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起来,朱武便向人打探入云龙公孙胜的所在。
只是,虽然找到了公孙胜住处,也见到了公孙胜的老母,朱武在询问公孙胜去向时,却得知他下山云游、漂泊江湖去了,如今不在家里。
无奈之下,朱武也只能留下一封书信,和众人下了二仙山。
或许是被朱武勾起了思乡情绪,又或许是见到公孙胜老母想起自己母亲,乔冽下山之后,便执意返回家乡,奉养自己母亲。
朱武苦劝不得,又见他如此孝顺,对他的看法稍有一些改观。又想到自己这些日子在陈达、杨春的镜像中发现的问题,朱武写了一封书信,托乔冽带到少华山。还提醒他注意小人,若是事有不顺,可以投奔过去。
乔冽闻言大笑,不认为自己有落草为寇的那一日。却仍带上书信,返回家乡去了。
朱武等人则在史进催促下,没有在蓟州停留,直接南下河北,前往大名府寻人。
此时黄河北流,仍在渤海入海。辽国向大宋走私时,也多通过水路。但是朱武等人南下是在寒冬腊月,自然不便坐船。几人顺着商路,行了半月之后,才到达河北大名府。
作为江湖中人,朱武等人来到河北大名府后,自然不能不去拜见卢俊义。作为大名府的头面人物,史进想要在这里寻人,少不了他的帮助。
卢俊义祖居大名府,家中甚是豪富,他本人也喜欢结交江湖上的好汉,对江湖中前来求助的人,常常出手援助。也因为此,他的名声越来越广,被誉为是河北江湖第一人。
这日,他刚救下一个冻倒在自家门前的人,听到有人回报四位豪杰前来,顿时热情相迎,邀请他们入内。
站在卢府门前,见到里面的人喜气洋洋,朱武好奇询问,才知道卢俊义刚刚定下亲事,只等过了年后,就要娶妻成婚。
史进闻言皱眉,有些不解地道:
“都说卢员外英雄了得,如今怎会沉迷女色?”
“他若这般放纵,可称不上江湖第一人!”
对卢俊义不去打熬气力、反而娶妻成婚,感到有些失望。
不清楚史进为何要这么想,朱武在见到李忠、石秀同样有失望之色后,才觉得自己对武人的了解,似乎还有偏差:
“难道说,在这些江湖高手看来,只有打熬气力、不近女色的人,才符合他们认识?”
“卢俊义娶亲成婚,是在不思进取?”
感觉有些好笑,又对江湖上许多好汉迟迟没有成婚的事情有了理解。朱武向史进道:
“卢员外今年二十六岁,过了年就是二十七。”
“他已这般年纪,若是没有子嗣,一旦有个万一,家产不便宜了别人?”
“可惜!可惜!”
摇头叹息,朱武却是想到了原书中卢俊义虽然成婚五年,仍旧没有子嗣。而且他娶的这个妻子,和家中都管李固原有私情。卢俊义不知就里之下,不但让李固一点点收拢府里人心,后来更是和他娶的这个妻子合谋,夺了卢府家产——
他的这番遭遇,可谓极为凄惨。朱武想到这点,就忍不住叹息。
史进不知道朱武既为卢俊义娶妻辩解,又在可惜什么,却听到旁边一个声音,抢先自己说道:
“可惜什么?”
“道长可有指教?”
一个双目炯炯、威风凛凛、仪表似天神的大汉,从府里走了出来。
见到此人,四人顿时知道,此人除了玉麒麟卢俊义外,绝不可能是旁人。
请四人来到客厅,卢俊义继续询问,朱武在可惜什么?
朱武在二仙山问道后,考虑到自己在大宋身份是贼,而且受到通缉。就重新穿上道袍,做云游道士打扮。
此时,面对武功无敌、还曾经去梁山泊抓贼建功的卢俊义,他没敢使用真名。而是用神机道人的身份,向卢俊义道:
“贫道心血来潮,觉得这桩婚事,似乎有些不妥。”
“恐怕你的夫人,还有一些异心。”
卢俊义为人迷信,闻言有些好奇,不但未觉冒昧,反而继续问道:
“烦请道长为我这个迷人指路。”
“有话但说不妨!”
朱武有心说出李固和他妻子的事,却不知此时的李固有没有来到卢俊义府上,又何时和卢俊义的妻子有了勾结,只得含含糊糊说道:
“员外这个命数,娶妻五六年内,必有血光之灾。”
“家私不能保守,自身也难保全。”
见他说得含糊,卢俊义哈哈大笑,向朱武道:
“道长此言差矣!”
“卢某生于北京,长在豪富之家,祖宗无犯法之男,亲族无再婚之女。”
“更兼俊义作事谨慎,非理不为,非财不取,又无寸男为盗,亦无只女为非。”
“如何能有血光之灾?”
没有把朱武说的话当真,卢俊义只以为江湖中的朋友不认同他娶妻,编了这一套话,拿来干扰自己。
朱武有些无奈,却又不能把没发生的事情和盘托出来,只得默然以对,装作高深莫测。
卢俊义见他无言,更觉得自己猜测为真,不再理会朱武,问史进等人来意。
听到史进是来大名府寻找师父王进,卢俊义皱眉良久,向史进道:
“昔年我在东京学艺时,也曾和王教头有交流。”
“只是他家搬往东京已久,祖籍是在哪里,我也不大清楚。”
“有心帮贤弟寻找,却怕引来高俅,坏了王教头的打算!”
“若是贤弟没有要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