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云生对准楚殇的额头,连续释放了十几记刺。楚殇的元神毕竟不似大武那般容易攻破。感觉到来自于身体的痛楚,陈云生索性将自己庞大的元神不加控制地释放出来,一道道黑色的刺用肉眼就能看到。
这让四周观战的修士们心惊不已,没人知道这黑色的东西是什么,更没人将这东西和看不见,摸不着的神念关联在一起。可这一举动却让幻夜吃了一惊,嘴巴张大,仿佛一个小女生吃惊的样子,好在此时没人注意她的神情,大家都将注意力集中在院子中的两个人身上。
面对陈云生的魂法攻击,楚殇并非毫无感觉,他在硬抗,神识的刺痛让他手腕逐渐失去了力道,可这仍然足够杀死陈云生。他不相信一个金丹上品修士的元神如此强大,锻体的法门如此强悍,以血肉之躯居然能阻碍自己的飞剑。
他手上的力道不断加大,手上的青筋虬结,那柄剑在陈云生身体内缓慢地移动着,鲜血顺着剑身上的阵纹徐徐流动,眼看剑锋就要从锁骨豁开,割断他的咽喉。
幻夜出手了,一记魂诀击中了楚殇的后心。这一记简单明了,速度极快。正常情况下想要击中来去如电的楚殇是不容易的,可现在的楚殇神识受到了极大的冲击,已经无法顾及身后的偷袭,况且偷袭之人是一个和他级别相同的修士。
楚殇身体僵硬地站在原地,手中的剑停了下来。陈云生忍痛向后退了几步,倒在柳晓山的怀中。女子飞快地为他敷上各种离家之前被母亲强行塞入纳虚戒的各种疗伤圣药。
陈云生温柔地看着手忙脚乱的柳晓山,开心地笑了。他之所以开心除了因为那记颤栗所显示出来的威力以外,金刚罗汉法相也给了他极大的惊喜。
他知道楚殇的剑移动的缓慢很大程度上是因为那抹其貌不扬的灰色光雾,以及光雾中隐藏的东西。如果哪天他真的能解开这层雾气,让金刚罗汉展露身姿,自己的防御力和攻击力又该上升到什么样一个层次?
当柳晓山发觉陈云生吃吃的盯着自己的时候,以为那一剑把他刺傻了,急忙在陈云生脸上拍了记下,清脆的巴掌声让他回到了现实。
此时楚殇的那个女徒弟杨碧落正满脸怒气地盯着幻夜,如同一只初出襁褓的小鸡仔盯着一个尖牙利齿的猛兽。
“你居然背后偷袭我师父!无耻!”杨碧落声音清脆,回响在院子中,丝毫不惧幻夜的威严。
“他对一个晚辈不遵守承诺,才是真无耻。”此时幻夜并没有把自己看成是一个长辈,面对来自一个小女孩的争吵,她丝毫没有客气。
杨碧落眼中含着泪珠,“你把我师父怎么了?他,他会死吗?天呐,你居然把一个元主杀死了。”
幻夜怒道:“乱喊什么,我怎么会杀死他?只是让他稍微安静一点而已。”
幻夜对左无畏使了一个眼色,又向陈云生和柳晓山招了招手,两人心领神会,跟着幻夜离开了院子。其间柳晓山仍然不忘将那块天外玄玉从一脸呆滞的掌柜手中抢了过来,她付了灵石,这件东西就应该是她的。
幻夜将那件玄玉拎在手中掂量了两下,又丢给柳晓山,没好气地说道:“就位这件破石头居然给我找了这么大一个麻烦,值么?”
柳晓山一本正经地说道:“当然值了,听那掌柜的说,这玉在世界上只有一块,能不值么?”
幻夜冷哼了一声,“这世界上的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每头猪都是独一无二的,甚至每片叶子都是独一无二的,难道它们都应该价值连城么?”
柳晓山哑口无言。
陈云生道:“那个楚殇好霸道,今天这件事情若非他纠缠,远不至于发展到这个地步。”
幻夜叹气道:“楚殇霸道惯了,这次我出手伤了他,日后必然为自己树了一个强敌。我带着你们匆匆离开就是不愿再面对楚殇那张脸。一个玄无极已经够瞧的了,再加一个楚殇,看起来天佑盛典之后,我还要在外云游一段时间了。”
“我有一件事不明白,依照前辈的修为,理应在气息宫网罗一批门徒弟子,以及自己的党羽,怎么会沦落到孤身一人的田地呢?”陈云生问道。
“我并不是在气息宫成长起来的。也不愿党同伐异。一旦人有了派性,那就变得不再是人了。”幻夜说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这让陈云生突然生出一种感觉,这幻夜的话怎么听都像自己的师父飞云子说出来的。
“那前辈为何不退出气息宫?云游天下也未必一定要和一个门派沾边?”柳晓山不解道。
幻夜笑了笑,“有时候人并不能完全依照自己的意愿行事。这和修为没有关系,即使到了我这个境界,仍然有很多东西可以束缚自己。”
“你会被什么束缚?前辈说笑了。”柳晓山露出不信的神情。
幻夜看了看天空的星斗,喃喃道:“小丫头不信就罢了。人只有一个时候是不被束缚的,那就是死亡的时候。”
听到此言,陈云生微微颤抖了一下,牵动了伤口,他轻轻哼了一声。幻夜瞟了他一眼,道:“你那强大的魂力是怎样练成的?居然是我的数倍之多,匪夷所思。”
“一切都是机缘巧合。”一句话,陈云生回答的滴水不漏。
幻夜点了点头,道:“没错,我遇到你们也是缘分。小子,你在魂法上的路还长着呢,就连为师我也不过是一个入道不深的人。魂法之道并不比道法浅多少。”
“魂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