价。”
话音刚落,身侧站着的人立即扔下来了一沓钱放在徐锡林面前的桌子上。
徐锡林望着桌子上的钱,没有说话,从他的视线,餐桌两侧各站着一排彪形大汉,清一色墨镜上脸,黑衣黑裤,卷起的袖口下,手腕上都是青黑色的菱形纹身。
光看这架势,没点心理素质的人,当场就得吓尿了。
徐锡林紧锁双眉,小心翼翼的开口,“我可不可以不收钱?也不报警?”
年轻女孩一顿,显然没有防备他会这么回答,瞪着一双漂亮的大眼睛愣住了。
两排彪形大汉背负着双手一言不发,场面顿时陷入了卡机状态。
徐锡林稍稍抬起头四顾张望,见没人吱声,也是吓出一身冷汗。
卡机状态僵持了有一会儿,只见房间的门被推开,走进来一位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士。
戴着一副巨大的墨镜,遮住了半张脸,但依然可以看出是外籍人士。
一开口,中文讲的比谁都遛:“徐先生,没有第三种选择,从这里离开的,要么成为朋友,要么成为敌人。”
然后他侧头看向年轻女孩:“ara,当对方提出的问题难以回应,那么就从自身利益角度出发,这样的话,你马上就会找到答案。”
“i see,dad”年轻女孩拘谨地点了一下头,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身子。
中年男士转过头,也不急,不紧不慢地反问徐锡林,“收不收钱并不是重点,别忘了,上一次的合作,因为你的愚蠢,造成的损失我还未予追究,这次的事故,只是一个警告,我只能对令夫人的伤深表惋惜。”
他走到桌边坐下,一名黑衣大汉立即给他端来一杯红酒,他随手捏在手里把玩,然后挥挥手,示意黑衣大汉下去。
“是,弗雷德先生,”黑衣大汉鞠了一躬便退了下去。
“徐先生,别这么轻易放弃共赢的机会,你可想好了,制造几起交通意外事故是再容易不过的事情了。”
听到这里,徐锡林两只手微微颤抖。
“别这么愤怒,”名叫弗雷德的中年男人笑了笑,捏着酒杯轻轻摇晃着,“你们要报案,就随你们报,当然,能不能破案”
他目光转了转,停在了徐锡林身上,眼眸眯了眯,“我好像忘了,令千金似乎已经报案了?额,这可是不友好的态度,非常的不友好。”
“没有,我没有报案!”徐锡林紧张地辩解,“她不是我女儿。”
弗雷德摇着酒杯的手停在了空中,然后兴趣颇浓的站起来慢慢靠近徐锡林,“不是你女儿?”
“她是我太太和她前夫的孩子,”徐锡林盯着桌子上的那堆人民币,脑子里晃过孟震楠的脸,各种情绪复杂地纠结在一起,感激、愧疚、惶恐、像一团乱麻,怎么理都理不清。
“她的前夫是谁?”弗雷德用酒杯抵在他的额头,漫不经心的用酒杯的边缘在他额头滚了一圈。
徐锡林从纠结状态反应过来,思索了一下之后,咬着牙挤出几个字,“我不知道她前夫是谁,从来就没见过,据据说十几年前就失踪了。”
“哦那太遗憾了。”弗雷德停下滚酒杯的动作,微微抬手,酒杯里的红色液体从徐锡林的额头沿着面部顺流而下,挂了一脸,又滴在了衣服上。
弗雷德放下酒杯,然后背过身。
几个彪形大汉立即上来抓住徐锡林,一个拧胳膊,一个灌酒,“你你们要干什么?”
“我真的不知道,”徐锡林呛了一口酒,胀的满面通红,狼狈不堪地开口:“我真不知道,不信你们可以去…查实,不过,我…我选择第一条,同意合作,我同意合作。”他喘着粗气艰难地将话讲完。
另一边,孟小贝和郑队长驱车前往徐府找徐锡林,却扑了一场空。
返程的路上,孟小贝坐在车里。
兜里的手机响了,她低头看了眼,是尹项东。
“到了?”孟小贝拿着手机不紧不慢淡淡地开口。
另一边的尹项东已经在出租车上了,他戴着一顶鸭舌帽,脸上架着一副宽大的反光太阳镜,几乎将整张脸都盖住了,“恒雅医院是吗?在哪个病房?”
孟小贝跟他说了赵敏芝病房的名字,又叮嘱了一句,“你注意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