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一边说,一边走,不一会就来到了白花花的小院子外。院门忽然被人推开,从里面走出一个满头金发的精瘦男人,金发仿佛一蓬火焰,双眸透着一圈金色的光芒,宛如一两道金色的闪电一般。这个男人看到陈云生的时候身体一震,本能地冲了上来,高呼一声,“大哥,你回来了!”
陈云生一眼就认出了从院子中走出的人是金灵,曾经相伴自己十数年,最忠诚的伙伴。两男人相互拥抱了一下,互相对望的目光中满是拳拳的兄弟之情。不过这份情义在柳晓山眼中却变得有些基情。
她伸出纤手,巧妙地分开了陈云生和金灵,指着小院子说道:“我们还是进屋聊。”
金灵抹了一把鼻子,高兴地说道:“嫂子说的没错,我们进屋聊。”
白花花此时已经听到了门外的声音,早就迫不及待地冲了出来,和金灵一样,热情地给了柳晓山一个拥抱,两个女人高兴地仿佛春日树枝上跳跃的麻雀,叽叽喳喳,将金灵和陈云生抛在了一旁。
众厅,分宾主落座。
白花花一脸笑意地说道:“我们一别有四十年了,真把姐姐想死了。你知道在白虎神坛都是一群无趣的虎妖,让我无处倾诉,以至于那女人间的闺房秘事,姐姐可是攒了四十年,这次终于找到人好好聊聊。”
柳晓山苦笑一声,道:“花花姐,你可真是悠闲。比起你来,我命苦多了,陪他一起浪迹六洲之地。一路上可谓披荆斩棘,好几次都命悬一线,差点就见不着你了。”
金灵在一旁张大了眼睛,煞有介事地说道:“大哥,你什么时候去的六洲,怎么不说一声。早知道如此,还不如和你一起出门闯荡一下,也好过在天穹山脉这片林子中厮混度日。这一路一定有不少奇闻轶事,不妨说来听听。”
陈云生虽然见到金灵发自内心的高兴,可是哪有心思陪他们讲故事,他说道:“血星陨落,神使临世这件事情你们知道了吗?”
金灵摇了摇头,白花花晃了晃脑。
陈云生颇为郁闷地说道:“连这么重要的事情你们都不知,我很好奇在白虎神坛你们整日做些什么?”
金灵保留了身为猴子时候的习惯性动作,说话之前先挠头。挠完头,他说道:“修行,斗法,然后再修行,斗法,然后再修行,斗法。”
陈云生叹了口气,金灵仍然保留着之前那简单之极的生活习惯,在他的生命之中,仿佛不存在复杂的事。
“现在一切都变了。天空中原本有三颗血星,此时只剩下两颗。自称为光明神的使者——以太阴临世,带来了光明神的战争阴影。我们谁都不能幸免,青洲早晚会迎来星宫的战修。”陈云生声音极冷,语气极为严肃。
金灵脸上露出了一抹笑容,和陈云生的严肃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他说道:“我金灵从生下来就喜欢斗。有打斗那便是极好的。没打斗便是极差的。”
陈云生叹了口气,不知道应该怎样让金灵这样的人明白战争的本质。白花花没有金灵那般神经,她蹙眉说道:“今日你带来这个消息一定有什么目的。不像是单单为了通知我们这件事情。”
陈云生点头道:“自然有我的目的。现在星宫已经在一夜之间铲平了气息宫,算算,我们的时间不多了。我打算联合天穹派的各个势力,一同抵抗星宫,将自己的命运握在手中。”
“你要和白虎神坛结盟?”白花花盯着陈云生的眼睛说道。
“没错,就是结盟。”
“结盟这件事情要和我的父亲大人谈,正好他这些天在家中,不如我现在就陪你去找他?”白花花直率地说道。她本是一个急脾气,有事情一刻也不耽搁。
陈云生道:“如此甚好。”
一群人屁股还没有坐热,就离开了白花花的小院子,赶往白虎天君平日休息的宫殿。白虎神坛所有的殿宇都集中在那座仿佛被一刀平着切开的小山上,陈云生上次来这里是六十年前,昔日的情形犹然历历在目,现在看来时间真的如白驹过隙。
“这些年我们都做了什么?时光荏苒,这些雕像似乎一点没变。”柳晓山盯着那些白虎族的先祖雕像说道。
陈云生扳着手指说道:“除了奔波就是血雨腥风,还不如一些山野村民过的悠闲惬意。”
“等打退了星宫,我们便隐居林泉,再也不问那世俗中的任何事情。平日里看山,看水,看云起,听风,听雨,听鸟鸣。做一对快活的山野村夫岂不是好?”柳晓山略带疲惫地说道。
陈云生沉默无语,他们两个人都明白,击退星宫的希望多么渺茫。那天在重法寺方丈天元所说的话仿佛一个巨大的钟,时刻都在提醒着他们,战胜星宫几乎是不可能的。
穿过几道殿宇,终于到了路的尽头,一座宽敞的一进院落出现在众人眼前。白虎族的建筑极为简单粗犷,就连白虎神君的寝宫也如一座寻常的大宅。
白花花显得有些紧张,她对陈云生说道:“你们要在外面等一会,容我去见父亲大人。”
陈云生做了一个请便的手势。
约莫一盏茶的光景,白花花从屋内出来,对陈云生说道:“父亲大人心情不错,请你们进去叙话。”
陈云生和柳晓山随同白花花一起进入院子,而金灵和白东东两个人在院子外徘徊了良久,并没有进去的意思。
白花花带着陈云生和柳晓山走入了正房,这间房子的主人虽然是异类,房间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