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去擂鼓山告知师父,让他早日防备!”
恨不得立刻离开,去擂鼓山传递讯息。
不料,就在此时,只听瑟瑟几响,花树分开,钻了一个少女出来,全身紫衫,只十五六岁年纪,比阿朱还小着两岁,一双大眼乌溜溜的,满脸精乖之气。
她瞥眼见到阿朱,便不理渔人,跳跳蹦蹦地奔到阿朱身前,拉住了她手,笑道:“这位姊姊长得好俊,我很喜欢你呢!”说话颇有些卷舌之音,咬字不正,就像是外国人初学中土言语一般。
阿朱见少女活泼天真,笑道:“你才长得俊呢,我更加喜欢你!”觉得这小姑娘甚是可爱,见着就觉亲切。
萧峰却没有被她可爱的外表迷惑,左手伸出,搭向她肩头。那少女陡地后缩,闪身想避,岂知她行动虽快,萧峰动作更快,手掌跟着沉落,便搭上了她肩头。
那少女斜肩卸劲,但萧峰这只左掌似乎已牢牢粘在她肩头。那少女娇斥:“快放开手!”
左手挥拳欲打,但拳头只打出一尺,臂上无力,便软软地垂下。她大骇之下,叫道:“你使什么妖法邪术?快放开我。”
右手袖底轻轻一晃,一蓬碧绿的闪光,向萧峰激射过去。
阿朱“啊”的一声惊叫,见她发射暗器的手法极歹毒,萧峰和她相距又近,看来非射中不可。
萧峰却只微微一笑,袍袖轻拂,一股内劲发出,将一丛绿色细针都激得斜在一旁,纷纷插入湖边泥里。
他的江湖经验丰富,一见细针颜色,便知针上所喂毒药甚是厉害,见血封喉,立时取人性命,自己和她初次见面,无怨无仇,怎地下此毒手?
他心下恼怒,要教训教训这女娃娃,反手一掌,打得那少女直摔了出去。他跟着一伸手,抓住了她左腕,冷笑道:“小小年纪,这等歹毒!”
薛慕华也惊叫道:“碧磷针!这是星宿派的碧磷针!她是丁春秋的徒弟!小心她身上的无形粉、逍遥散、极乐刺、穿心钉……”
此言一出,众人都大吃一惊。“星宿老怪”丁春秋是武林中人人闻之皱眉的邪派高手,此人无恶不作,杀人如麻,“化功大法”专门消人内力,更为天下学武之人的大忌。偏生他武功极高,谁也奈何他不得,总算他极少来到中原,才没酿成什么大祸。
听到这少女是星宿派的弟子,众人对她来到中原,都是吃惊不已。尤其是朱丹臣几人想到四大恶人要来的事情,心中更是猜测:
“莫非四大恶人联合了丁春秋,一起来对付我家主公?”
“世子会一门类似化功大法的功夫,是不是段延庆传出这个消息,把丁春秋引了过来?”
对这个少女更加警惕,想要从她这里知道丁春秋的消息。
那少女给这一掌只打得半边脸颊高高肿起,萧峰当然未使全力,否则便要打得她脑骨碎裂,也是轻而易举。她给扣住了手腕,要想再发暗器固已不及,左边半身更酸麻无力,她突然小嘴一扁,放声大哭,边哭边叫:“你欺侮我!你欺侮我!”
阿朱见得此景,心中没来由地一阵怜惜。上前几步扶起这少女,突然见到她颈上挂着一块黄金锁片,和自己的颇为相似。她好奇地向这块锁片看了几眼,登时脸色大变,颤声道:“这块锁片,你从哪……哪里来的?”
却是这个金锁片上面铸着十二个字:“湖边竹,盈盈绿,报平安,多喜乐。”和她的锁片上的“天上星,亮晶晶,永灿烂,长安宁。”十二字,风格一模一样。
将自己的锁片取出,两个凑成一对,只见上面的“星”和“竹”两个字,明显更加醒目。正好凑成了“星竹”二字,和她母亲阮星竹的名字,可谓一模一样。
心中激动之下,阿朱顾不得有外人在,把这少女肩上的衣物拉开,看到了一个“段”字。她顿时泣不成声,将自己肩上的“段”字同样给少女看,又抱着她哭道:“妹妹!你是我的妹妹!”为自己找到亲人,感到欢喜之极。
那少女见阿朱和自己一样有锁片,肩头上还同样有个“段”字,对自己这个姐姐,同样极为亲近。还撇着嘴向阿朱告状说萧峰打她,让阿朱帮自己出气。
萧峰心中尴尬,万万没想到这少女是阿朱的妹妹。阿朱埋怨了几句,又取出太行山谭公送她的治伤灵膏,给这少女敷上。
便在此时,湖西有人远远说道:“褚兄弟,古兄弟,傅兄弟,朱兄弟,你们都来了啊!”却是段正淳听到这边声音,从湖畔小径上快步走来。
萧峰和阿朱等人抬眼望去,只见这人一张国字脸,四十来岁、五十岁不到年纪,形貌威武,但轻袍缓带,装束却颇潇洒。不愧是大理镇南王,fēng_liú闲雅之极。
段正淳快步走近,无意间瞥到阿朱和那个少女肩头上的“段”字,还有她二人手中的锁片,顿时如遭雷击,声音颤抖着道:“阿星,阿星,快出来,你来瞧……瞧这是什么?”身体不住抖动,显是心神激荡之极。
远远竹丛中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叫道:“什么事啊?我不出来!”声音娇媚,却带三分倔强,似是个顽皮之人。
段正淳急得大叫,道:“看看这对锁片,是不是我送给你的?”
阮星竹听到“锁片”,急忙从竹丛中走出,片刻间已走到这边。萧峰和阿朱等人向她瞧去,只见她一双乌溜溜的大眼晶光灿烂,闪烁如星,流波转盼,灵活之极,似乎单是一双眼睛便能说话一般,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