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念慈说完,赵子恒立刻脸上憋得通红。
其他后宅女眷都拿着手帕,捂嘴轻笑。
这陈家女可真敢说。
安乐王这人最好面子,她就当着众人的面儿,把他的脸面全都给撕下来。
可人家还偏偏的是在示弱,根本就挑不出来毛病。
不愧是陈阁老府上教导出来的。
是个厉害姑娘。
赵子恒与陈念慈对视一眼。
确认过眼神,是自己最看不上的人。
两人瞬间达成相看两厌成就。
赵子恒向来是个不甘示弱的,一脸嫌弃的看着陈念慈。
语气鄙夷的道:“你一点儿也不用自责。
一天讨人厌哭唧唧的根本不是你的错。
我即便是逃婚,差点儿被人行刺成功,也不愿意和你成亲,真的不是你这人太讨人厌。
所以我宁愿死,也不愿意娶你。
你心里千万不要太自责。
毕竟因为这次逃婚,我遇见了比你好百倍千倍,让人看一眼知道比你好太多的丁丁。”
丁丁长得好毋庸置疑,张眼睛的人就能看得出来。
可这话当众向人脸面,就有点太不给面子了。
陈念慈被赵子恒堵的面色发红。
心中不断吐槽,他当姑奶奶想嫁给他?
要不是他爷爷千叮咛万嘱咐,掰开了揉碎和她权衡利弊。
她会同意与他的亲事?
做梦去吧。
是温润如玉的世家公子不好看,还是英勇无比的名门武将不健壮?
她是瞎了眼了,才会看上这个干啥啥不行,吃啥啥包了的草包!
陈念慈拿着手帕擦了擦眼睛。
语气委屈的道:“对是臣女的错。
成语德言容功都不怎么出挑,琴棋书画也不怎么精通,诗词歌赋更是没有什么出彩之处。
想配上才高八斗,功夫了得的安乐王爷,确实是臣女痴心妄想了。”
“噗嗤。”
“噗嗤。”
“噗嗤。”
此起彼伏的喷笑声,在正殿中响起。
整个京城谁不知道。
陈阁老府上嫡长孙女,德言容功都是惠德大长公主亲自教导。
放在整个京城,绝对是数一数二的。
,那也是响当当的。
若说单个拿出来,也许还有贵女能胜得过她,若论综合实力。
陈念慈毋庸置疑的,是京城才女中的扛把子。
而赵子恒四体不勤,五谷不分,整个一个纨绔子弟。
哪里来的才高八斗,功夫了得?
这明晃晃的就是在讽刺!
赵子恒本来还想再给陈念慈几句。
就为皇后娘娘慌忙的拦住了。
她一脸笑意的看向陈念慈,和蔼的道:“陈家姑娘说笑了。
陈家姑娘才华出众,女戒中的四行,绝对是小一辈中的楷模。
怎么会有人质疑这些?
子恒向来外向,你性格恬静,两人性格确实有些相称。
既然子恒已经找到了心中所爱。
我和陛下,也盼着陈姑娘能早日找到命定之人。
若是陈家姑娘有了心仪之人,定要告诉本宫,本宫为你做主。
定然成就一段佳话。”
意思很明显,差不多行了,这事儿过去了。
事情确实有可能是赵子恒不地道。
但你以后若是能看上哪家郎君,你跟我说,我帮你办成。
这事儿就当没发生过吧。
皇后本来想叫陈念慈过来,只是想缓解一下气氛,顺便嘱咐她要好好照顾安乐王妃。
可谁能想到,相看两厌的,不是与安乐王有关系的两个女人。
而是安乐王和自己的前未婚妻?
这新婚妻子和上任未婚妻,俩人关系处的不错。
结果,夹在中间的男人,和上任未婚妻,居然先掐起来了。
简直看了都新鲜!
皇后也不想再参与,这几个人之间的弯弯绕绕了。
她与丁丁和赵子恒聊了会儿天儿,就对着钱嬷嬷和四茶点点头。
之后起身,对众人笑着道:“时间不早了,我们去太后娘娘哪里请安吧。”
“是。”
在场的女眷全都低眉垂首,恭敬的应答。
皇后拉着丁丁的手,就带着头往外走。
这可是个宝贝蛋,摔碎了可不行。
众人眼关鼻,鼻关心,无视了安乐王妃一点都不别扭的,一手被皇后拉着,一手毫不尴尬的拽着安乐王的袖子,把人拖着往前走。
都跟上了皇后的脚步。
赵子恒这些天起的太早,精神不太好,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任由丁丁拽着走。
小声在旁边嘟哝道:“不是说太后已经称病,好长时间不见人了吗?
我们去了,也未必让我们进去吧。
不做那种无用功岂不是更好?”
自从镇国公倒台,太后就称病,说自己大病一场,谁都不乐意见。
赵子恒觉得现在去了,也只是碰一鼻子灰,没有任何意义。
这话明显不是对丁丁,这个前朝后宫之事一窍不通的丫头,而是对皇后说的。
皇后步履沉稳,走路像飘一样,根本一点儿都不带晃的。
她目视前方,小声说道:“他不让众命妇进慈宁宫,是她无礼。
可是我们不去,便是我们不孝。”
赵子恒一听瞬间就懂了,幸灾乐祸的,嘴角咧到耳朵根儿。
感情是他这哥哥嫂子,也不想见太后,可是又不想让天下百姓指着鼻子骂。
于是,明知道太后是个什么样的态度,也会过去膈应膈应她,