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元帝对赵子恒喜欢斗鸡的程度深有了解。光是去年一年,赵子恒花在斗鸡上的钱就不下50万两。
叫他几天不去斗鸡,估计他浑身都得长草。
景元帝又想起了什么,突然道:“对了!
子恒的婚事也该提上日程了,这段时间正好让他想一想,到底要拿什么当聘礼。
他那么喜欢那小丫头,应该会耐下性子,留在府里亲自挑选礼单的。”
景元帝沉思片刻,继续嘱咐道:“叫人先把岆王府给收拾出来,钦天鉴选过吉日以后,叫小丫头在那里出嫁。
到时候让她提前三天去。
小丫头娘家不在这里,到时候我们去给她添妆,定然不能让她丢了身为王爷的面子。”
不然,安乐王妃嫁妆少,子恒也一样跟着丢人。
景元帝这话说的好听,实际上是知道丁丁来历不明。听赵子恒说,丁丁来时身无长物。连一定银子都没有。想来自己也出不了嫁妆。
丁丁这次平乱有功,若是她添妆,肯定会有好多大臣去巴结。
他们这些人,全都位高权重,家里也都有钱。一人给添一点儿,丁丁的嫁妆也会价值不菲。
尤其是孙慧文,这小子向来手松,不想落自己兄弟面子,只要知道他这意思,定然会去给丁丁添一大笔嫁妆。
想到这里,景元帝看像赵广乐,特意嘱咐道:“到时候,也和你那几个好兄弟说一声。
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
定然要把这场亲事,办的热热闹闹的。”
赵广乐听了他大表哥这话,就差翻白眼了。在心里疯狂蹩嘴,他大表哥这心思可是够明显的。
就差没说出来,你们这几何子恒关系好的人,要是有钱就多拿点儿钱,要是有力就多出点儿力。
明晃晃的就是盯着最有钱的孙慧文,要他为了子恒的面子,多给他那未来弟妹添点儿妆。
不过,即便知道他大表哥这小心思,他们也会照做。
以他大表哥对子恒的宠爱,要是手里有足够的钱财,定然都会拿出来给丁丁充面子。
反正,最后搬进的都是安乐王府,他大表哥一点儿也不心疼。
可谁让他大表哥是真的穷呢?
赵广乐低下头,掩住眼睛里的鄙视。恭恭敬敬的对景元帝拱手行礼。
语气乖巧的道:“知道了,大表哥。”
景元帝何尝不知道他这表弟心里想的是什么?不过他全当看不见。
他有什么办法?
他父皇把大卫交到他手里时,国库里不但没有银子,还有一堆欠款。
他在位这几年,把银子还上一大半儿已经不错了。
叫他上哪儿整那么多钱,去给他未来弟妹添妆?
金银,玉器,古董这些印有皇家标记的东西不能变卖。给他弟妹充充场面倒是可以。
可这些东西根本就不是实在的东西,能看不能用。因为是皇宫里的东西,给她就是恩赏,就算当嫁妆也一样不能卖出去。
拿到了就是个摆设,作为嫁妆极其鸡肋。哪有户部尚书府的银子实在?
景元帝越想自己这个皇帝如今的处境,就越觉得沧桑。恨不得给自己掬一把心酸泪。最后不耐烦的对赵广乐挥挥手。
“走吧,走吧!这边剩下的事儿我处理。
一会儿把小丫头的兵给她带回去,别她一个小丫头,带那么多兵满街晃,半路上再出什么差池。”
他对他那未来弟妹的没常识,是深有感触。
别一会儿又带着这些人,跑到哪儿去“救驾”,其他文武百官,可没有他这么好的脾气。
赵广乐自然没有不应的,反正他还要去岆王接子恒,只是顺便把人都带回去。
他刚要退出大殿,就见羽林军统领孟将军脸色难看,风风火火的走了进来。
“陛下!”
他先是对景元帝拱手行了个礼。然后有些郁闷的继续道:“启禀陛下!岆王要带着那些叛军去岆山!”
这些叛军是株九族的死罪,怎么可能就轻而易举的放过?这岆王简直太胡闹了!
赵广乐听了他这话,原本迈出门去的一只脚,转了个弯,立刻又缩了回来。
消消停停的往旁边儿一缩,等着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景元帝余光瞥了他一眼,就收回了目光,倒也没在意。
皱眉问孟将军:“怎么回事儿?”
最近听暗卫传来的消息,这小丫头和子恒一样,除了对吃喝玩乐上心。对权力争斗根本就不感兴趣。
怎么会突然要这些逆贼?
孟将军听到景元帝的话,脸色更难看了。可眼神中又闪过一丝复杂。
他恭恭敬敬的回答道:“启禀陛下。
岆王殿下说,她就是因为手里兵少,所以才会受欺负。
她要把这些人和镇国公都带回去,她手里人多,兵权大了,就没有人能在欺负她。
以后天天叫刘公公骂镇国公。”
想他孟执活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听说哪个人,要兵权要的这么画风清奇的。
连一点掩饰都没有。
“噗嗤!”景元帝还没回话,站在一旁的赵广乐就没忍住笑出了声。
肩膀抖的,都能筛豆子了。
可在他大表哥的眼神威胁下,又憋了回去。
景元帝也觉得头疼。
之前不是一直好好的吗,怎么又突然想要兵了呢?难道是因为今天在大殿上,与镇国公对峙受刺激了?
这可不是一个好现象。
一旦涉及到了兵权,阻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