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梁山泊如果连自己定的法度都当废纸,以后治理地方,又按什么依据?”
一番话说得吴用哑口无言,让他开始认识到,是否审问程万里,是关乎梁山泊前路的大问题。
另一边,宋江作为都察院院长、又是一直执掌梁山泊法务的人,对朱武所说的这件事明显更加了解。想到程万里的罪行,以及朱武的顾虑,宋江道:
“程万里为恶甚剧,按理说当判死刑无疑。”
“但是梁山泊的法度中,还有立功减刑这一条,可以给程万里适当减刑,留下他的性命。”
“以程万里阻止杀害郁保四和王定六的功劳,无论判决的结果是什么,都能缓刑两年。”
“两年后他的死活,就影响不到大局了。”
“先让他作为门面,糊弄朝廷那边!”
眼前骤然一亮,朱武忽然发现,事情还能够这样解决。只要把这件事情拖上两年,梁山泊无论如何处置程万里,都会有很大的回旋余地。董平和程万里女儿的事情,也可以延后解决。
将这件事交给宋江,朱武又任命宋江为梁山泊驻东平府镇守、许贯忠和杨春为副镇守,把治理东平府的事情,交给他们三人。
而后,朱武打算在天亮后率兵返回安山镇,在那里修整几日,再去攻打东昌府。
孰料就在这时,朱武却看到戴宗匆匆而来,通报了一个坏消息:
“晁盖、卢俊义、关胜兄弟拦截东昌府兵马时,接连输了两阵。”
“东昌府有个猛将,姓张名清,原是彰德府人,虎骑出身。善会飞石打人,百发百中,人呼为没羽箭。”
“手下两员副将:一个唤做花项虎龚旺,浑身上刺着虎斑,脖项上吞着虎头,马上会使飞枪;一个唤做中箭虎丁得孙,面颊连项都有疤痕,马上会使飞叉。”
“昨日张清得到梁山泊攻打东平府消息,率军出城救援。晁盖兄弟命卢俊义、关胜兄弟带兵迎敌。”
“郝思文兄弟出马迎战张清,战无数合,张清便走,郝思文赶去,被他额角上打中一石子,跌下马来。却得燕青一弩箭,射中张清战马,因此救得郝思文性命,输了一阵。”
“而后拔山力士唐斌引撼山力士文仲容、移山力士崔野,前去迎敌。不期被丁得孙从肋窝里飞出标叉,正中崔野,因此又输了一阵。”
“二人现在船中养病。晁盖兄弟特令小弟来请寨主早去救应。”
朱武闻言皱眉,闭目沉思了一会儿。在镜像空间中看到两人并无大碍,东昌府兵马也不多后,这才向戴宗道:
“既然如此,我就带众兄弟早日前往东昌府。”
“看看那个张清,到底有什么厉害!”
留下两个步军旅和四个混成旅在东平府,带着两个马军旅,还有一干头领,天亮后立刻出发,前往东昌府地界。
晁盖、卢俊义、关胜等人听说朱武到来,急忙出来迎接,正叙话间,小军来报:
“没羽箭张清搦战!”
朱武领众便起,向平川旷野摆开阵势。大小头领一齐上马,随到门旗下。
眼看张清在马上荡起征尘,往来驰走。门旗左边闪出花项虎龚旺,右边闪出中箭虎丁得孙,三骑马来到阵前。张清手指朱武骂道:“水洼草贼,愿决一阵!”
朱武哈哈一笑,想到自己从扑天雕李应等人那里学到的飞刀本领,向张清道:
“我知你飞石厉害,但是你的飞石,能和飞刀相比吗?”
“不如你我二人赌斗一阵,今日你若落败,便随我上梁山!”
张清闻言大怒,心中又是暗喜,觉得若是把朱武用飞石打下来,便能立下大功。
只是,就在他想要应战时,梁山泊中却有人忿怒跃马,手舞钩镰枪,出到阵前。大叫道:“何须寨主出马,看我徐宁战他!”
却是金枪手徐宁前日不敌董平,心中仍有些耿耿于怀,这次出阵迎战,想要挽回颜面。
“徐宁的枪法虽然胜过张清,但是张清的飞石,他却不见得能挡住。”
“不过张清的飞石杀伤力不强,徐宁和他战斗没有多大危险,就让我先看看张清的路数,再决定如何收服他!”
想到徐宁出战没有生命危险,朱武便没有干涉这件事。只是让吕方、郭盛,随时准备救援。
徐宁飞马直取张清,两马相交,双枪并举。斗不到五合,张清便走,徐宁去赶。张清把左手虚提长枪,右手便向锦袋中摸出石子,扭回身,觑得徐宁面门较近,只一石子,可怜悍勇徐宁,石子眉心早中,翻身落马。
龚旺、丁得孙便来捉人。吕方、郭盛两骑马、两枝戟,把徐宁救回本阵。其余众将见徐宁这么快落败,心中都是大惊,一时尽皆失色。
只是见张清用石子暗箭伤人,许多人都是不服,一个头领大叫道:“匹夫何足惧哉!”拍马提槊飞出阵去。
朱武看时,乃是百胜将韩滔,不打话便战张清。两马方交,喊声大举,韩滔前日在面对董平时落败,要在朱武面前显能,抖擞精神,大战张清。不到十合,张清便走。
韩滔疑他飞石打来,不去追赶。张清回头不见赶来,翻身勒马便转。韩滔却待挺槊来迎,被张清暗藏石子,手起,望韩滔鼻凹里打中,只见鲜血迸流,逃回本阵。
彭玘见了大怒:“量这等小辈,何足惧哉!”手舞三尖两刃刀,飞马直取张清。两个未曾交马,被张清暗藏石子在手,手起,正中彭玘面额,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