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苍苍轻蔑一笑,“我是他的未婚妻,现在,你们这些朋友,可以告诉我,该去哪里,寻找我那倒霉相的未婚夫了吧。”
“你愿意救他?”邱葵的话脱口而出,随后她闭上嘴,使劲拍了自己两嘴巴,她这句话,不就挑明她知道这两人关系不和谐的事了吗。
百里苍苍只是一瞬惊讶,而后瞥了眼那隐藏在墙后的衣帽间,倒是有些明白起来,叹道:“你们还真是朋友。”
邱葵抿着唇,神色尴尬,不管是偷窥还是偷听,都不是什么光明磊落的事。
百里苍苍此刻看向邱葵等人,眼神竟难得柔和许多,“他便是死,也只能死在我的手里。何况,谁都能死,唯独他不能死。”
这百里苍苍对百里迟暮,难到是真有感情的?
若是真有感情,为什么要折辱于他,又为什么要将火萤蛆灌入百里迟暮身体内,那可是货真价实带剧毒的虫子,不是什么小情趣的小打闹事件。
百里苍苍侧身,坐在透明的棺材盖上,轻薄又短浅的裙子,盖不住她姣好的身形,大咧咧地露出一片雪白的肌肤。
不过这美艳的一幕,在邱葵和塔坨眼里,就是一堵雪白的肉墙而已,上面细细白白微不可见的小绒毛,像芦苇荡一样清晰可见。
“诸位可否详细说说,我该怎么去找回,我这位霉运缠身的未婚夫?”百里苍苍冷声问道。
邱葵细细一琢磨,觉得此事没必要隐瞒,于是将禽夕镇奚家的故事,原原本本地讲述给了百里苍苍听。
一刻钟后,邱葵口干舌燥地闭上嘴。
百里苍苍:“所以,照你的意思,奚沉要复仇,想要杀死百里迟暮,为奚家死去的族人报仇?”
邱葵急忙摇摇手,“这可不是照我的意思啊。我只是跟你讲述了整间劫持事件发生的故事背景。至于奚沉,他能想办法带走百里迟暮,或许是看重百里迟暮天宫之主的身份,想要挟持他,进而查出奚家的诅咒,到底是因何而起。”
百里苍苍从透明棺材上起身,往外面走去。
峇厘将邱葵和塔坨重新放入鹅黄色的小花蕊中,轻声问道:“她走了?”
“我们跟上啊!”邱葵急忙道。
峇厘急忙大步流星追上前去,百里苍苍步伐一顿,峇厘一个急刹,差点撞上去了。
她似乎想要说什么,一转身倒是被峇厘吓了一跳,“一月前便听说耳鼠族族长云游四海去了,如今换了只花栗鼠当家。却想不到,族长是身死魂游。”
峇厘后退一步,清清浅浅地笑着,并不多言。
百里苍苍又道:“看来耳鼠族长是找到好的依附之所了。这倒也不失为一个办法。”
邱葵打断了百里苍苍的探话,“我们现在是不是应该专注于,寻找奚家诅咒的原因,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百里苍苍:“如果你们所言属实,奚沉劫持百里迟暮,不过是看重他天宫之主的身份,那么他想要知晓奚家的诅咒因何而起,就必须找到施咒者。想要找到施咒者,在天宫,只有一个办法。”
百里苍苍转身,往前走去。
邱葵催促峇厘跟上去,问道:“什么办法?”
百里苍苍:“在我们百里一族的祖墓内,供有世代家谱,记载着每一位族人的生平事件。按照你们所说的时间推断,那人必定已经逝世已久。若想要寻找当年事由,从族谱中查看,是最快捷的办法。”
百里苍苍摁下尖头朝下的按钮,铁门打开,她率先走了进去。
峇厘带着邱葵、塔坨,随即跟进去。
“若是百里迟暮没死,此刻,他或许正在族墓中。”百里苍苍又道。
邱葵抬头,注视着百里苍苍,从她的角度看过去,百里苍苍的每一个细微的表情,都像是无数倍放大过一样。
即便她的语气平静,波澜不惊,但是她凝重的神情,早就将她的担忧与不安,泄露在外。
百里苍苍或许不像是他们先入为主所以为的那般,对百里迟暮有着折磨虐杀的敌意。
下坠的速度停止。
百里苍苍走出密闭的铁箱子,然后沿着一条回廊,七拐八绕而去。
峇厘缓缓跟在她身后,邱葵和塔坨则好奇地四下张望开——
这里似乎还是在天宫之内,只是四周没有房间,都是透明的菱格。
这些菱格像是水银镜一样,竟然还能倒映物体,只是由这些菱格,一格一格拼凑成的墙面,拼凑成的天花板,全是不规则的,甚至是凹凸不平的。
走在其中的感觉十分诡异,像是四面八方有无数个相同的你,但是距离或近,或远,或大,或小,既相似,又不似。
总之,乱七八糟,令人头晕目眩。
离开这一片怪异的地方后,出现一座桥,这桥是由狱螣葛的茎叶搭建而成,上面还长满着紫红色的叶片。
邱葵想起她脑门上的紫红色叶片,瞬间明白过来,峇厘是怎么摘下叶片的了。
虽然狱螣葛的主茎秆是近乎透明的颜色,但是茎叶却是土褐色。
只是这些茎叶生长的位置很高,所以邱葵此前未曾发现过。
百里苍苍踏上桥,往前走去。
峇厘跟在她身后两步远的位置上。
邱葵突然开口问道:“苍苍姑娘,你既然是百里迟暮的未婚妻,为什么要虐待他呢?这是你们之间的情趣吗?”
“咳咳咳咳……”
正专注走路的峇厘,猛烈地咳嗽起来。
小葵姑娘今日,怎能问出这么不懂事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