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深陷忧虑之中,连连叹气,“连御百毒的耳鼠一族都束手无策的毒,不愧是怀德医圣。”
“砰——”一声巨响。
前一刻还在夸夸其谈,鄙视峇厘年迈不堪,大限将至的塔坨,此刻正一头栽进福气绵绵如意糕中,撅起翘臀,棉花团一样的小尾巴一颤一颤的。
“塔、塔坨,你是脚滑吗?”怎么说摔就摔?邱葵满脸懵。
“该是喝醉了。”峇厘捡起桌上的碎酒瓶渣,闻了闻,“这是赤醉蜜酿造的酒。别说是现在幼兽体的塔坨,便是完全形态的他,也得醉上一宿才是。”
“这么厉害的酒?”邱葵有些担心。
峇厘招手,示意候在一旁的耳鼠过来,“去,寻膳房管事前来。”
“是。”那耳鼠迅速退下。
“有什么问题吗?”邱葵将福气绵绵如意糕中的塔坨提起来,擦擦他满脸的糕点,又探探他的鼻息,还好,有呼吸,就是这酒气,怎么愈来愈浓郁了。
“这赤醉蜜酿造的酒,十分误事,一直密藏在我炼药房中。非我手令,不可私取。今日,我并不曾安排谁去取这赤醉蜜酒。”峇厘神色严肃起来。
邱葵也跟着紧张不已。
很快,那戴着毡帽的耳鼠小跑过来,行了一礼,“族长,姑娘。”
“你今日安排了赤醉蜜酒?”峇厘话音一落,那毡帽耳鼠吓得一颤,连连摇头,“没有没有,族长,今日宴席的酒,都是公用膳房自酿的普通果酒,绝对没有盗取您的赤醉蜜酒。”
“既如此,那这酒是哪儿来的?”峇厘眉头紧锁。
这酒采用普通果酒的酒瓶,并非是赤醉蜜酒的原装酒瓶。而且一席之上,仅塔坨手中的酒,是赤醉蜜酒。他和其他人手中的,均是普通果酒。
是谁,在针对塔坨?
为何针对塔坨?
是害他?
还是怕他?
峇厘突然像想起什么一样,腾地站起来,目光扫向舞台四周。
“不见了!”他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谁不见了?”邱葵急忙将塔坨拢进衣襟内,兜好。
“栗儿!”峇厘一声大吼,便见栗儿满脸通红,摇摇晃晃地从舞台上,扭动着肥腰跳下来,“父亲。”
“那个恩桃村的小孩呢?”峇厘问。
“小茴?”栗儿和邱葵一惊,同时看向四周,哪里有小茴的身影,一眼望去,这里全是耳鼠!
小茴不见了!
邱葵暗道一声不妙!
果不其然,“轰隆”的一声巨响,震得整个秘洞都剧烈摇晃起来!
“是建木出事了!”峇厘反应迅速,话音落,身影已经消失无踪。
其余耳鼠也急匆匆往上面赶去,现场陷入一片混乱。
“客人姐姐,跟紧我。”栗儿拽着邱葵,在耳鼠群中艰难穿梭。
“栗儿,快别管我,你去帮族长!”邱葵体型较之耳鼠更为庞大,行动起来,十分拖累身手敏捷的栗儿。
她不禁想起塔坨醉倒之前,曾说过峇厘大限将至的话。虽然峇厘并没有承认,但也没有否认,这让她的心里开始忐忑不安起来。
“栗儿,你快去!去帮助族长!”邱葵甩开栗儿。
“客人姐姐……”栗儿担忧她的安危。
“快去!我就在这等着。”邱葵假装靠着舞台边坐下。
“客人姐姐,保重!”栗儿见她坐下了,想来若是出什么事,秘洞也是烛泷沟最安全的地方,何况还有那位爷在她身边,应当无碍。
随即,他的身影飞快消失在极速奔走的耳鼠群中。
邱葵没敢多耽误时间,一边拍着醉醺醺的塔坨,试图唤醒他,一边也开始顺着鼠群,沿途紧追。
待她走出秘洞,来到建木外的空地时,发现整个烛泷沟,热浪腾腾,通红一片!
冲天而起的火苗,自东南角起,接着西南,西北,东西各方向,几乎在同时起火。
这样的势头,绝对不是小茴那样一个小屁孩可以做到的!
有外敌入侵!
耳鼠族全员戒备!
不远处的红色结界闪烁起刺眼的血光。
邱葵穿梭在忙忙碌碌的耳鼠中,寻找着小茴的身影。
“族长!”她从耳鼠群中,一眼便看见挺拔人形身姿的峇厘,赶紧飞奔过去,走近时,才发现峇厘手里提溜着一个人族小孩,正是小茴。
“小茴!他怎么了?”邱葵接过小茴,他满脸烟灰,双目紧闭,正陷入昏迷中。
“是恩桃村的猫咒起效了。想来这孩子,心智早被妖猫族控制,今夜便是他里应外合,将结界外的妖猫通通放了进来。”峇厘此刻,也难免有些焦头烂额。
“妖猫族都进来了?可结界还在啊!”邱葵看向远处的血红色结界,耳边响起阵阵激战之声,那声音,碾压似的,越来越近。
峇厘:“是塔坨的血。你说塔坨在破结界时,见了血是吗?”
邱葵:“指尖上,出了血。”
“这孩子,应该是悄悄收集了塔坨的血。我这道结界,属于结界器灵渚尔的一缕灵魄所织。渚尔向来遇强则强,但它唯一的死敌是塔坨,一遇见塔坨的气息,便势弱三分。”峇厘此刻也颇为头疼,看来妖猫族要率先撕破这死循坏的局面。
“抱歉,族长,真的抱歉。”邱葵急得撞南墙的心都有了,小茴是她带进烛泷沟的,结界又是她的塔坨破的,现在变成这样,她有难辞其咎的原因。
“开战了塔坨!开战了!”她捞出怀中的最强战力,使劲晃了晃,这才发现这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