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兰,你有的时候能不能不要这么聪明?”顾雷说完,顿了一下,换了一种低沉的语气说:“顾璞的父亲征求了很多专家的意见,觉得顾璞这种情况还是做骨髓移植比较好,可是从中华骨髓库里找不到合适的骨髓,便给我打了个电话,问我能不能去做一个骨髓检查。”
“你,你们之间真的有血缘关系?”梅兰想起了顾雷的父亲,一个六十多岁的老人,可惜那天戴着一副大墨镜,梅兰没看到他的庐山真面目。
顾雷听了这话,又是半天没吱声,过了好一会,才说:“梅兰,你说我该不该去做这个骨髓检查?”
“你在哪里?”
“在你们宿舍楼前的小树林里。”
“你等着,我马上就到。”
梅兰赶到的时候,顾雷正坐在一张石椅上,呆呆地看着前方,脸上是少有的严肃,像是被什么困住了,一点也不似往日的潇洒。
“不至于吧,你就这么胆小,我说,真要给你找到一堂叔堂哥什么的不是很好么?再说了,你父母前段时间不是来了吗?你没告诉他顾璞的事情?”梅兰坐到了顾雷的身边。
顾雷听了勉强一笑,真要是堂哥堂叔就好了。
当然,这些话他现在没法说出来,更没法跟一个外人说。
“不是吧,难道你不是你爸爸妈妈生的?还是说顾璞不是他爸爸妈妈生的?”梅兰又开始八卦上了。
见顾雷还是不说话,梅兰又想到了一种可能,“该不是顾璞的爸爸和你爸爸是亲兄弟,你爷爷不知道有一个儿子流落在外头,还是说你和顾璞的爸爸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弟,你爸爸当年因为某种不得已的原因抛弃了顾璞的爸爸,你说到底是哪个更狗血一些呢?要是按照言情路,应该是最后一种更戏剧性,因为你和妹妹是龙凤胎,所以你们不大可能是捡来的,而顾璞跟他爸爸长得也很像,也不大可能是捡来的,到底会是哪种可能呢?”梅兰自言自语地吧啦吧啦。
“闭嘴,你还能更无聊些吗?”
“能啊,你要再不开口,我还得死劲死劲地想,到底还有哪些可能,到底哪种可能更狗血?”
见顾雷瞪眼过来,梅兰举起了双手,“ok,你也说了这是我无聊啊,那你一个人坐在这发愁,左思右想的就不是无聊?其实,要我说,不管是哪种答案,对你来说都不是损失,至少,父母对你的疼爱是真心的,这就够了。”
“这不屁话,谁家父母对子女的爱不是真心的?”
“喂,你怎么也开始骂人了?”梅兰抗议。
“跟你学的,近墨者黑,不过梅兰,被你这么一搅合,我的心情还真好多了,是啊,不管是哪一种答案,我总归是逃不过的,就算是素不相识的陌生人,如果我能救他一命我也得救,更何况是他。”
“对不起。”梅兰轻轻地说了一声。
“跟你有何关系?”
“要不是因为我,说不定你也不会认识顾璞,也就没有这些烦恼。”
这是梅兰的真心话。
“这倒是实话,要是你没认识我,损失可大了,你上哪里去找我这么好的男闺蜜?随叫随到,陪吃陪玩,除了不能陪睡有点遗憾。”
梅兰一听在他的后背上拍了几下,“你还是趁早滚吧,本来我还想请你吃顿饭替你排解排解,现在看来不用了,我回去午睡了,你也该去哪疯就去哪疯。”
“别又啊,好人做到底,你陪我去唱歌吧,晚上我请你吃饭。”
“找你家贝贝去。”
“我怕你吃醋。”
“滚。”梅兰伸个懒腰站起来。
“梅兰,你再陪我一会,我真的觉得有些害怕。”顾雷忽然扯住了梅兰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