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昨夜没有休息,吴用睡得久些。次日醒来时候,已是上午时分。
匆匆洗漱了一下,吴用吃了早饭,来到聚义厅中,就看到朱武和王伦两人,在讨论一个问题:
“梁山泊虽在大宋境内,但我们既然已经造反,就不能再使用大宋年号。”
“你在文书上写的政和四年,一定要给改了!”
命令王伦将昨日典礼的事记录下来,朱武对他写的内容大体还算满意。只是看着上面的“大宋政和四年”字样,怎么看都觉得不顺眼。
想到自己本就下了决心推翻大宋,打出招安大旗也是迫不得已。朱武自然不想用大宋年号,想要潜移默化,改变他人观念。
只是,他的这番想法,王伦却不理解。尤其是听到朱武不想用大宋年号,心中极为恐慌:
“年号代表帝王。”
“改了年号之后,岂不真要造反?”
“我只是被逼无奈落草,以后还想通过柴大官人的门路招安。”
“怎么能陪着他,真造大宋的反?”
对朱武的要求,坚决不肯答应。似乎连自己的性命也不在乎,仿佛是大宋忠臣一般。
朱武见他如此,自然有些生气。本来在昨晚成功镜像王伦,了解他不但没有大恶、反而有些才学后,朱武已打算把他用起来。如今见到王伦连改个年号都如此顶撞自己,自然极为不快。
“改个年号都不愿,以后如何敢用你?”
“白衣秀士王伦,真是迂腐秀才!”
正要训斥一番,朱武却看到吴用到来,只得收敛怒气,迎接吴用进来。
不同于已经在麾下的王伦,朱武虽然已镜像吴用,现实中却没有收服此人。在吴用没有上山前,朱武对待他自然要尊敬点。
有心试探吴用,朱武向他问计:
“吴先生来得正好。”
“我和王头领因为年号的事,闹得有些不快。”
“你说梁山泊的年号,是不是要修改?”
没料到朱武会询问这件事,吴用听到之后,顿时叫苦不迭。自从汉武帝立下年号以来,年号一直和帝王正统有关。如果吴用为朱武的梁山泊改了年号,事情传扬出去后,他自然成了反贼——
对于还没有打算落草的吴用来说,这件事他当然不愿!
只是,如今身在梁山泊,却不能不给朱武面子。否则恶了朱武、和梁山泊坏了关系,他如何面对晁盖?
曾读经书万卷,平生机巧心灵。吴用急中生智,向朱武建言道:
“寨主胸怀大志,吴用心中敬佩。”
“只是年号事大,梁山泊羽翼未丰,不宜大张旗鼓。”
“不如去了年号,只用甲子纪年。”
既没有为朱武提出年号,又解决了纪年的事情。不愧有智多星之称,智谋当真非凡。
王伦在旁听到,心中有些佩服,又有一些妒忌。吴用在急切间,就能想出来这么个好办法。相比于他来说,实在胜出远矣。
不过,吴用提出的用甲子纪年之法,确实解了难题。王伦同样向朱武建言,用干支记录年月日:
“昨日政和四年正月初一,正是甲午年、丙寅月、戊寅日。”
“不必使用年号,便记得明明白白!”
两人如此建议,朱武却是皱眉。不过,考虑到改了年号后,确实目标太大,容易引来针对。朱武在思索一番后,最终答应下来。
不过,还没等王伦高兴,朱武又提出来,只用干支纪年,计算不太方便,应该使用道历,方便年月计算。
哪知道什么是道历,王伦一头雾水,吴用也摸不着头脑,问朱武道:
“敢问寨主,道历又是什么。”
“小生见识浅薄,实在没听说过!”
朱武心下暗笑,当然知道他们没有听说过。所谓道历之说,是由黄帝纪年而来。这是清末革命党造反的时候用的,这时的人哪里能够知道?
轻咳一声,回想自己学过的道学知识,朱武编造了一番来历,向两人道:
“所谓道历一说,自然是从黄老而来。”
“吾师曾与邵雍相交,看到《皇极经世书》中唐尧的年代,继续向前推算。”
“邵雍推算的唐尧年代,距今已有三千多年。吾师推算唐尧之前三百四十年,恰逢黄帝治世,他的史官大挠,开始用干支纪年。”
“以这一年为道历元年,今年应该是道历三千八百一十一年。”
“就把这个纪年,写在月日之前。”
王伦、吴用闻言,顿时面面相觑。不知道是相信朱武所提的这个道历,还是应该怀疑。
虽然两人在测算之后,发现三千八百一十一年,正好是甲子年。但是黄帝是不是在那时治世,两人还有怀疑。
只是,王伦和吴用引经据典,仔细询问此事时,朱武虽然对他们的疑惑大多都能解答,却还有一些地方,只是微笑不言。被两人问得急了,他才说有的地方老师没有讲到。以后遇到老师,再为两人询问。
这一番话下来,王伦和吴用二人,心中更是无奈。朱武都找不到他的老师,两人又如何能找到。最终在纠结一番后,他们还是按朱武所说,采用道历纪年。
不过,为了撇清自己和道历的关系,两人还把这件事的经过,仔细记录下来。以后在向外提起时,也只说朱武出自道门,才使用道历纪年。
王伦和吴用的这点小心思,朱武不是不知。但是在看到都采用道历纪年后,他就没把这点放在心里——
对他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