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厮诈死,洒家再打。”
假意说了一句,鲁提辖见郑屠面皮渐渐变了,知道他真死了,顿时拔步便走,回头指着郑屠尸体道:
“你诈死,洒家和你慢慢理会。”
一边骂,一边给朱武、史进、李忠三人使个眼色,趁着其他人还不知道郑屠已经死去,一起离开这里。
四人离了状元桥,刚刚汇合在一起,鲁提辖便低声道:
“俺本想着痛打郑屠一顿,不想三拳真个打死了他。”
“如今人已死了,洒家须吃官司,不能连累你们。”
“你们从北门走,俺从南门离开!”
不等三人回话,鲁提辖快步离开,回到经略府,卷了些衣服盘缠,细软银两,旧衣粗重都弃了。提了一条短棒,奔出南门,一道烟走了。
朱武、史进、李忠见鲁提辖如此风风火火,都是深感无奈。三人又无法追着他去经略府,只得按他所言,提着自己行礼,从北门离开渭州。
三人除了朱武外,都没料到鲁提辖真的会打死人,除了感叹鲁提辖性子急躁外,便是感叹他力气大——
连郑屠那样的壮汉,在鲁提辖的拳头下,都挨不过三拳!
尤其是李忠,想起鲁提辖似乎对自己有些看不起,更是心有余悸道:
“幸亏我没有得罪鲁提辖!”
“否则他发了性子,谁知道会不会失手把我打死?”
对鲁提辖有了畏惧,更加尊重此人。
出了渭州城后,李忠又想起自己的行头药囊枪棒仍在城里,向朱武和史进道:
“我的行头在城里,那是我仗着吃饭的东西,不能不取回来。”
“二位兄弟稍待,我去一去就回!”
有意返回渭州,取回自己行头。
朱武、史进都知渭州城中危险,当然要拦住他。只是无论史进怎么劝说,李忠都执意回去。最终,还是朱武说道:
“按理说那些行头是李兄吃饭的东西,我们不能拦着你取回。”
“但是李兄应该知道,昨日和今日我们与鲁提辖交往的事儿,没有避着他人。”
“万一官府抓不住鲁提辖,要拿我们顶罪,我们就是有十张口,也脱不了干系。”
“李兄如今想取回行头,自己危险不说。带上行头跑路,那是唯恐官府捉不到你?”
“若是行头里面没有什么重要物品,李兄尽可把那些东西弃了,离开这边之后,我们再原样置办一套给你!”
听了朱武这番话,李忠思索了一下,再也没有提行头的事。诚如朱武所言,如今渭州城可能在通缉他们,即使他能回城取回行头,带上行头后行走也会更慢。
更何况,带上行头之后,就有了明显特征,更加容易被官府发现。对于逃生来说,可谓极为不利。
想到紧要的东西都在贴身行李里,李忠道:
“哪敢让朱兄破费!”
“小弟自己置办就是!”
决定弃了行头,到外地重新置办。
许是因为在这件事中的干系并不大,三人离开渭州后,并没有人追捕,也没有看到自己的通缉榜文。倒是鲁提辖的通缉榜文,贴得到处都是,悬赏一千贯通缉。
看到鲁提辖的榜文贴得到处都是,朱武哈哈一笑,感觉甚是滑稽:
“我和陈达、杨春在少华山打劫,赏钱不过三千贯。”
“鲁提辖误杀一个恶人,就同样是这个赏钱。”
“大宋世情如此,真是活该完蛋!”
误杀恶人的军官和聚众为匪的头领悬赏数目一样,大宋对武官的苛刻,由此可见一斑。尤其是想到为经略府做的事,朱武对鲁提辖这个遭遇,不由很是不值:
“关西五路廉访使!镇关西!”
“鲁提辖分明是因为镇关西的外号,认为郑屠冒犯到了老种,这才对郑屠如此气愤,以至于失手打死人。”
“如今渭州经略府不问事情缘由,放任鲁提辖被通缉。”
“看来这个小种,不如老种远矣!”
想到王进那样得罪高俅的人都敢去投老种,认为老种经略相公能庇护自己。朱武再想到鲁提辖的事情,对渭州的小种经略相公,不免有些看不起。
尤其是想到鲁提辖这样有本事的人,因为这点事情,就不得不离开关西,朱武更是感到,靖康之耻的必然。
“强者屈居下僚,弱者反受重用!”
“大宋世道如此,迟早都是要完!”
更坚定了以推翻大宋朝的方式、阻止靖康之耻的心思,朱武和史进、李忠相交时,更多了几分诚意。史进和朱武相处惯了,还不觉得什么,李忠落魄半生后,得到朱武这个同乡看重,恨不得把一颗忠心掏出,拿给朱武来看。
朱武当然不用他这么做,在镜像空间中成功击败了李忠的镜像后,他就知道了对方忠心。尤其是翻阅李忠的经历时,朱武惊讶地发现,李忠竟然还和自己有亲戚关系。虽然李忠的年龄比自己大了点,但按照辈分来说,他是自己的表外甥。
“看来这个李忠,原型真的是朱洪武的外甥李文忠!”
“可惜和陈达、杨春一样,本领比原型差远了!”
想到大明开国功臣前三的徐达、常遇春、李文忠,再看看自己折服的徐达、杨春、李忠,朱武深感差距甚大,自己要付出更多的努力。
再说李忠这边,和朱武谈论祖上,知道自己按辈分是朱武外甥后,对朱武更多了几分亲近。他在落魄半生后,本就有落草的心思,如今见自己这个舅舅不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