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文恭这时说道:
“将军不用担心,敝寨曾长官是金国人,和童枢密素有往来。”
“只要将军能有理由脱罪,曾长官必能说动东京继续派兵,征剿水泊梁山。”
呼延灼闻言大喜,急忙谢过史文恭。说到脱罪的事情,呼延灼皱眉说道:
“我和梁山泊头领交手时,发现好几个人用的都不是绿林手段。”
“尤其是把我的连环马破去的钩镰枪,不是军中之人,绝难会此武器!”
钩镰枪钩马脚时极为犀利,其它方面却用途单一。呼延灼实在想不到除了军中之人外,绿林中还有谁会钩镰枪。
再想到自己的行军路线、抵达日期、作战布置等等似乎都被梁山泊克制,他更是怀疑有人和梁山泊有勾结,传递自己消息。
听到呼延灼的猜测,史文恭也是皱眉。蓦然,史文恭陡然一亮,大叫道:
“怎么把他给忘了!”
“东京城有个和林冲交好的,钩镰枪不正是天下独步?”
“说不定就是这个徐宁,在东京给梁山泊做内应!”
呼延灼闻言大惊,继而又同样想到徐宁。越想越觉得梁山泊用的钩镰枪和徐宁的枪法极像,呼延灼大怒着道:
“好啊!”
“我在前方征战,东京城却有人帮贼人!”
“我必上报高太尉,拿住这个奸贼!”
大怒之下,呼延灼不去细思这件事有没有可能,把这次征讨梁山泊兵败、还有心里对徐宁的怀疑,都上报了上去。
史文恭虽觉得里面可能还有蹊跷,但是想到林冲当年阻挡自己成为天下第一,徐宁又和他是至交好友,同样也没有细究这件事。反而还劝说曾长官,让他给童贯写信,请朝廷继续派兵,征讨水泊梁山。
两封书信一起送去,高俅、童贯两人,都知道呼延灼兵败、请求朝廷继续派兵征讨梁山泊的消息。他二人一个是枢密使,一个是殿帅府太尉,素日就有往来,如今聚在一起,商讨这件事情。
“看这信上说,梁山泊已有兵马四万,还和军中一些军官有勾结。”
“若不及时征剿,恐怕势大难治!”
说着自己的看法,童贯向高俅道。大宋和金国的联系是他一力推动的,曾头市的长官曾弄又是金国四太子看重的人,童贯对他的书信还是极为看重,心中已倾向于继续派兵,征讨水泊梁山。
高俅和梁山泊有杀弟之仇,更是一心想消灭梁山泊报仇。虽然深恨呼延灼辜负自己期望,高俅却知道这时不是追究时候,指着信里面提到的徐宁,道:
“徐宁有通贼嫌疑,又该如何处置?”
童贯闻言皱眉,道:
“徐宁是金枪班教师,陛下信任的人。”
“这样的人轻易动不得,用这种无凭无据的事情就更没办法动他了。”
“不如在出征时请陛下把他派出去,若他真个通贼,一定会露马脚。”
“军中那么多将领,一定能处置他!”
高俅闻言点头,又和童贯将枢密院和三衙的人召起来,商议如何在不派遣东京兵马的情况下,征剿水泊梁山:
“如今将何计策,用何良将,可破贼兵?”
众将听闻此言,一时面面相觑,各有惧色。他们大多都知道呼延灼的本事,听到连这样的人都败了,如何敢领此事。
童贯和高俅见此,正在恼怒之时,忽见步司太尉背后转出一人,乃是衙门防御使保义,姓宣名赞,掌管兵马。此人生的面如锅底,鼻孔朝天,卷发赤须,彪形八尺;使口钢刀,武艺出众。先前在王府曾做郡马,人呼为丑郡马。因对连珠箭赢了番将,郡王爱他武艺,招做女婿。谁想郡主嫌他丑陋,怀恨而亡,因此不得重用,只做得个兵马保义使。此时忍不住出班道:
“小将当初在乡中,有个相识。此人乃是汉末三分义勇武安王嫡派子孙,姓关名胜,生的规模与祖上云长相似。使一口青龙偃月刀,人称为大刀关胜。现做蒲东巡检,屈在下僚。”
“此人幼读兵书,深通武艺,有万夫不当之勇。若以礼币请他,拜为上将,可以扫清水寨,殄灭狂徒,保国安民。乞取钧旨。”
童贯听罢大喜,就连素日里对宣赞的不喜也不在乎了,就差宣赞为使,带了文书鞍马,连夜星火前往蒲东,礼请关胜赴京计议。
宣赞领了文书,上马进发,带将三五个从人,不则一日,来到蒲东巡检司前下马。
关胜正和郝思文在衙内论说古今兴废之事,闻说东京有使命至,关胜忙与郝思文出来迎接。各施礼罢,请到厅上坐地。关胜问道:
“故人久不相见,今日何事,远劳亲自到此?”
宣赞哈哈一笑,说道:
“昔年我曾遇到一个道士,说我必须要依靠同乡,才能建功立业。”
“这次听到梁山泊的事情,宣某在枢密和太尉面前一力保举兄长,有安邦定国之策,降兵斩将之才,特奉朝廷敕旨,彩币鞍马,礼请起行。”
“兄长勿得推却,便请收拾赴京。”
关胜素有建功立业打算,听罢顿时大喜,又指着郝思文向宣赞道:
“这个兄弟,姓郝,双名思文,是我拜义弟兄。”
“当初他母亲梦井木犴投胎,因而有孕,后生此人,因此人唤他做井木犴。”
“这兄弟十八般武艺,无有不能。得蒙朝廷呼唤,一同前去,协力报国,有何不可?”
宣赞喜诺,就行催请登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